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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舰船能助长声势。”先知萨满说,“而先祖之歌会让他们听命,彻底服从。”但愿如此,伊利亚德心想,但愿先知的魔法不会出错。否则……他不敢再想下去。“无面者”屹立船头,只觉夜晚的海风比任何一刻都要冰凉。

“头儿,”伊利亚德的副手走了上来。

他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怎么了?你还没睡?”伊利亚德询问。

“我睡不着。”他的副手支支吾吾着,一脸犹豫。

“有什么话要说吗?”伊利亚德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围。甲板上空空荡荡,唯有挂在桅杆上的防风灯散发昏黄微光。“这里没别的人,有话就直说。”

尽管如此,他的副手也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头儿,”他的脸上显露出不安与怀疑,“我们这是要去哪?大家的心里都没个准。”

他们离开老巢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了。他们安静地航行,对周边的一切视而不见,放弃了数个值得劫掠的目标,从好几处富得流油的黄金海湾驶过。他们既未补充食物,也没有灌装淡水。海怪的脚步从不停下,始终往前。有时候“无面者”伊利亚德也觉得,他们更像在展开一段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的旅程。

“淡水就快用完了,”伊利亚德的身边,他的副手在继续抱怨,“蔬菜水果都已经腐烂变质,我们整天吃的就只有一成不变的海鱼。头儿,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渴死!”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先知利达尔就在他们的脚下,就在船舱中祈祷。他可不想自己的手下因为一时激愤的言词被点名去吹响风暴号角。

“安静,安静一些。”伊利亚德低声喝道。“这些我都知道。”他同他的手下们吃着一样的食物,又怎么不会知道愈发糟糕的变化。“我又不是瞎子。”

“不,头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副手压低了声音,“我是说……我是听说,淹死者的船上已经有人支撑不住了,光是昨天就发生了好几起哗变……”难怪昨晚那么吵闹。“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也……”他欲言又止。

他的信仰不那么坚定,伊利亚德意识到。“闭嘴!别再想这些!”他严厉地警告对方,“要是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巴!”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列奥岛民也对海神的存在不那么笃信。他们毕竟不是傻瓜,没有回报的信仰同即将来临的死亡相比,显得脆弱不堪。身为无面者,伊利亚德对此无可奈何。这就是神逝年代每一位信徒的悲哀之处。

“海之主在上。”伊利亚德好意地暗示。

他的副手还算聪明。“海神在上。”他的手下虔诚地祈祷,不再追问。

然而,伊利亚德心中与他的副手有着同样的困惑,并且萦绕心头,始终挥之不去。他压抑不住地走下甲板,钻进船舱,迟疑片刻之后,他在房门前举起了手。

“是伊利亚德吗?”先知的声音在他还未叩响房门的时候就响了起来。伊利亚德心中微微发颤,他不知道先知是否听见了他们之前的谈话。可怕的魔法,比知晓心意,使人敬畏的神明更使人恐惧。此时他切身领会到了这一点。“进来吧。”

伊利亚德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入。

房间里焚烧熏香,烟雾缭绕。先知利达尔已经脱下了钢铁长袍——伊利亚德曾亲眼见过那件海神的祭司服里面长着倒刺,即使是骸骨厅的祭司如今也不会穿戴此物。自古以来,它只属于最传统固执的狂热的信徒,发誓终身侍奉海之王的苦行者。他们不婚娶不生子,整个生命与灵魂都属于海怪的神,海妖的神,娜迦的神,也是列奥群岛的神。先知萨满露着血痂遍布的上身,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伊利亚德,有什么事吗?”他温和地问。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对神的仆人来说,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先知如此答道。他的眼睛仿佛海洋,伊利亚德如此感觉到,倒映着夜晚繁星闪烁的天空。“海之王告诉我,你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迷茫。”

“是的。”即使面对骸骨大厅的祭司,“无面者”也未曾像现在这般畏惧。他感到自己的秘密全被暴露在了阳光下面。“我有很多疑问。”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说吧,全都说出来。”先知温和地说,“即使是犯了错,宽容的海之王仍然会宽恕他的孩子。但是我想,你不会犯错,对吗?你的信仰是如此的坚定。”

