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我害,但也确实是受我牵连。”
薛崖说道:“多的我不知道,但在那记忆中我抱着还是婴儿的你被天上突如其来的一掌突然打落下界,在紧急之中我害怕与你分散就将这同心咒下在你身上,期盼有朝一日能认出你来。”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记不得更多的,只是记得有人追杀于你,你抱着我逃命?”
舒姝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薛崖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逃命,可是他怎么会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
“你那时候就认得我?”
玄武突然动了动:“丫头,若不是当年就认得,他何必对你下咒。”
“是认得的。”薛崖记得记忆中的自己很是温柔看着怀里的小婴儿,还时不时逗弄。
“姝姝小时候,甚是可爱。”他说得极为诚恳。
舒教主顿时不服了:“我小时候自然是可爱的,我可是舒姝,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时候。”
在美貌这一问题上,舒教主从不知道谦逊为何物。
“是是是。”薛崖和天涯都点点头表示应和。
“你说我是受你牵连,莫不是那天外一掌是冲着你来的?”
说到这个薛崖还停顿了些许时候:“应当是,记忆中那天外一掌飞来的时候空中还回荡着出招人的声音,正是念着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薛崖啊?”
薛崖摇摇头:“薛崖是我到下界后才有的名字,我本名叫御瑾。”
好名字啊,舒姝不禁拍手。
“御瑾倒是好听,咳咳,不过薛崖也不差啦~”说到这里舒姝哪里还有什么泪意,全都被心里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不对啊,你说你抱着可怜弱小的我被一起打落下界,难不成......你是我亲哥哥!!”
舒姝惊悚地往后退了两屁股墩,这个发现可比什么同心咒来得可怕多了吧。
薛崖、玄武:......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前辈不是说我家中还有个哥哥,而你又能抱着婴儿时期的我玩耍,除了自家哥哥,谁还有这待遇??”不是吧,如果薛崖是自己哥哥的话,她如果和薛崖在一起......
不行不行,舒姝遏制了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维,再想下去,她觉得要出事儿了。
薛崖无奈,自己实在是跟不上姝姝这跳脱的思维。
“我绝不是你哥哥,我发誓。”
玄武也替薛崖作证:“丫头,我不都说了你们俩的父亲是好兄弟,是好友,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亲哥哥。”
哎?
“好像也是,两家长辈都是好友,互相来往也不足为奇,呵呵~你继续说继续说。”
“没了。”薛崖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
“你做了亏心事难道都不给我这个当事人道个歉?你就不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不放信物在我身上反而要下个什么同心咒?你就不说说为什么偏偏是同心咒不是其它什么没什么损害的咒?”
舒姝觉得就算这个事其实错并不在薛崖本身,但是这两百年的蹉跎不可能两句话就这么掠过了吧!
“我没有信物给你了姝姝,当时的我能保住命就很好了。”
从神界被打落,直直越过中间的仙界掉落了修界,这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从神界直接被打落了两界,这样的威力我能保住命,我能保住你的命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最后的我记忆全失,修为全然消失。除了这身根骨,什么都没能剩下。”
这么说起来,薛崖确实也挺惨的,舒姝想了想,她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不在身边以外其余的倒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也没有受到过什么损害。
“那同心咒...”为何偏偏又是同心咒呢。
“大概是情急所为,当时你我分落两地已是必然的事情,情急之下我第一时间冒出脑海的咒语就是这个,故而下了此咒。”薛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任是舒姝也一点没有看出不妥。
虽然还是略有疑问,但这个听起来荒诞的理由其实细思之下也说得通。
“那你既然也想起来是你干的好事了,你还不快把这咒给我解了。”时时受制于薛崖倒不碍事,毕竟薛崖未曾害过她,但难免落入危险之中嘛。
“解不了。”
舒教主顿时暴走:“你说什么!!薛崖你给我再说一遍?”
长鞭出手顿时勒住薛崖的脖子,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舒姝其实并没有真的使劲儿。
“什么叫解不了,明明说了此咒施咒者本人可解。”
“那姝姝可曾记得还有一个条件,需施咒者同样是神级修为?”
