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俩就回家睡觉了?把我一个丢在这里?”
玄武在原地跳脚,想把那个坏坏的小子抓出来一顿暴打,它发誓,明天一定要让他好看。
而这边,坏小子薛崖抱着舒姝径直回了她的房间。
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在他怀里的舒姝已经深深睡了过去。
能在他怀中这么快睡过去,看来确实是累得不轻,薛崖心想等她醒来得让她好好吃一顿才是。
“不过,姝姝你在我怀里毫不设防的睡过去,是不是说你已经很信任我了?”
他笑笑,为自己这个猜测而高兴。
“转眼间,你竟然就这么大了啊~”
怀里的姑娘已是成熟女子的模样,是可以和他成亲的女子了。
“不管小时候的你,还是长大后的你,都是让人喜欢的。”
薛崖将她放在床上,轻抚开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露出了那张白皙的睡脸。
“睡觉还是这么可爱。”他悄悄伸手到她嘴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反应,薛崖蹙眉,没有了吗?
“看来长大了,习惯也变了不少,不过没关系,你还是我可爱的姝姝!”
舒姝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她伸了伸手脚,发现自己现在睡在床上。
“嗯?我什么时候到床上的。”掀开被子一看,身着单衣,还不是她今日白天穿的那身。
“等等,我记起来了,是薛崖抱我回来的,那我这衣服是谁给换的??”
舒教主突然开始浮想联翩,然后轻微的推门声把她从无限的遐想中拉了回来。
“铃兰仙子。”
铃兰仙子笑笑:“舒教主醒了?你肯定饿了吧,这是主人交代我准备的夜宵,正好这时候送过来给你。”
舒姝瞬间就被她手里那碗香香的面条给吸引了,鲜香浓郁的鸡汤味,是她喜欢的鸡汤面。
“就来就来。”她跳下床,被外面的温度冷得一哆嗦。
还没等她去找衣服,一件厚厚暖暖的大氅披到了她肩上。
“主人特意交代了,现下温度太低,舒教主身体受不得凉。”铃兰仙子还替她系好了前面的带子。
“呃...你家主人还真是细心哈。”
铃兰仙子满意地捋了捋她系好的带子,笑道:“主人对舒教主的事向来上心。”
“咳咳,那个...我想问问,我这衣服谁给换的?”舒姝眨眨眼,表示自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而已,并没有多想。
铃兰仙子心中偷偷笑着,但面上却一本正经解释道:“舒教主放心,我家主人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宵小之徒,你的衣服是他差了木棉给你换的,她还好好给你洗了洗身子和头发。”
木棉仙子啊~那就好那就好,舒姝微微送了一口气,抬眼就对上了铃兰仙子打趣的眼神。
“那个,哈哈。真是谢谢木棉仙子了,我知道她最爱干净,让她给我清理,我现在觉得一身轻松,舒服啊。”
舒姝躲躲闪闪坐到了桌边,本来还不好意思来着,结果看到眼前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顿时就忙不得害羞了。
吃吃吃才是正经啊,美食在眼前还谈什么闲话,先吃才是对的。
而这边细心的主人薛崖又重新出了灵府之城找到了在寒风中独自生闷气的玄武小乌龟。
“前辈。”
薛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玄武整个龟都跳起来了,被吓的。
“大半夜的来吓龟干嘛?”吓得它都忙不得生气了。
薛崖把重新变回巴掌大小的小乌龟捧在手心,带着它一旋身就回了灵府之城中。
“前辈,我有事想问你。”
哦,有事问我才想起我,没事问我就把我丢在荒郊野岭的。
“刚才是我粗心大意把前辈落在那里了,小子在这里给前辈赔罪。”
玄武其实是几大神兽里心肠和脾气最好的,本来一个龟在那里气了大半天,结果听他这么认真一道歉就一下子全消气了。
“好吧,既然你道了歉我就不计较你的粗心大意了,有什么话你问吧!”
薛崖道:“我想问有关我父亲的事情,实不相瞒,今日修炼之时我想起来很多事情。我看到我小时候练剑时身边有个男人一直在指导我,听到他叫我阿瑾。”
阿瑾,原来这小子的原名叫御瑾。
“后来我知道,我叫御瑾。”
薛崖抿唇,继续说道:“我曾听前辈说过,我父亲是一位在神界很有地位的人,小子不才,曾看过神界风云人物志,知道了许多神界声名显赫的前辈。”
玄武心头一跳,这小子不会全猜出来了吧,那这以后都没有惊喜了呀!
