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很轻,像羽毛一般缓缓落在后颈上,时墨登时有种过电般的酥麻,不自然地偏了下头,道:“我从不对没有发生的事做假设。”
夏卿也将头埋在他肩膀和脖颈处,轻轻蹭了蹭,鼻尖充斥着那股第一次见面就让她十分在意的清冽气息,受伤后闻到这股气息,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客见到泉水,内心的渴望和占用更加强烈,而虚弱让她有些无法压制这种渴求。
“时墨。”
她语气很轻,仿佛情人间的细细低语,充满了暧昧和挑逗,尤其吐出“墨”字时,嘴唇紧贴着他颈部,温热的气息融在皮肤上简直像是一个吻。
时墨浑身一颤,差点没把背上的人给扔出去,“你——”
他停下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一下,极力保持着镇静道:“路不好走,你乖乖待着别闹。”
夏卿也看着他火速变红的皮肤,烧得连耳廓都红了,更是心痒难耐,“什么叫做闹啊,这样吗——”
话音未落,她便张开嘴,一口咬上那片看了很久的后脖颈。
疼!
时墨肩颈肌肉一下子绷紧,疼得倒抽口冷气,简直想要骂人了!
夏卿也这一下咬得贼狠,几乎见了血,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涌到鼻尖,丝丝脉脉九转柔肠,让她愈发悸动难忍,牙齿被紧绷的肌肉反震松口,却眷恋着不愿罢休,舌尖一卷,从咬变成了吸吮。
时墨正在思考着怎么把人甩出去,肩上的疼痛感还没消散又被她舔得浑身一炸,更要命的是,在咬和舔的先后刺激下,他居然生出了可耻的快感,持续性的疼痛让神经变得敏感,湿濡的舌尖每一次舔舐,打转,都像是洪水决堤般让人无法抗拒,沉溺其中。
夏卿也缠绕着他脖颈的胳膊不断收紧,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沾染气息的血液让她变得肆无忌惮,意乱情迷,只想获得更多,更多的血。
“时墨。”她的气息一寸寸轻咬游移,吻住他颈侧的动脉,舌尖轻舐,喘息道:“我想要你。”
时墨登时口干舌燥,体内窜起一股陌生的、难以自持的悸动,与此同时,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没有来由的预警,将他从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中拉回,身子侧移,在她再次咬人时双双摔倒在地。
顾及夏卿也身体有伤,他还特意调整姿势避免压到她,但有些生气,气她乱咬人,也气自己刚才的失态。
这女人是属狗的吗!伤成这样还咬人!
就在他手撑着地打算起身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惊恐地声音:“啊!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上方三四米的位置露着两颗脑袋,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时墨:“……”
夏卿也:“宝宝!冰冰!你们怎么在这儿?”
两人身体紧紧挨着,她的胳膊还缠着时墨脖颈,抬头时眼里的迷离水光还未褪去,嘴唇湿漉漉的,从上往下看去,两人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季锦里顿时心塞了,幽怨地看着下方的时墨,刚要说话,从身后冲出一道红影,“大人!”
一米二朝着夏卿也飞过去,靠近时突然发现不对,失声道:“您受伤啦!”
季锦里和夏冰闻言变色,一边询问一边想办法从上面下来,好在高度不高,两人找了个斜缓的“墙壁”,像坐滑梯那样滑了一段落地,赶紧去看夏卿也。
两人跑到面前,看见一米二用两只小短手捂着脸伤心地哭:“好疼的吧!大人您最怕疼了,呜呜呜……”
“师父,你伤——”季锦里的话说到一半,看见夏卿也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然后是那个杯口大小、冒着黑气的伤口,嘴唇一哆嗦,嗓子都破音了,“怎么会这样!”
夏冰也没比他好多少,在他心里夏卿也非常厉害,甚至比时墨都要厉害,连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对手这么恐怖的吗?
亏他还赶着来这儿涨经验,根本就是找死啊!
夏卿也被时墨扶着站起来,见两人吓呆了不敢过来,嗤笑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吓成这样,要是躺在这里是具尸体可怎么办呀!”
季锦里瞬间就眼眶红了,“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要死也是我这种菜鸟死,师父你不会的。”
夏卿也心里一软,道:“放心,谁都不会死。”
说完,点了点没有眼泪还哭得使劲的一米二,“有这小家伙在,你们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对了,时墨说你们留在外面,怎么也进来了?”
“别提了,我们也是被逼的……”
时墨进入那个巨型物体后,素芬像是被触怒一般,开始疯狂地攻击他们二人,虽然一米二能将它挡住,但还有那个凶残的小鬼,不仅速度快,还爱咬人——
“你们看看我的腿。”夏冰掀起裤腿,露出的小腿上一圈密密麻麻的齿印,血肉都翻了起来,“这就是那小鬼咬的,要不是我反应快,肉都给咬下来。”
闻言,夏卿也倒没什么,时墨反而不自在起来,下意识抬手捂住脖颈,别开了视线。
季锦里从刚才起就觉得他不对劲,见状更是直接出声,“你怎么脸红了?捂脖子干嘛,你也被咬了?”
时墨:“……”
夏卿也:“……”
见他不说话,季锦里充分发挥了演员的想象力,大惊道:“卧槽!你是不是毒发了?快给我看看。”
他上前就去扯时墨的手,两人身高差不多,体力也不相上下,一个心急,一个心虚,结果可想而知,季锦里成功扯掉他的手,露出了颈侧尚未消退的红痕以及一个明显的牙印。
季锦里:“……”
时墨:“……”
夏卿也:“……”
一米二:“……”
夏冰默默放下裤腿,叫你们不关心我!这下尴尬了吧!
哼!他才不会救场!
“没什么。”时墨放下手,神情淡淡道:“被蛇咬了一口。”
夏卿也:“……”
季锦里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生气道:“什么蛇的牙齿长这样,美女蛇吗?是不是舔了你啊!”
夏卿也:“……”
时墨现在听不得“舔”这个字,红晕瞬间从耳根扩散到整个脖颈,皮肤白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旁人完全看得明明白白。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那条蛇受伤动不了,我好心将她带走,中途却被恢复精力的蛇咬了一口,这种事也是有的,不奇怪。”
夏卿也瞪他,居然用寓言故事隐射她恩将仇报,“那还不是你引诱我在先!”
时墨脸都黑了,“我背着你找路,可什么都没做!”
夏卿也哼唧:“现在到来质问我的了,刚才不也很享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