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心中也有怒气,便不再理蒯良,而是对着刘表:“荆州牧,此事纠葛,不过旧账反复重提而已,荆州牧想必自有判断。今刘鑫攻扬州,我主诚心求助,乃因双方盟约仍在。”
“且荆州牧与我主安危与共,若我扬州被灭,荆州亦不久矣!刘鑫集中兵力,攻扬州之地,江夏却月城兵力空虚,荆州牧陈兵州陵,可一鼓作气,夺回江夏,又一雪前耻,可谓是一举两得。”
蒯良却不放过虞翻,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江夏被攻之时,我荆州使者向朗向巨达曾到皖城,也是说了类似的话,结果孙策小儿不仅不出兵相救,反而置州牧于不顾,谋取自身利益。”
蒯良扯来扯去就那么几句话,虞翻听得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愣生生地忍了,没有骂出来。
刘表看了看蒯良,劝道:“子柔,仲翔远道而来,你还是勿恼!”
蒯良一阵无语:“州牧,我为荆州着想,唯恐州牧为虞翻所欺骗。”
刘表叹了口气,看来这架不好平息,他又看了看虞翻:“仲翔,此事重大,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于你,你先在襄阳住下几天时间,欣赏荆襄风景。”
虞翻无奈,只好告辞退下,欣赏荆襄风景去。
“诸位,我与孙策虽有矛盾,却同仇敌忾,互为依靠,孙策所求,我不得不慎重呀,诸位以为如何?”
刘备有点迫不及待:“州牧与孙策之盟约,乃我倡义,孙策此前不顾我军而攻合肥,我亦大为气愤,然州牧与孙策,仍是需共同进退,盟约仍有存在的必要。”
“刘鑫此前为何苦攻江夏?皆因他想从江夏进入荆州腹地,断无可能与我军长期对峙。今他集中兵力攻打扬州,正是利用了州牧与孙策之间的矛盾,以为州牧不敢攻江夏。所以,他才敢倾力攻扬州。”
“若其攻扬州得手,必会大军指向荆州,届时没有扬州牵制,荆州必难以坚守,州牧与孙策乃因利益而结盟,今双方利益仍是一致。因此我建议,州牧当尽快发兵,攻打江夏,以牵制刘鑫的兵力。”
“若能夺回江夏,那更好,若夺不回,亦使刘鑫不敢倾力攻扬州,孙策便获得喘息之机。州牧若仍气愤孙策所为,这不难,州牧可要求孙策为我大军提供粮草,一来可出口气,二来可减我军压力。”
刘表点了点头。
蒯越站了出来:“州牧,孙策狼子野心,不足为信,今其危难之时,求助于我,怂恿我军出兵江夏,若刘鑫兵退,其又捞尽好处,让我们毫无所获。”
刘表态度不明,蒯越稍微照顾刘表的看法,直呼刘鑫大名,以前他都是尊称为丞相的。
“且州牧当知,州陵屯兵三万,看似兵力强盛于却月城,却焉知不是刘鑫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异度此是何意?”
“州牧莫非忘了前战?刘鑫全力攻打江夏,却屯少量兵力于合肥,引诱孙策攻打合肥,结果孙策上当了,重兵攻打合肥不下,今刘鑫故伎重演,全力攻打扬州,是不是又在引诱我军攻打江夏?”
“这……”刘表并不是一个善于谋略之人,听蒯越这么一说,反觉得蒯越说得有理了。
“州牧,并非如此!”刘备身旁的诸葛亮站出来。
原本诸葛亮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但刘备特意带他进来,刘表也就同意了。
“前战,刘鑫攻江夏,以三万大军在南阳牵制州牧大军,以合肥三万大军牵制扬州军队,合肥驻兵只是震慑孙策,但刘鑫可能也想不到,孙策会全力攻打合肥。”
“今天刘鑫全力攻打扬州,江夏只有一万兵力,兵力薄弱,此乃藐视州牧!”
“藐视我?”
“正是,州牧为人,性情温和,待人仁义,不喜战事,刘鑫以为前战破了州牧大军,州牧必吓破了胆,即便江夏只有万余军队,那又如何?州牧亦不敢攻打,此正是藐视州牧!”
诸葛亮这番话一说,刘表气得满脸通红,他固然兵力不如刘鑫,还在刘鑫手下吃过败仗,但荆州扣扣搜搜也是有七八万兵力的,岂能被别人小视?
蒯越却有不同意见:“州牧请谨慎,孔明之言欠妥,不可轻信!刘鑫久经沙场,为人谨慎,战场之上,素来稳重,岂会犯轻敌大忌?”
“且刘鑫大军精锐,却不擅长水战,我军过江攻却月城,乃弃长扬短,优势不在,兵力虽优却难以获胜,更何况,敌军又有援兵,此必是诱敌之计呀!”
“州牧!”诸葛亮接着反驳蒯越:“刘鑫的军队,以军为单位,其南下军队为龙吟、龙腾、龙跃、龙耀、龙傲五军,今龙跃军全军在南阳,龙腾、龙耀两军全军在皖城,龙傲军全军在合肥和广陵。”
“唯有龙吟军兵分两路,大半在皖城,一小部分在江夏,即江夏却月城中的万余兵马。看刘鑫各军兵力,尽有任务,攻伐各地,皆在我掌握之中。如若我军攻江夏却月城,却月城唯有死守,根本就无援军可用。此乃我军之机会。”
战事虽与诸葛亮无关,但他的功课做得到位,该打探到的都打探到了。
“却月城原由黄祖镇守,又经孙策攻伐,刘鑫攻却月城时,听说其以一种名为霹雳车的投石器械,投石砸破却月城城墙,使得却月城破败不堪,不曾修复,如今我军攻城,必能快速破城。”
“州牧与孙策,终是同盟,共同进退,孙策此前犯错,州牧若记其过,今不出兵江夏,则盟约名存实亡,他日,扬州、荆州必为刘鑫所破,孙策侥幸躲过此劫,亦必会怨恨州牧,州牧有难之时,孙策亦会袖手旁观啊!”
诸葛亮可谓是用心良苦,他告诉刘表,孙刘联盟有裂痕,但仍有存在的必要,如果刘表这次拒绝孙策,以后这盟约也就不存在了。他还是比较重视孙刘联盟的,虽然他也不认可孙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