“我知道,历来的风云人物,只有一个姓御。”薛崖猛然抬头。
“三大主神之一,御啸主神,是唯一姓御的人。”
“前辈,那是我父亲吗?”
还真是——猜出来了。
玄武点点它的小脑袋:“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你父亲正是御啸。”
薛崖心头一震,脚步踉跄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他的父亲,竟然真的是......三大主神之一,御啸主神。
“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作为主神的儿子,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高兴,确实该高兴。可是薛崖现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终于知道了自己父亲的身份而高兴,一方面却为和父亲莫名分离而难过,但他心中却更添了一层忧虑。
“高兴,如何高兴得起来。”薛崖苦笑。
“既然我父亲是御啸主神,那我作为他的儿子又为何会跌入下界一直杳无音讯。前辈,你想想,能让我和父母亲失散这么多年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经他这么一说,玄武突然浮起了不妙的感觉。
薛崖说得对,他父亲已然是神界甚至整个三界中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存在,可竟然还有人能让他的儿子跌入下界,而且是修界,并且失去了全身修为和所有记忆。
“前辈,你也许久未曾回到神界了,也未曾见过我父亲母亲此时是否安好。你就没想过,如果他们被那对我下手的人所暗算了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绝不可能!”玄武高声否定。
“就算有人能对你下手,他也绝对不可能动得了你父亲。小子,大概人家是觉得对付不了你父亲只能对付对付你,所以你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吧!”
玄武对那人是有着绝对的信心:“像你父亲这种人才千万年难出一个,你以为能当上主神的人是什么善茬?与其担心你父亲的安危,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何人对你下手的。”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
“既然前辈说得这么笃定,那我就放心了。”
但他就算可以对父母亲的安危放心,他还是不太放心那个暗中下手的人。
“只是不知那暗中下手的人到底是谁。”
他也想好好回忆起那个人的模样,可每每要想到有关他遇难的前因后果,他的头就会剧烈地疼痛,疼到他无法思考。
“想知道到底是谁还不简单,你回到你父亲身边,看看到底谁对你的回归最惊讶,反应最大,你不就知道了?”
“......”
这个办法,可真是帮帮呢!
“行了行了,这些事你就凭空在这里想象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有这功夫想那么多不如早点把你的修为全部找回来,只要你修为高了,还怕什么魑魅魍魉,怕什么暗中伤人。”
“前辈说得是。”
薛崖本来的性格或许乖张,但也许是记忆还未恢复的原因,他此时的性格还是更偏向他后来的这种温柔。
所以面对玄武的时候他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甚至还捧着昏昏欲睡的小龟龟亲手把它送回了它惯常睡觉的水里。
薛崖躺在床上,想着从玄武那里得来的准确答复,既然他的父亲真的是御啸主神,那舒姝的父亲呢?
和御啸主神同时期的天才,一生的挚友......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
“若舒姝是这等身份,那她和我一同掉入下界,能下这个手的人可就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不过现在离他回到神界还为时尚早,薛崖想着现在当务之急确实就是玄武前辈所说的那样,认真提升修为。
第二日,舒姝是睡到自然醒的。
因为每日天不亮就被玄武龟龟拉起来极速狂奔,她都好多天没睡过好觉了。
“薛崖,今天怎么没见前辈啊?我竟然在床上睡了个自然醒,真是不容易。”
她在走廊上遇到过来找自己的薛崖,兴致冲冲和他说起了自己这舒服的一觉。
“前辈这会儿估计还在睡,姝姝这些天累了,稍微休息一下不妨事。”
被摸头的舒教主羞涩低下头:“那个,但是勤练还是一日都不能停的,既然前辈还在休息,那我吃过饭了自己去练吧!”
“我先走了。”她说着就往前跑去。
结果薛崖在她后面不紧不慢跟着:“我也还未用过早膳,不如一起。”
薛崖和舒姝并肩走着,看着她比昨日精神了很多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
“姝姝,你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舒姝以为他只是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当即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这会儿知道了我就没有动力修炼了。”
她不曾知道,此时此刻,她离知道亲人的消息就差了一句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