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鸨的嘲讽和看不起。
莫捕快不怒,只是不屑一笑:“头牌花魁?很贵吗?”
莫捕头说完这句话,舞台中央的范思思一曲舞罢,满堂喝彩。
待大堂安静下来,一道声音传出:“崔家崔仲公子,为范思思姑娘送出百两白银。宁家宁毅公子为范思思姑娘送出白玉手镯一枚……”
这是打赏环节,也是这些有钱的青年才俊在砸钱争风吃醋。
那一道道打赏的声音下,老鸨显得很是得意。
心想,这捕快也该知难而退了。
却见莫捕快只是微微一笑:“你信不信,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一定会乖乖将她送给我。”
老鸨见莫捕快如此,觉得莫捕快是诚心想闹事了,一时间也失去了跟其多说废话的意思,直接说道:“原来是诚心要在我邀月楼闹事的,但我告诉你,纵使你是府衙的捕快,按律法我也可以让人把你赶出去。”
见自己这样说了,莫捕快还是没有要自己出去的意思。
老鸨直接轻声对身边的一名女妓说道:“让人将这人赶出去,别惊扰了其他客人。”
老鸨刚交代完这话,莫捕快就已经从衣中拿出了一块金色身份令牌,摆在了桌上:“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将我赶出你这邀月楼?”
老鸨看着桌上莫捕快拿出来的金色身份令牌,第一时间觉得这令牌应该是假的,不可能是黄金材质,这只是莫捕快最后的倔强。
但她将那令牌拿在手中时,就已经肯定这是真正的黄金。
作为邀月楼的老鸨,她可能不识人,但不可能不识金,顿时让她一些惊讶这小小的捕快竟会拿出这样一块黄金制成的令牌。
但令他震惊的还不止于此,还有这块令牌上,雕刻着的两个字:萧王。
“萧王……”老鸨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莫捕头,轻声询问,生怕周边的人注意到这里的情景,“你是萧王殿下?”
这天下人,大多都知道萧王叶默。
这是一个有着赫赫战功的皇子,被军中将士拥护爱戴,受天下百姓颂扬。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原本是川军副帅的他遭天子猜忌,然后被调离川军,回京受封,做了一个再无兵权的闲散王爷。
“所以你这邀月楼头牌花魁,我买得起吗?”
叶默没有回应老鸨的震惊,而是如此说道,也算是承认了自己萧王的身份。
此时的老鸨,虽然还不会因为一块黄金身份令牌就肯定叶默的身份,但这种事,她更多的是不敢怀疑,而是会选择相信。
毕竟也没有人敢胡乱冒充皇子的身份。
想想之前的不敬,老鸨只觉心中恐慌。
眼前这个小捕快若真是肃王,那方才的不敬够他死无数次了。
想着这些,老鸨就想立即下跪,是为了表示尊敬,也是为了请求原谅。
但就在这时,叶默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叶凡与老鸨的对话没人注意,因为此时大堂内的人都关注着舞台中央那一道道打赏的声音。
见叶默这样说,老鸨连忙点头赔笑:“是是是,在下明白,明白。”老鸨说着,这才发现叶默的身份令牌还在自己手中,于是连忙递还给叶默,“殿……客官,这还给您。”
叶默接过令牌,很随意地揣入衣中。
老鸨此时又开口了,态度显得极为恭敬,与先前的轻视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下这就为客官准备最好的一间上房,一会儿便让思思姑娘过去。”
闻言,叶默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心想,自己这生来就有的皇子身份,还真是好用。
“一直以来,我都是卖艺不卖身,妈妈今夜为何一定要让我去陪客?”
一间房内,范思思哭得梨花带雨。
她很不明白,老鸨为何突然要她陪客。
但她知道,这个客人身份一定很不一般,所以才会令得老鸨如此。
但无论她怎么问,老鸨都不告诉她这个客人的身份。
“思思,你能被这人看上,那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听话别哭了,一会就去陪他,别让他等急了。”
老鸨耐心劝着,她其实也不想这样。
但对方可是肃王,是那天下闻名,征战四方的肃王,她怎敢拒绝。
而且在老鸨看来,被肃王看中是范思思的福分。
所以老鸨才会这样劝说,但就算是这样,范思思依旧不愿。
见状,老鸨又劝:“思思啊,你现在是头牌花魁,但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头牌花魁。花魁,终究只是几年时光匆匆而过。跟以往的花魁一样,年龄到了,你也终究是要离开这邀月楼的。我在这邀月楼这么多年了,也算看得清楚,你们啊……”老鸨略带感慨,“运气好一点的,就是遇到个能对你们真正好的男人,但大多都是给大户人家做妾,你们这个身份,也只能如此。可今夜要让你去陪的这个人,他跟那些大户人家可不一样,他……”
老鸨刚要说错话,便停了下来没再往下说。
“他是谁?”
范思思见老鸨欲言又止,本来就对这人的身份特别好奇,于是连忙追问。
“他不让说。”老鸨无奈道,“总之,你听妈妈的,今夜你要是勾了他的心,你就等着荣华富贵吧。”
出于无奈,范思思终究还是妥协了。
她虽然是花魁,但老鸨的话她只能听。
重新换上了妆容,她来到了叶默所在的房内。
而此时的叶默,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实在是因为酒劲上来,困意袭来,于是他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睡过去了。
见床上穿着捕快服,连靴子都没脱去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叶默,范思思似乎松了一口气。
至于第一时间对叶默身上的捕快服,那是老鸨早有解释,说对方这是故意隐藏身份。
松了一口气之后,范思思倒时觉得这捕快很是俊朗年轻,这相比她原先想象的好。
她原本想象的,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中年人。
毕竟年轻人,很难有权有势到让老鸨令自己失身陪客。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希望这穿着捕快服的人就这样一直呼呼大睡直至天明,这样她也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但她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房间中央,桌子旁的椅子前,想要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