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招挥舞着手中的枪,拼命地刺杀鲜卑士兵,龙骧军在他的鼓舞之下,也是士气高昂。鲜卑士兵一向自负,认为自己骑兵无敌,如今也是士气高昂,刚才的小挫折对鲜卑士兵似乎毫无影响。
两支气势高昂的军队厮杀在一起,战况尤其激烈。双方很快就杀了半个时辰,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已是流成了河。
这支龙骧军的士兵是最近招募的,与那些长期驻守于边境四地的老兵不一样。长时间的厮杀,龙骧军的士兵露出了些许疲态。而鲜卑大军却越战越勇。
牵招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却感觉到身边的龙骧军士兵越来越少,自己似乎陷入重重包围一样。他很快便察觉到,龙骧军正处于弱势。
他环顾了四周,果然如他所见,除了自己身边聚拢的这些士兵后,其余龙骧军士兵已经被杀散,他此刻颇为懊恼。
弥加看到鲜卑军占据上风,心里可高兴了,再次下令击鼓振奋士气。
牵招想了一下,他来到这个粮仓也就只有几天时间,大批粮草还没运过来,粮仓所存的只有他这五千军维持半个月左右的少量粮仓。此时,他应保持战力为主。
于是,他立即下令撤兵。鸣金的声音响起,龙骧军士兵还活着的士兵,都往后面逃去,有些没有逃掉的,则被鲜卑人所杀。
弥加看到汉军想跑,他岂能轻易放过,便下令追击。鲜卑军狂追起来,紧紧地咬在龙骧军的后面。到达粮仓时,牵招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鸣金,士兵就跟在他后面穿过粮仓,往后跑去。
鲜卑士兵看到粮仓,却挡不住诱惑,停下马来,纷纷进粮仓里面看有没有东西抢。如此一来,龙骧军就跑远了,摆脱了鲜卑军。
弥加也来到龙骧军搭建的粮仓,看到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粮食及其他物资,心里一阵气愤,骂起手下的士兵来。
骂完之后,他便下令清理战场,把粮仓的东西全都带走,然后一把火把粮仓给烧了。收拾战场后,弥加才知道自己的军队竟伤亡接近三成,心中吃惊不已。
话说牵招跑远了,看到鲜卑人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他的军队中随时带着两天口粮的,他只能凭这两天口粮,回到管子城。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军队,目测只有两千多人,心中一阵感慨。
突然,他看到远处的滚滚浓烟,知道鲜卑人肯定把粮仓给烧了,心中叹了口气。唉!回管子城肯定要受责骂了,这粮仓作用非凡,一旦被烧,肯定会给大军带来不小的麻烦。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战败造成的,他也得回去接受惩罚。想到这里,牵招又让士兵打起精神来,还是赶路要紧。
路上,牵招碰到了向粮仓运送粮食的队伍,他连忙拦住。
在管子城,刘鑫正想出兵,结果牵招赶了回来。他一回来,就立即来见刘鑫,还没说话便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将军,末将有罪,粮仓被袭击,末将拼死抵抗,终因敌军军力雄厚而败了下来。结果粮仓里的粮食都被抢了,粮仓也被烧了。”
“什么?粮仓被袭击?”刘鑫拍案而起:“你是怎么搞的?粮仓关乎我大军攻鲜卑是否能成功?被烧的话如何能保障粮道?”
“将军……我……”
牵招看到刘鑫发脾气,吓得直哆嗦。他听说刘鑫平时很少生气的,但一旦生气,是非常恐怖的。
倒不是刘鑫生气起来真的很有吓人,而是地位不一样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刘鑫就是北方的皇帝,生气起来自然也是很吓人。
牵招紧张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刘鑫听完后陷入沉思。旁边的田豫不知刘鑫心意,但牵招是他部下,于是他上前说了一句:“将军,看来应该是轲比能送信给步度根,让他知道我军要攻打他,此乃难以预料之事,还请将军宽恕牵副将。”
“国让不必如此。”其实刘鑫并非不讲理之人,听到田豫求情,他反而有了台阶下:“我并没有怪牵子经,子经,你请起吧!”
牵招仍是畏惧:“末将惨败,已是无颜见人,还请将军责罚。”
“子经,你没有错,粮仓固然重要,但里面粮食不多,你选择撤退,是为了保存兵力,这也是对的。若你力战,多半已全军覆没。”
“为了一点粮食,牺牲我大军两千多士兵的性命,那才是不值得的。这和你坚守平刚城不一样。平刚城乃我北境之城,内有百姓上万,你须坚守,以保百姓周全。”
“所以,你作为一名战将,需审时度势,兵力劣势而不可为之时,选择撤退以保存战力,你没有错。”
牵招听到刘鑫说他没有错,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你先下去吧!休息一下,不日我军仍将进发。”
“谢将军!”牵招施了个礼,然后就退了出去。
“诸位,国让说的没错,轲比能肯定是给步度根传递了消息,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步度根敢出兵袭击我们粮仓,就表明他不会坐以待毙,等我们打过去,而是会主动索战,甚至于途中埋伏攻击,我们不得不防啊!你们看该怎么办?”
田丰抢着站出来:“步度根虽会提前防范我们,但我军不应畏惧,鲜卑人不善设伏,我以为,我大军四万多兵力,既然步度根已有防备,我等只能步步为营,放缓进军速度,不宜像攻素利和轲比能那样急行军。”
“大军一起进军,到淖沦诺尔之后,再分出一定兵力来,击破依附步度根的那些小部落,如此扰乱步度根,待时机成熟,可一举破之。”
田丰不得不先站出来表现一番,因为此次攻鲜卑,阎柔和牵招的战败,均是龙骧军打的败仗。虽然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但田丰还是希望能挽回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