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疏漏,让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暗算了。”申融仰头把手上的汤药喝下,苦得他老脸皱成一团。
“难喝啊?良药苦口!”五长老接过药碗,脸上的忧愁是一点都没消去。
舒姝问道:“这么说来,它是附身在了能随意进出你们闭关之所的弟子身上,日日都能见到的弟子谁又回去防备呢!怨不得你们。”
话是这么说,但也怪他们,闭关就闭关,还让弟子们定期进去送消息,可不就给了这些妖物可乘之机。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申融仙人感受到刚刚下肚的药汁很快在体内起了效用,温热的药力在身体之中流窜,他疲乏的身体也被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
“仙子这药着实不错,才刚刚下肚,却觉得浑身舒爽,神清气爽。”
连翘仙子笑笑:“这药还需多服几日才可,药力可助阁下加速身体灵力周转,若是你这几日多多修炼,应是很快能补回被吸走的修为才是。”
申融仙人最难过的就是这个,他们一群人被人偷袭就算了,至少也应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才对。结果等人家下手了他们才回过神来,结果还被吸走了不少灵力。
“多谢仙子,也多谢薛崖、舒姝二位仙人援手。”
他们坤虚派其实就是炼丹的好手,但关键是他们坤虚派这回出事的全是门中最厉害的几个,实在是没有人来给他们治。
申融现在就是担心后续的事情:“那妖物占了我门中弟子的身体,又吸取了我和诸位师弟的众多修为,若是继续作乱,定然是一大祸端。”
五长老也叹气道:“可不是,那日或许是他还未将诸位师兄的修为消化吸收,我等还勉强压制住他,但也让他逃走了。等他再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而且...还处在这么个时期。”
舒姝也觉得这仙界还真是祸不单行,眼看着头顶的天都快塌了,想尽办法来缓解危机。
结果在中间又出现个夺舍的不知名妖物!
凌隽也实在不希望坤虚派在这个时间点出问题。
“申融仙人,敢问贵派可推算出了另外两个至宝的所在之处?”
申融神情一顿,欲语还休。
凌隽瞧着好像是知道点东西:“若是贵派有了消息还请快快说出来才是。”
“这消息...也不能算有,但也不能算是没有。”申融仙人这话模棱两可,倒是让他们听得迷糊。
“此话怎解?”
申融仙人掀被下床,点了旁边的昙居过来:“你去将我的仙界全图拿来。”
“是,师父。”昙居出门去隔壁书房找那仙界全图,路过连翘的时候不由得垂下了眼眸,倒像是在同她点头示意。
仙界全图取来,申融仙人将它在众人眼前展开。
“我和诸位师弟多日推演,澜月天晶倒是得了点线索。诸位看这仙界全图,仙界基本由我五大宗门分居五处,其余地段多是高山深谷无人至。”
众人看着仙界全图,西部天辛门、北部坤虚派、东部瑶泽门、南部凌鹭门,再有就是中部地区的羽华门。
在各个宗门掌管的地界和它们的交界之处都有大大小小数量众多的山垒深壑。
“这些山垒深壑又尤其以横断南北的白元山脉和纵断西南的金元山脉最为着名,依我们推断,澜月天晶应是在山高谷深人迹罕至之地,而这两处可能最大。”
舒姝盯着他指向的两处群山山脉,乍一看在仙界全图上不是很大的一块地方,但若是推算了比例,那两处山脉加起来的长度简直就相当于在仙界从东北到西南跑了个对角。
“这两处山脉可有得找!”舒姝看了眼苦大仇深的凌隽仙人,再看看愁眉苦脸的申融仙人,心里慢慢给他们默了个哀。
“唉~说得正是,且这仅仅是澜月天晶的所在之所。再说那神空玄绸......”申融面色一再变动,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舒姝瞧他纠结,不禁问道:“可是没推算出?”
“算出来点,但是...算出的结果我等都不太明了。”他的目光投向仙界全图上方,他看的是仙界全图未曾画出的一块地方。
“线索指向的是天。”
“天?”
这结果,难怪申融仙人各种纠结就是说不出口,这换了谁也想不通啊!
“难不成它让我们上天啊?可要真是上天了,人不就飞升到神界了!”
