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的话是真真的打击到了慕容仁,他一直以为他对慕容玄珏的宠爱,不会让其他皇子再生出觊觎东宫储君之位,可是慕容信的话却不由的让他怀疑自己,还是自己做的不够,才会让感觉东宫储君之位不稳,别人还有机可乘。
看着慕容玄珏,慕容仁摸了一把脸,有些犹疑的问:“珏儿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是我给了你那些兄弟希望?让他们觉得储位不稳!他们还有机会?”
“父皇,不是这么说的,我的那些兄弟也是父皇的儿子,都是出身尊贵的皇子,谁也不比谁差,我不过是嫡出皇子,便在幼时被父皇册封为储君,他们或许觉得只要他们比我聪慧比我有能力,便可以让父皇废除太子之位,重新册立太子,我们都是父皇所出的皇子,难免会觉得自己才是最厉害最聪慧最得父皇宠爱。”
看着慕容仁,慕容玄珏想了想还是认真的说道,虽然一直都说嫡庶有别,可是那是在普通世家,皇家子弟想来对这个嗤之以鼻,虽说皇家也重视嫡庶之分,但是也看重能力和皇宠,不然他那些兄弟哪来的底气和他这个嫡出皇子争夺储君之位,孩子他已经被册封太子二十几年后。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皇位的诱惑太大,让那些皇子不由得都想去争夺一番,总想着万一赢了呢,或者说哪怕输了,只要别太过分,那坐在龙椅上的毕竟是自家父皇,总不能因为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去争储君之位就把他们全都赐死,抱着这种有恃无恐的心态,宫城里这些皇子才会个个盯着慕容玄珏的储君之位。
慕容仁看着慕容信,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阿信真的是这样吗?”
“皇兄,我们都是从做皇子这个时候走过的,你会不知道他们都想些什么?皇兄不过是不敢去深思,总是抱着他们虽然不太出挑,但都是孝顺的好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去做,皇兄,都是你的儿子,不管你怎么表示你看重宠爱太子,但是其他的也都是你的儿子,你也是疼爱他们的!”
慕容信摇了摇头无奈的继续说:“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胆大包天的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当初九皇子一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对昭阳出手才会被皇兄赐死,可是皇兄,我们都清楚他当初为什么会被赐死,但是旁人不知道,所以现在的宸王府无人敢去招惹,但是他们却敢对东宫下手,这其中的弯弯绕我想皇兄是明白的。”
“我,我一直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显然这储位的诱惑太大,让他们都忘了我虽然是他们的父亲,但我同时还是大燕的帝王,看来有些时候我还是想当然了。”慕容仁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有些无力的说道。
慕容信看着慕容仁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皇兄,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毕竟都是儿子,哪一个都疼,无非是对太子会多疼一些,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就要昭阳自己的原因,我怕孩子多了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一向霸道惯了,但是我知道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呢,更何况同样身为自己的儿子,哪一个都疼,无非是哪一个疼的多了!哪一个疼的少了罢了!”
“皇兄,说句不好听的,宸王府世子的位置,因为昭阳是我唯一的儿子,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如果我再有几个哪怕是一个儿子呢,他们或者他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同样都是我的儿子,凭什么世子的位置一定就要给昭阳,这还只是一个亲王世子的位置,储君之位何等重要,若没有意外,那就是未来的君王。”
慕容信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玄珏和青白着脸色的慕容仁,顿了顿继续说:“御极天下何等威风,都是帝王的龙子,哪一个心里不想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皇兄,人的欲望是最不可控的,这样的野望也是最不可能打消的,自古以来,帝王家的皇位之争,父子之间兄弟之间,闹得弑父杀子,兄弟阋墙,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不说其他,便说我们现在,皇兄也知道我之前对太子也好诸位皇子也好,向来都是敬而远之,我不愿意掺和也懒得搭理,也就是这几年在军营才和太子相处了几年,但是皇兄,并不是我偏心太子,而是太子将来如果不继承帝王,他唯一的下场便是死,不管哪个皇子得了帝王,都不会留下太子这个前太子前帝后所出的嫡子,这些皇兄应该比我还清楚不是吗?”
慕容仁看了一眼慕容玄珏,对着慕容信无奈的说:“是呀,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在册立珏儿为太子时,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让人都明白,不要再惦记储君之位,不要再想着拥有从龙之功,现在看来,不管我怎么宠爱信重珏儿,他们这些人还是不死心,一个个的都被野心蒙蔽住了双眼,不然他们也不可能真的那么不在意朕的雷霆之怒。”
“皇兄,你要知道,赌徒的心里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出来的,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我们不说其他,就是昭阳,皇兄也知道他是把太子放在心上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在意的人没有几个,我们兄弟护短,昭阳怕是比我们更护短,这次不管是谁牵扯在里面,昭阳怕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信看着慕容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太子这些年,不管是为人儿子也好,身为一国储君也好,他几乎都做到了极致,皇兄,我知道那几个也是你的儿子,但是不可让太子太过寒心了,太子这些年远离长安,不争不抢一直待在边关,为我大燕训练出一支几乎可以以一当十的铁骑,之前又把交趾并入我大燕版图。”
“若不是这次突然出了这个事情,不久的将来,北魏也会成为我大燕的一个州郡,皇兄,不是我偏心于太子,而是其他人做事太过没有底线了,前朝的交锋,怎可牵扯到后宅女眷,即便东宫的两个小女郎在不着调,若是没有人把她们当刀使,这次也不至于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最后还牵扯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