伊利亚德考虑了一会,不知道该说多少。先知始终保持微笑,既不催促,也没有流露丝毫的不耐烦。在他的身旁,镀金的章鱼海神像在烛光里散发着迷离的光泽,熏香飘起的烟尘轻飘飘地上升,仿佛鬼魅般的幽灵。

“我们的淡水和食物都不够了。”他犹豫不决地开讲。他本想就此打住,但又嘴不由人的将所有的东西一点接一点吐出。他讲到了淹死者,告诉先知萨满,他们都厌恶对方,随后全部的事情涌了出来——无面者感觉自己所有的抗拒都随房间里飘散的寥寥烟雾而渐渐上升,钻出了窗外,再也寻不到丝毫踪迹——哗变,不坚固的信仰,作为一名无面者时的见闻,以及他的懊恼与梦想。他仿佛是在做着赎罪的告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他最后问。

先知专心聆听。他不时眨眨眼睛,但既不发怒,也不打断。伊利亚德讲完后,他稍微收敛起令他感到迷糊失控的笑容。“我保证,你的愿望终会实现。”先知轻声说,“而且它现在就在不远的地方了。甚至,你马上就能触摸到。”

伊利亚德脑子昏昏沉沉的,“真的吗?”他竭力保持清醒。

先知站了起来。被水浸泡许久而起了皱褶的苍白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这是海之王对他的羔羊的馈赠。来,我展示给你看。要不要跟我来?”

“去哪里?”

“不远,就在甲板上。甚至不需要用到望远镜。”先知和蔼地轻声说,“来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未来,属于列奥人的未来。”

蛊惑性的言词。祭司与先知们总是擅长此道。然而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去听听也好,反正也毫无损失。“好吧。”于是他就像傀儡一样地站起身。

伊利亚德与先知并肩站在船头,他们的前面是绵延的黑暗,无边的海洋。无面者只看见了泛着银光的海面,支离破碎的天空。

“您说的未来呢?”他什么也没瞧见。

“就在那儿。”先知说。“答案就在前方,那就是海神对我们做出的指示。”

他举起了手。

迷雾忽然涌来,又飞快散去。

一副近在咫尺的逼真画卷展现在无面者眼前。伊利亚德看见了高耸的灯塔,繁星似海的不夜城市。“这是哪?”他迷茫地问。

“你的心里早已知道。”

没错,他早已知道,那是螃蟹海湾,那是千湖城邦。那里有一支宣称战无不胜的舰队。但是先知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那里是属于我们的。”他说,“曾经是……我们将拿回她,在此地重新散播海神的荣光,而不是任由异教徒宣扬伪神,建造神庙。”先知咬牙切齿,“这是一场信仰之战,伊利亚德。”

纵使神已逝去,但他的信仰仍然坚固。“是的。”无面者高声回应。先知的每一个字都钉入他的脑子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至高真理。

神的尊严不容践踏。伊利亚德捏紧刀柄。他的眼中充斥怒火。

“这一次,我们抗衡的将是列奥的可悲命运。唯有真正的战士才能带领我们取得胜利。”先知最后吩咐,“告诉你的副手,战争的号角由他奏响。”

“为神服务是他的荣幸。”伊利亚德毫不犹豫地听命。

一声声剧烈的撞击声响彻夜空。他们站在流水宫殿的内城墙上,看着无数的火油被抛上天空,然后炸裂开来,宝石海湾顿时弥漫在一片黑烟与焰火之中。即使坚硬璀璨的宝石在这滚滚火焰中也得融化覆灭。

“瞧清敌人是谁了吗?”奥柏伦亲王询问箭手。

“我……我不认识他们的旗帜……”箭手一脸惊惧,他在望远镜后面惊惶不安地叫道,“他们直接冲了过来,诸神在上,他们不要命了吗?”