申融望向舒姝、再转眼看了看薛崖。
“这也是我想问问二位仙人的,神空玄绸此物莫说实物,连名字我等都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当真确定这东西在我仙界,而不是......嗯?”
申融指了指上面,说的就是神界。
薛崖沉吟,想着那日从玄武手里拿到单子时有没有听漏的地方,但想来想去,确实玄武前辈说的就是这些东西都是能在仙界找到的。
“这东西确实是在仙界,没听过也不代表着它不存在。”
薛崖说得如此笃定,倒是让申融犯了难,可这指向是天,他们总不可能真的上天去找!
“这天上,又能有什么东西呢!”
谁说不是呢,他们本就是仙界,是相对于修界的上界,他们再上天可不就是神界了。
倒是凌隽说道:“既然只得到了澜月天晶较为准确的线索,倒不如先将澜月天晶找到手再说。
“对对对,一个一个来,总会集齐的。”舒姝笑笑,全当安慰了。
仙界全图还在那里高悬着,可看着广袤的仙界全图,他们的叹息声更重了。
晚间,薛崖一人坐在小绿芽树下沉思,舒姝缓步而来。
“何事竟让你如此困扰?”
薛崖笑笑,抚了抚旁边的石凳示意她坐下。
“我在想那作乱的妖物。”
舒姝举着个空杯子朝小绿芽扬了扬,屈服于女魔头淫威的小绿芽含着泪给她放了满满一杯生机之水。
“想那作甚,也碍不着咱们。”
话虽这么说,但薛崖心里总是不安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觉得此事或许同我们有点干系。”
舒姝嗤笑一声:“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将那妖物引来附了坤虚派弟子的身。”
“可若是呢?”薛崖轻飘飘一声回问,看向舒姝的眼神带着认真。
舒姝瞥他一眼,慢慢喝着手中的生机之水。
“我们哪里做过这起子事,难不成是你背着我干的?”
这话说出来舒姝自己都不信,她成天和薛崖在一起,她还能不知道薛崖一天做了些什么?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背着我干了这些事的?”
薛崖放在桌面的手指不停敲打着石桌,他确实没主动去干过什么,但他想起了一个东西。
“姝姝,我们在处理天缝掉下的东西时碰到了不少的神器有残余意念,但我们好像从来没想过,那些尸体...是否也有残余的神识。”
此话一出,舒姝水都喝不下去了,她顺着薛崖的话想着。
“你这么一说...也未尝不可能,但是人死后的神识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躲过神界到仙界的空间传送通道毫发无损呢!”
“毫发无损是不可能,但哪怕只有一半的实力,那些神界下来的人也足够对付坤虚派的诸位长老和申融掌门。”
舒姝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成立:“不太可能啊~那些东西都被火火烧掉了,灰都不剩,怎么可能有半残的虚弱神识能逃得过火火的精火!”
所以这才是薛崖坐在这里想了这么久的原因。
“按理说确实如此,但是,我总觉得里面是有漏洞可寻的。”
舒姝漫不经心说道:“若真说是有漏洞,也就是我和东乔打斗时那火稍微熄灭了一会儿。”
薛崖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她和东乔动手的时候那火是被东乔叫停了的。
“对,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逃出去的。”
舒姝给他个白眼:“你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虽然那时候火熄灭了一会儿,但是也已经烧到了尾声,连曲水河都给烧干了,它就算是个完好无损的神识也早该烧没了!”
舒姝摇摇头,表示不是很理解薛崖这种大半夜坐在这里想方设法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的行为。
“行了,既然你想不通,那就去把逃窜的弟子捉回来啊~捉回来了自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饮下最后一口生机之水,舒姝长长吁了一口气。
“小绿芽啊~我觉得你这生机之水清凉有余、清甜不足。要不这样,明日我移植些花蜜多的花种栽在你身边,你吸收点花香说不定就开窍了呢!”
小绿芽抖了抖,表示抗议。
它在这里好好的,是这一片的大王,百花百草不敢与之争艳好不啦~而且这片的灵气都是它一颗树的,才不要那些杂花杂草过来和它抢灵气。
“动得这么激烈,看来很高兴啊~肯定是缺少小伙伴和你聊天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明日就给你栽上花!”
小绿芽如遭雷劈......
‘不...要...啊~’
舒姝收起手里的水杯,打了和呵欠就拍拍屁股离开了。
“我先休息了,你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