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当时想的是:这人不是那短发将军吗?
叶凡想的是:她是送包子的林家小丫鬟。
叶凡一想到这,不由想到那个哭着跑出小院的若水姑娘,为此他还和破天刀打了一架。
只是自那天之后,林若水便没再来,连之前的远远观望也没了,算起来也有将近四个月了。
叶凡不由联想:这林家小丫鬟出现在这,莫非楼上的客房内,是她。
一坛酒下了肚,叶凡又招呼店小二:“小二,再上酒。”
店小二没一会又拿来一坛酒,还不忘提醒一句:“客官,此酒烈,少喝养生,多喝伤身啊。”
叶凡没理会店小二的絮叨,直接接过了酒:“小二,楼上住的是谁?”
店小二撇了眼楼上,又上下打量叶凡,一脸警惕:“客官,你问这个干嘛。小店有规定,是不能随便透露客人身份的。所以……”
叶凡闻言,也没有为难店小二,又继续喝酒。
二更天了(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叶凡醉意上涌,一直守着叶凡的店小二已经趴在桌子上发出了鼾声。
也不知是酒后怂人胆,还是对房中之人身份的好奇,叶凡踉跄上了楼,敲响了房门。
林若水早已吹灭了油灯,躺在床上,却因为思绪复杂,有些失眠。
听到这敲门声,又是大晚上的,林若水心中一紧,连忙去拿枕头下的剪刀。
敲门声还未停,由于大厅的油灯光亮,一道黑影显露在门外,看黑影的身形,门外之人应该是一个男人。
她将剪刀握紧,穿好绣鞋,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不出声,也没打算开门。
叶凡听见屋里之人的细微动作,见对方没有开门和询问的意思,便转身准备离去,毕竟里面的人不一定是她。
就在叶凡转身欲走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女声:“你是谁?店小二吗?”
林若水的声音,叶凡还是记得的。
自那日之后,他其实也有过惭愧。
毕竟林若水对自己表达爱意已是不易,自己反而瞻前顾后,辜负了对方的一片真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这种惭愧的产生,大多数是他喝醉的时候,譬如说现在。
“是我。”
门外之人说了话,林若水也听出了叶凡的声音。
她二话不说,将房门打开。
顿时酒味扑鼻,那叶将军双眼迷离,显然醉得不轻。
“叶将军,你怎会在此?还喝了这么多酒。”
“林姑娘,还真的是你。”叶凡笑得不怀好意,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内,“我能进去吗?”
林若水上下打量叶凡,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让出进门的空间。
待叶凡走进房间,林若水将脑袋伸出去左右张望,见走廊没人,便迅速抽回脑袋,将门锁上。
此时的两人,如同一对偷情的小情侣,鬼鬼祟祟。
林若水靠记忆想去点燃房内的油灯,但黑暗之下,她撞入了叶凡怀中。
感受到叶凡身上散发的温度,她慌乱之中便想抽回身体,也就在这时,叶凡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她一时间便动弹不得。
“叶将军,请自重。”
叶凡被酒精麻痹,加之气血方刚,似乎没听到林若水的声音,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摆弄怀里的娇躯。
嘴唇也已经在对方的脸上疯狂掠夺,没有一丝温柔,只有压抑许久的疯狂,想要将对方一口吞下的欲望。
某一时刻。叶凡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对方咬住,下一刻,他啊的一声将林若水推开。
林若水往后退了几步,最终没有站稳,坐在了地上。
被对方全力咬了一口,叶凡醉意醒了六分,心中的那股燥热也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内,两人谁也看不见谁。
安静无比的夜,抽泣声传入了叶凡耳中。
“叶凡,你当我林若水是什么,是你酒后发泄的玩物吗?”她哭着喊了出来,情绪很不稳定,由无声哭泣,改成失声痛哭,似乎想要发泄这些天积攒在心中的委屈。
客栈一楼大厅,一阵凉风徐来,店小二被冷醒了。
听着楼上传来的哭声,他只是摇摇头:“这林家小姐从小衣食无忧的,也不知道一天哪来的伤心事,今晚居然还哭成这样。哎,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店小二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三个酒坛子,一边去关门,一边低喃:“这客官是真能喝,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客房中,林若水的哭声渐渐没了。
叶凡看其情绪稍微稳定,这才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凡话才说完,觉得自己就是林若水说的那样,毕竟刚才的他,就是想疯狂霸占林若水的身体。
任何冠冕堂皇的解释,都不可能骗过自己真诚的内心。
“哼,”林若水冷笑,“不是我想的那样。莫非叶将军刚才之所为还是身不由己不成?”
叶凡舔了舔还在生疼的舌头,最后鼓足勇气道:“我要娶你为妻,若水姑娘,我要娶你为妻。”
林若水闻言,全身一震,这话她听到过,但是都在梦里,如今这话从那喝醉的叶将军口中发出来,有些不太真实。
虽然不真实,或者对方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娶自己,但林若水还是愿意听。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冷笑道:“看来叶将军醉得不轻,已经开始酒后胡言乱语了。”
“若水姑娘要是这样认为,那明日酒醒之时,我再来这找你,再将这话说一遍。”叶凡走到窗户前,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他的脸,“不管怎么说,今晚是我冒犯了。若水姑娘,明天再见。”
话音刚落,林若水就看到叶凡的身影从窗户跳了下去。
她连忙起身,向窗户边跑去。
透过窗户,借着外面的月光,她看到的只有冷冷清清的街道,已然没了叶凡的身影。
淡淡的月光像照亮叶凡一样,同时也照亮了林若水精致的脸蛋。
隐约中,她露出了小女人的幸福笑容,眼中却依旧泛着泪花。
想到自己刚才那么用力咬那人的舌头,她不禁胡思乱想:我那么用力,他的舌头不会被我咬断了吧。
想了想,那人还能说话,舌头应该不至于被自己咬断,才稍微放心。
她回到了床上,脱去绣鞋。
思绪复杂,辗转反侧。
心里想的是:那人不会是借着酒劲才说那些话的吧?要不然他上次为何那样无情?明天他真的还会来吗?
想到刚才的情景,她笑得羞涩,将被窝盖住了脸,生怕有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那叶将军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另一边,叶凡已经回到了小院,躺在了床上。
借着醉意,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来到这个大宋朝已经半年有余,他第一次做起了关于春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