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荔枝娱乐底下停车场。
助理宋影将车钥匙递给姜九，“九哥，Sunmmer的代言广告不好拿，柳如烟还没这个资本。您今天为了给她撑腰，向总监许了承诺，下周三拿不到更改后的合同，申月又要找您麻烦。”
姜九接过钥匙，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你辛苦两天盯着如烟把微电影拍完，对接制片方将成片先发过来。”
“好的九哥，路上小心。”
“悍马”越野呼啸一声驶出地下车库，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车子就不见影了。
与姜九共事三年，也见她开了三年的悍马。但每次目送她开车离去，宋影还是会下意识扫一圈车库。
她那辆深黄色的悍马，五米长，两米高，底盘就比一般的车辆宽两倍。数以万计的车放在一起，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悍马。
宋影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第一次在荔枝娱乐楼下见到姜九的场景。
她穿着一套迷彩色的工装，一双高帮绑带的靴子，戴着顶灰黑色鸭舌帽。站在一米高的悍马脚座上，从驾驶座的位置跳下来。
跟姜九的悍马坐骑一样，她这个人也是那两个形容词——
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所以人称，九哥。
-
两天后，郁氏集团。
十五楼，会客室。
林助理拿着有关Sunmmer广告合同进门，双方礼貌示意后陆续坐下。
“姜小姐您的意思我大概清楚了，荔枝娱乐是打算换掉林彩儿，让柳如烟做替补是吗？”
“可是两家原本定下的人是林彩儿，中途忽然换人是贵公司违约了。我方可以拒绝您的提议，请您务必给我一个换人的理由。”
姜九来郁氏集团的次数不少，但今天来商谈合同事宜的这位林助理她是第一次见。
“Sunmmer是郁氏集团旗下炙手可热的钻石品牌，贵公司选中林彩儿一方面是看重她近期一线女星的热度，另一方面就是她出道至今树立的清纯女艺人形象。”
“清纯女艺人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与纯净度高的钻石很贴切，但是Sunmmer这一季主打理念的是通过郁氏集团自家的钻石矿场来演示钻石从无到有的过程。”
“一颗钻石如何从矿产中被挖掘出来，经过加工打磨，最后到设计师手中被设计成艺术品。”
“您不觉得这跟女人的蜕变很相似吗？一个女人最初她是钻石原矿，经过时间的雕琢最后成为一颗耀眼的宝石。”
姜九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柳如烟，“毫不掩饰跟您说，如烟是嫩模出身，吃过很多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我认为她的心路历程与Sunmmer新一季主打理念十分吻合，另外我们手上还有一部微电影即将上映。届时如烟的热度，会稳居内娱前三。”
林助理正在翻阅柳如烟全部的资料。
有一点他需要知道：“姜小姐您的意思是公开柳小姐的信息，融入Sunmmer的广告宣传内容中吗？”
“是的。”
-
林助理重新折回会客室。
男人礼貌弯腰，将合同书递了过去：“姜小姐麻烦您签完字后去一趟总裁办，我们老板想和您商讨一下有关您说的女人是钻石这一理念。”
“这个理念还用探讨吗？”姜九接过合同，一目十行开始扫：“你们老板要么是大龄未婚老男人，要么就是有过几段失败婚姻的老男人。”
“随便在路上拉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你问他为什么要给女友买钻石，他们的回答不外乎是女友堪比钻石那般耀眼。”
“浪漫的男人都会这么说。”姜九的目光在纸张上停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往后翻阅：“第九页从下往上数第五行，如烟的广告费得加个零。”
听到这句话的柳如烟，蓦地揪紧了衣服，眸子都瞪圆了！
“同一份广告代言合同，我手底下的艺人广告费怎么能比申月低？”
林助理：“……”
“第十二页正数第三行，广告拍摄期间艺人不得请假改成视情况而定。艺人生病我肯定要请假，艺人过生日我也要请假。”
林助理无语了：“……”
柳如烟无声地往姜九身侧挨了挨，能做姜九旗下的艺人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十五页第六行，有关广告费结算分前后两次改成一次性结清。只要我的艺人在宣传期间没塌房没被官方约谈，你们的产品销售情况就不能跟艺人挂钩。”
“销售情况很好结算后半部分代言费，销售情况不达标也得给。”
林助理直接闭眼：“……”
这是双方谈合同呢？还是姑奶奶出门炸街呢？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样嚣张的。
见姜九翻到了最后两页，林助理立马：“……姜小姐，您没有其他意见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嗯。”
林助理刚要递签字笔给她，还未等他把笔递过去，翻阅合同至最后一页的姜九忽然抬头。
“姜小姐？”
“郁景州？”姜九将合同反过来，让林助理看最后一页郁氏集团执行长签字的位置。
那处郝然书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郁景州。
“是这样的姜小姐，郁总前些日子刚从纽约公司回来，日后他就是郁氏集团新一任的执行长。”
不知道哪一个字眼挑动了姜九的笑穴，女人兀自笑了几声。
她拿起签字笔，在乙方的位置签下“姜九”二字。
姜九合上合同站起身，将合同书轻轻拍在林助理胸膛上。她仔细上下打量了林助理一番，“你很危险，郁景州喜欢男的。”
噗Σ(⊙▽⊙“a
“劳烦你把修改过后的合同再发一遍电子稿至我的邮箱，我过目后觉得没问题了会让如烟签字。”
“姜小姐我们老板找您商讨……”林助理连忙转身喊她。
姜九头也不回，“你们老板有病。”
林助理：“……”
-
林助理敲门进了总裁办。
他走到沙发前，将那份姜九签了字的合同递给郁景州。
“先生，姜小姐走了。”
他又看向办公椅上坐着的郁氏集团执行长郁时，恭谨打了声招呼：“郁总。”
郁景州接了合同。
姜九离开时意料之中的事情，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有说什么吗？”
“提了好几条合同的意见，说是修改好之后让我重新发给她一份，她确认无误就让艺人签字。”
“她还说了什么吗？”
不说什么不合理，尤其是看到合同最后一页他的签字时，不骂一句什么郁景州都不信。
“姜小姐说您要么就是高龄未婚老男人，要么就是有过几段失败婚姻的老男人。”
听到这句话，郁景州偏头看比他年长四岁，已经三十岁还是单身汉的郁时。
郁时：“……”关我什么事？
“还有呢？”郁景州又问。
“姜小姐还说懂浪漫的男人都应该送女友钻石。”
郁景州停了一下，“还有吗？”
姜小姐说他林逸很危险，因为先生喜欢男的。“……”
这一句林助理不敢说。
“姜小姐还说……”林助理低下头，“……还说您有病！”
郁景州刚好翻到了合同最后一页。
甲方签字的位置，“郁景州”三字旁画着一个醒目的猪头。
还是跟从前一样，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在旁人本子上画猪头。
郁景州起了身，走到办公桌前，将这份合同摆在桌上，“哥，耽误你的时间了。”陪他一起演戏逗弄姜九。
郁时扫了他一眼，随后将合同给了秘书：“与林先生对接，按照姜小姐的说法修改合同。”
“耽误几分钟时间不碍事，我看你还得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追上她。”郁时看笑话。
郁景州：“好歹我还有个目标。”
郁时：“……”他的意思是他郁时连追求的对象都没有是吗？
伶牙俐齿的口吻，都是跟姜九学的。以后跟姜九结了婚，怕是能怼天怼地怼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