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好像还有事,臣妾问了几遍也不说,后来又说要去殷贵妃姐姐那边,臣妾还劝了好久,让她回芷兰宫,她却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早知如此,臣妾当时就不应该由着她胡闹,应该强行将她送回去才是!”
“你真的不知道她来承喜宫做什么?”燕王的眼神十分犀利。
柔贵妃却是一脸懵,“难道公主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王抓着扶手的手青筋暴起,从牙缝里吐出一字一句,“幽王和幽王妃今日为何突然进宫?”
柔贵妃越发茫然了,“王上,幽王妃已经好几个月没进宫给臣妾请安了,她不能进宫吗?臣妾就老六这么一个儿子,久久才进宫看臣妾一次,也不行吗?”
燕王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到差点暴走,“你明知道令月跟幽王妃合不来,还让幽王妃进宫?”
柔贵妃一脸不可置信,“王上!按照您的说法只要令月公主还在宫里幽王妃就不能踏进宫中一步吗?若是这样的话当初您为何不跟陈国国主写信换个公主过来和亲?
如今幽王妃是入了王室族谱的人,她连进宫给臣妾请安都不行吗?若说她主动去找令月公主麻烦闹出祸事您这般斥责也就罢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许久不曾进宫连带您那边和其他几位姐妹的宫里都去了一遍,该有的礼数一样没少,怎么落到您眼里就成了她的错了?
王上,您就是再怎么偏疼令月公主也该讲道理,当初若不是臣妾对那孩子生了恻隐之心,那孩子都不一定能长到这么大,如今臣妾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放肆!”燕王怒不可遏砸杯,看着柔贵妃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
三妃被吓得腿软,也跟着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心里连连叫苦,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她们说什么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震怒的燕王可不是能说理的主啊!
柔贵妃面无表情跪在地上,任由燕王训斥,表情比其他三妃还要镇定。
燕王被她的反应气到头晕,差点就倒在承喜宫了。
一阵慌乱后,燕王被送回凌霄殿。
三妃身体一软,齐齐倒下,相互搀扶着才勉强稳住身子,一个个看柔贵妃眼神忌惮又嫉妒,放眼整个后宫,也就眼前这位敢这么跟王上说话了!
“那个.....臣妾宫里还有事,先告退了.....”德妃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地告退。
贤淑二人也跟着落荒而逃。
百合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手都在滴汗,颤抖地跪走到柔贵妃身边,“娘娘,她们都走了,您可以起来了。”
她想搀扶柔贵妃,却发现自己腿软都起不了,还得柔贵妃拉她一把。
“好了,你们都收拾一下,该干嘛干嘛。”柔贵妃打了个呵欠,径直走向床榻。
百合咬咬牙,追上去问道:“娘娘,您今日这般顶撞王上,王上会不会让您也去冷宫?”
“不会。”柔贵妃不假思索道:“你当四大家族是摆设吗?本宫敢这么闹自然是有依仗!殷贵妃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后台!”
殷家如何跟阙家相提并论!
百合长舒口气,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又听柔贵妃吩咐道:“将今日承喜宫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传得越凶越好,做得隐蔽一些,别让人查到话把柄。”
今日多亏三妃带着那么多人过来,倒是给了她灵感,这么多人,燕王真要查流言从哪里来的也得查上两三天,况且令月公主的情况还没稳定,他都不一定有心思管这事,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柔贵妃的有心推动下,黄叶他们当晚就知道宫里的动向,两口子倒是跟没事人似的,其他世家却坐不住了。
裴氏气恼地揉着帕子,看着阙家主和两个儿子,“王上实在太过分了!说句难听的,要不是贵妃娘娘当年心软救了令月公主,她能有如今的风光吗?王上怎么能这般不讲理迁怒于人!”
虽然她也不喜欢幽王妃,但不得不说这次幽王妃真的无辜,人家是躺着中枪,她是躲着都中枪,实在莫名其妙。
阙家长子阙伯言点点头,“母亲说得极是,王上此举分明就是在打阙家的脸,父亲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大哥说得对,应该联系其他三大世家,不能再任由王上这么胡闹了!”阙仲良冷着脸跟着表态。
三大世家除了欧阳家,其他两家因为平王和宁王的事心里也不痛快,真要闹的话欧阳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阙家主默默听着家人七嘴八舌的建议,始终不肯表态,反而同裴氏问道:“彩蝶的情况如何了?”
裴氏愣了一下,看向阙仲良。
阙仲良道:“父亲放心,妹妹的情况虽然还没好,但并未恶化,而且到了外面许是压力小了,人都开朗了不少。”
阙家主满意地点点头,“行吧!我去见一见鲁家主和凤家主。”
第二天,燕王精神不济上朝,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谁知道一上来便有大臣禀报道:“王上,沿水郡和海徐郡昨日来了急报,上个月已经有三艘商船在海上遭遇海寇劫杀,苦主家人在沿水郡和海徐郡大闹,可当地郡守兵力有限,完全没办法。
当地郡守担心那些海寇野心勃勃,下一步可能会杀进城,请王上派兵支援。”
“王上禄定郡突发山洪,郡内三万百姓流离失所,牛羊损失惨重,请王上下旨赈灾。”
“王上点乡郡有野兽出没,已经伤了十几个人,当地郡守阻止一个百人大队进山猎兽,却死伤二十几人,百姓人心惶惶,请王上派兵支援。”
“王上.....”
燕王听着底下没完没了的禀奏,胸腔仿佛烧起熊熊烈火无法宣泄,猛地推了案上的东西,“够了!还有什么事都一起说了!你们今日是商量好给孤找事的?”
“微臣不敢!”文武百官齐齐跪下。
陈太傅缓缓说道:“王上,并非臣等找茬,而是这些事情以前都有几大世家出面摆平,昨日阙家鲁家凤家撤钱的撤钱,撤人的撤人,臣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上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