战鼓声激鸣,奏成一片连绵的雨点,变作一串杂乱、狂热、无休止的捶打。在箭手惊恐的低呼中,魔法顾问聚起魔力,为他们施展了远视法术。陡然清晰的视野让他们看见了正面朝他们冲来的三桅战船。

船首劈开水花,飞沫犹如乳奶。一首船飞了起来,而另一艘也发现了同样的机会。她们并驾齐驱。然而这还不算是结束。两艘战船似乎被浇上了火油,被她们的船长点燃,将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然后径直冲进了河道,倾洒下来的火油铺满了河道、海面,引燃了周围的房屋,整个码头都被一片火海围困。

“诸神在上。”亲王喉咙里挤出呻吟,炼金术士听见了一片吞咽唾沫的声音“这些家伙疯了,他们疯了。”亲王难以置信地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像是打算毁灭一切。

“看那,殿下,看他们的旗帜。”箭手吼道。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李察瞧见了那旗帜上描绘的东西。一只丑陋的章鱼头戴着王冠,手舞刀剑,充满了滑稽的可笑。“海怪旗帜?”奥柏伦亲王恼怒地大喊,“见鬼!列奥群岛的海盗竟敢再次悬挂海怪旗帜!”

“告诉提兰克多大人,”他命令传令官,“即刻出击,砸碎他们的舰船。上一次我们能让他们的舰队全军覆没,这一次我们也能让他们的舰船变作碎片。”然后转向旁边的箭手,“通知守军,轮到他们上场了,我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沉闷的战鼓声再度响起。这是属于瓦利亚人的鲸皮战鼓,每一声都有如海魔鲸的低沉吼叫。

岸上,巨型投石机的手臂一只、两只、三只,纷纷抬起。数以百计的石头爬上橘黄色的天空,每块都大如人头。它们坠落下来,或溅起巨大浪花,或击穿橡木甲板,把人活生生打成碎骨、肉泥和肝浆。第一战列的船已全部加入战团。爪钩穿梭,铁撞锤砸过木壳,士兵群聚登船。在流动的浓烟之中,只见箭矢遮天蔽日。人们纷纷死去……

数十艘战舰从左右驶出,袭向海怪舰队的两翼。她们相互掩护,排成三角形。牢固的撞角已经固定在船头,有如一把把出鞘的利刃。桨手们拼命击桨,拍出无数水花。右边,一只足有一码长的箭自船上弩炮射出,深深没入敌舰的木制甲板,颤个不停。左方,第一战列和敌舰之间已进入弓箭射程,船船之间飞箭往来,好似嘶嘶怪叫的毒蛇。

三艘纠结的敌舰就在前方,缠绕着缓缓旋转,甲板上血肉模糊。“再转过去一点。”亲王向诸神祷告。“让她把侧舷暴露出来。”瓦利亚诸神定然听见了他的祈祷。第一战列的两艘战舰几乎同时扎进对方体内,从头到尾撞了个稀烂。力道之猛,连另两艘敌舰上的人也被抛入海中。

“干的漂亮!”城墙上一阵欢呼。

然而,李察却告诉了他所认为的残酷的事实。“没那么简单。”他泼着冷水。“我知道海怪舰队。但现在的他们与你们此前击败的那一只已经完全不同了。”

“什么意思?”亲王皱起眉头,他似乎觉得炼金术士是在妖言惑众,语气里隐含怒意。“我没瞧出他们有什么不同。他们已经输了。”

“他们不全是血肉之躯了。”李察说。

“不是血肉之躯,难道是钢铁铸造的吗?”

亲王的话在海上得到了印证。右方第二队战列的两艘船找上了一艘铁战船,她们迎头冲着对方撞了过去。木板的碰撞与龙骨的呻吟吱吱呀呀地盖过了哭喊与战鼓。漫天飞舞的水花落下之后,碎裂的不是列奥人的铁木战船,而是那两艘发起攻击的战舰。船首裂成数截,正缓缓沉入水里。

亲王难以置信地发出低呼。在海上,无数的火油被从海怪舞动的八只手臂里接连抛出,一支支火焰射上天空,宛如一颗颗流星从天际坠落海面,引燃一波又一波翻腾燃烧着的海浪。转眼间,奥柏伦亲王的舰队半数起火,海怪的绝大多数船只也在燃烧。火焰的亲吻使神气的舰船化为葬礼的柴堆,把人变成活火炬。空中满是烟尘、箭矢和尖叫。“他们,他们竟要连自己的战船也要毁去?”亲王瞪大了眼睛。他艰难地说,“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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