舒姝手上加了点力,但薛崖仍然面不改色,只是随着力道往舒姝那边靠近了些许。
“你不是恢复了,怎么就不是神级修为了。”
薛崖笑道:“在仙界的地盘上,怎么可能出现真正的神级修为,修为再高的人来了此处不也是要受天道压制的。”
“更何况,我恢复的只是记忆,至于修为,其实还在摸索之中。”
啊!好气。
舒姝手臂一震将长鞭收回手中,但是一个眼风都懒得给薛崖。背过身去抱着手,全身上下就一个意思——我生气了。
玄武暗自一笑,龟壳一起,慢慢重新启程了。
“姝姝你别生气,只要回到神界我的修为就能放开,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将压在你身上的同心咒解开好不好?”
小可怜薛崖在线求和好。
“你当然得给我解开。”舒姝转过身来一下子就对上薛崖那张讨好的笑脸,气得她立马又转回去。
“你当然得给我解开,这是你欠我的。”
“是是是,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姝姝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
这一路天涯磕了一路的瓜子,听了一路自家主人的讨好求和。他在心里不住地摇头,情之一字可真叫人疯狂。
仙界这边的边界其实也同阴魔界那边一样设有一个边界墙,但比起阴魔界边界那边的冷肃和萧索,仙界这边的边界墙上却是一片和乐融融。
上边的人个个和和乐乐,饮酒煮茶下棋等等,凡是能玩的能打发时间的他们一律都做。
“过两日又要轮班休假了,这次休假回家我可要好好和师门的人争取争取,下次可不能再继续来了。”
“怎么?这里不好?”
“好是好,就是太好了没什么挑战,总觉得我这身子骨啊都懒散得生了锈。”
“呵,这是太安逸了让你过不好日子了?”
那人揉了揉肩膀,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可不是嘛!”
“得了吧,谁不知道谁啊?在这边境看守的美差分明就是你在教中千辛万苦抢来的,你若要能主动请辞,我今天这局直接自动认输。”
两人正下着棋呢,但关键是说自动认输这人也从没赢过啊。
“你倒是能赢我一把再说啊!最后一子,定局了。”这人指着棋局顿时哈哈大笑。
“定什么定,刚刚那一子不算,重来重来。”输棋之事常有,悔棋之事也常有。
旁边的人啊都见怪不怪了。
几人笑谈间突然听得外面地动山摇,伴随着一声声重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靠近。
“什么动静。”听到动静的一瞬间玩乐的众人一扫之前的不端庄,个个面上严肃。
有人站在高墙之上向外眺望,只一眼,那口眼便震惊得无法再闭上。
“外...外面有东西从生死之界出来了。”
对的,没错,缓缓靠近的正是舒姝一行人。
本来玄武走路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动静,可是它生气啊。
“你小子会不会哄女孩子,都多久了还没哄好,你白吃那么多饭。”
对于薛崖和舒姝两人吵架,也不算吵架,就是单方面置气一事。玄武一路听来就听得薛崖在道歉在讨好,按理来说这态度没问题。
可问题偏偏就出在他说来说去都是一句话,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薛崖是真的一位舒姝生气到不行不想理自己,一着急也就只会说一句你原谅我吧。
“那...要不前辈教教我?”
“教你个屁,榆木脑袋。丫头你别理他,等他脑子转过来再说!!”人家丫头因为你这什么同心咒受了多大的罪啊,还曾经瞎了眼,你就一句原谅我吧。
呸,脑子不转弯的死小子。
“......”
天涯也摇了摇头,主人可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界墙上的众人皆是仙人,远眺之下看到了走过来的竟然是一只大龟,龟上驼了三个人。
“不可能,怎么有人能够从生死之界出来,从来没有人能够从里面活着回来过。”
“可你们如何解释这些人?他们是我们眼睁睁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
边墙上的人为此争论不休,但另外也有几人冷眼看着慢慢靠近的一行人皱紧了眉头。
“他们是朝着我们这边来的。”
“他们想进仙界!!不可能,这等身份不明的人物绝不能放入我仙界之中。”
方才悔棋那人手中还掂着一颗棋子,白的。
“他们连生死之界都能闯过,你们以为他们会闯不过咱们一个小小的界墙?”
他将手中的白棋缓缓落下。
“开门,迎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