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白玉落终于在用完了朝食的时候,等到了慕容昭阳的传话,快速的打理好自己,白玉落便带着两个婢女来到了慕容昭阳的院子里。
看着半靠在床头上的慕容昭阳,白玉落瞬间脸色大变,几步奔到床前,急切的问:“可是伤口迸裂了?太医怎么说?严不严重?”
伸手握着白玉落的手一拽,人便坐在了床榻的一侧,慕容昭阳看着担忧急切的未婚妻,轻声安抚道:“无事,玉落不用担心,我伤口没有崩裂。”
“我毕竟伤的有些重,太医建议还是卧床休息的好,玉落,我已无大碍,不要太过担忧。”看着白玉落有些苍白的小脸,慕容昭阳有些心疼的说,小女郎对他的安危看得相当重,刚才还是吓着她了。
白玉落松了一口气,有些内疚的说:“我听说你昨日和宸王殿下出去了,可是为了观主?我不应该现在告诉你的,你伤的那么重,现在应该好好的卧床休息。”
“玉落,很多事情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怀袖大长公主之事,你与慕容皇家有恩,不然已经逝去二十多年的人,谁会想到人没事,宫城里皇祖母和皇伯父还有我父王对大长公主感情很深,能找到大长公主,算是了却了他们一道心伤。”
轻轻的抚摸着白玉落的一头秀发,慕容昭阳继续说:“我知道玉落是担心我,心疼我,可这事与你无关,是我决定和父王一起去的,我父王的脾气你还不太了解,再见故人,再叙旧事,我怕他气坏了,有我在身边,父王会顾忌到我。”
“玉落,当年宫城旧事你不清楚,大长公主因为得两代帝王恩宠,在宫中多次回护与皇祖母他们三人,我父王得知旧事,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作恶之人已死,又是他的父亲,伦理纲常让他不能做什么,可不代表他不怒极攻心,失去理智。”
“出了鞘的宝剑伤人伤己,而我是父王剑鞘,有我在,父王便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伤人伤己的事情来,所以玉落不必自责,更何况我的伤势并没有加重。”
看着慕容昭阳的眼睛,白玉落突然读懂了他眼睛里的心疼,勉强勾了勾唇角,轻轻的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轻易的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了。”
“嗯,你以后是我的世子妃,除了我无人能说你有错,便是我父王母妃也不能,你要记住,你不过才十一岁,正是肆无忌惮的年纪,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压在自己身上。”
听明白了慕容昭阳话里的意思,白玉落点了点头柔声的问:“昨日见到观主了?她怎么样?见到你们……”
“见到了,大长公主还是当年那个,风华云动三国的怀袖长公主殿下,玉落放心,大长公主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女郎,她当年是和皇子皇孙一起启蒙长大的,她的格局不会局限在小小的宫城,过往的伤痛,与她来说,人死债消!”
慕容昭阳看着白玉落有些担忧的模样继续说道:“旧事不必重提,过两日皇祖母他们回长安之后,父王会接大长公主来别苑,到时玉落就陪在身边可好?”
“可以吗?只是大长公主不和太后陛下相认吗?”白玉落疑惑的看着慕容昭阳不解的问。
笑了笑,慕容昭阳轻轻的说:“不是不相认,过两日长安动荡,朝堂换血,父王和小姑祖母不会在这个时候,扰乱皇伯父的心绪,父王最是看重我,小姑祖母不会掺和朝堂之事,所以,等事情落幕,小姑祖母会和我们一起回长安。”
“哦,那也好,昭阳哥哥,我以后和大长公主再和之前那样相处,会有妨碍吗?还有大长公主会还像以前那样待我吗?”
看着略显忐忑的白玉落,慕容昭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说:“不会有什么妨碍的,大长公主对你有半师之谊,那就坐实了这师徒之情,放心吧,大长公主很是喜爱你。”
“大长公主知道你我已经赐婚,你是我未婚妻,还让我好好的对你,玉落,不要让白家再影响到你,也不要让‘白’这个姓氏困住你,你已经两世为人,生恩也好,养恩也罢,前世你已经还清了,这次赐婚,白家无形中也沾了你的光,这就够了!”
慕容昭阳的看着白玉落清澈的双眼,严肃的说:“玉落,你不欠任何人的,自此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好好的活着,开心幸福的活着,以后你我是夫妻,夫妻是什么?是同甘共苦,是相濡以沫,是生死与共,所以你要牢记,从赐婚的那时起,你我便休戚与共,伤了你!便是伤了我,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以后我不会如此了,我们是夫妻,我们以后会生死与共,我会保重自己的,昭阳哥哥不要担心,我可以,我能做到的!”点点头,白玉落双眸里带着坚定掷地有声的保证。
白玉落本就聪明机敏,更何况现在活了两世的白玉落,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慕容昭阳来的重要,前世的恩情,敬重,这一世的保护,更何况现在慕容昭阳还是她的未婚夫婿,白玉落怎么可以会因为自己的原因,牵扯到,或者说伤到慕容昭阳。
“那就好,等把大长公主接回别苑,玉落仔细看看她的行事,既然她喜欢你,那就好好陪着她,前世她与你有半师之义,你给她送终算是全了这份恩情,这一世,因你的缘故,大长公主认回亲人,并不存在欠与不欠,你和大长公主只论你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便好!”
慕容昭阳看着认真倾听的白玉落,愉悦的勾唇笑了笑继续说:“在别苑也好,回长安也好,还是嫁入宸王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在,你不需要急着长大,豆蔻年华,我许你肆意,许你自由,好好的享受生活!”
“好,我听昭阳哥哥的,只是,昭阳哥哥对大长公主……”
看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白玉落,慕容昭阳摇了摇头说:“玉落是不是想问,我对大长公主是什么感情?不瞒玉落,没见大长公主之前,我对她是同情,见面之后,便不是同情,敬重她欣赏她!”
“说实话,要说对大长公主的感情,真没什么感情,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我说感情有多深,纯粹是骗人的瞎话,但她之于我父王很重要,如此为了父王,我会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