“明日回镇国公府,帮我准备那套国宴穿的衣服。”凤凉玥忽然开口说道。
锦枝戳动火炭的手一顿,听到小姐又说去,心里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快到晚膳的时候,君莫离让人传话回来,说夜里回来的晚一些。
凤凉玥真的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了。
独自吃过晚膳时候,找出之前的医书继续研究,只能做些温补提气的方子来,给他慢慢调理。
其实如果这一世能早点遇到师父,一定会有办法救治君莫离。她想,下次应该再让花风瑾帮着寻寻师父这个人,虽然她手里关于师父的信息少之又少。
烛光摇曳,凤凉玥一角剪影映在书上,她认真在字上做着标记,忽然感觉到烛光微弱的晃动了两下。
骤然抬头,烛光又不动了,只是感觉空气温度似乎比之前凉了些许。
“什么人,出来吧。”凤凉玥目光如利刃,看向屏风之后,那里挨着窗户,若是进来了什么人又一眼看不到,定是躲在那后面了。
她话落,立刻屏风后有影子动了下,紧接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出现在寝殿之内。
凤凉玥眉眼间都是寒意,冷笑道,“血煞阁阁主原来喜欢这种没教养的登堂入室?”
阎沧冥狭长的眼梢微挑,他身上似乎自带着一种煞气,周身散发出来,有些邪魅的看着凤凉玥。
“闯女人的房间,还要教养做什么?”
凤凉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阁主说出这种话来,还真让人觉得意外。”
若是一般女人,面对阎沧冥这样的男人,绝对是致命的诱惑,他太过邪魅,却不阴柔,反而身上一股煞气,偏生还非常吸引人。
不过凤凉玥对他,显然是不为所动的。
她见阎沧冥自顾的坐下了,呻眉说道,“阁主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阎沧冥勾唇魅惑一笑,看凤凉玥的神情带着浓厚的兴趣,手指摁在桌案上,极其懒散的说道,“没事就不可以来看看通天阁新宗主了?”
凤凉玥眉头蹙起,“花风瑾还真是大嘴巴。”
“这点事情,凭借我自己也查的出来。”阎沧冥似是而非的说道,然后身子忽然前倾,目光更加探究的看着凤凉玥。
这做法对凤凉玥来说似乎有些太无理了,她冷声说道,“这里是大皇子府,就算你是血煞阁阁主,你以为这样进来,本妃会让你轻松出去?”
阎沧冥似乎被凤凉玥逗笑了,忽然站起身子,红衣靠近女人的,“你可以试试,且不说没人武功能胜过我,大皇子妃不怕遇到他人,我将你的秘密告知天下?想必你的这个身份,会引起不少人的忌惮呢!大皇子想要太子之位恐怕个更不容易了吧。”
凤凉玥有些气恼的一把推开靠近自己人,他的话是没错,所以到现在,她都没打算让人知道他在这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
有些被这个男人弄得无力,他让人看不清,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他说的那些话,其中的真实意图,她分辨不出。
阎沧冥捂着被凤凉玥推过的胸口,玩味笑道,“如果说我对你非常感兴趣,忍不住要来的看一看呢?”
凤凉玥脸颊飞快热了起来,这个男人,竟然在调戏自己。袖中拳头已经握起,冷气周身外放。
阎沧冥忽然说道,“对你这新宗主的身份感兴趣,还有,有一个人,我想要回来。”
他依旧似真似假的说道,又闲适的坐到了椅子上。
“虚渊?不可能!”凤凉玥冷冷说道,她现在可真是被这个男人激怒了。
“哦?你还真要保住他?”阎沧冥挑眉,英俊魅惑的容颜更加生动。
凤凉玥挺着脊背,眼神坚定的说道,“是,我就是要保住他,你敢动,大可以试试!”
“呵……口气不小,看来大皇子妃有些低估血煞阁啊……”阎沧冥眼中一抹凌厉的煞气一闪而逝。
凤凉玥唇角勾着,心中却从未低估过血煞阁,她当然知道血煞阁的力量多么恐怖,但是,她答应过虚渊的,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你既然要保他,那便算了。”阎沧冥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虚渊其实并不简单。”
凤凉玥浑身戒备的看着他,其实她不想听他说关于虚渊的事情,而且他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转变好几回是说辞,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虚渊以前什么身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日后忠于谁就好了。”
阎沧冥眼底一抹诧异,随即开口,“就算他是豢养死士的最后传人?”
“你说什么?”凤凉玥惊讶道,豢养死士?那可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豢养出来得死士,对主人极其效忠,而且功力高强,直到死,都不会背叛主人。
但是,听说死士豢养的过程十分残忍,十人中只有一半成功,其他都会撑不住而死。而成功的那一半人,从此没有任何情感,甚至脸疼痛都没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这世上。
阎沧冥看着凤凉玥,眼中一抹算计闪过,就算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若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凤凉玥忽抬头,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样,既然豢养死士已经失传,就说明虚渊不想再做这件事,这是他的决定。”
言下之意,她不会让虚渊为自己豢养死士。
阎沧冥露出诧异之色,脸上一直挂着的玩味笑意消失,眼神也开始认真起来,这是到了这个房间这么久,他才是十分认真的看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确很美,美的会让人第一眼就只看到她的倾城容貌,而忽略了其他。但第二眼,会发现她不同于一般女人的独特气质,还有一股狠劲儿,让人忌惮。
当然这是聪明人才能看出来的。
但现在,阎沧冥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自诩看人不会出错,但面对这个女人,总觉得她有许多面,变幻莫测,让人探究不到最里面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