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也听说了帽妖案吗?那不知侯爷对此案有何看法?这帽妖是否真的是妖孽作怪?”
顾千帆听周辰说起了帽妖案,于是顺势的请教了一番。
周辰笑道:“你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还需要问我吗?”
顾千帆沉声道:“我不信什么帽妖,什么帽妖妖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我之前跟‘帽妖’交过手,敢肯定就是有人故意伪装,我猜测,必定是有人想要借着这帽妖来搞风搞雨,。”
“那顾副使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故弄玄虚呢?”
“这我还没查出来。”
帽妖出现的神秘,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在东京,只是最近才在东京出现,他虽然跟帽妖交手过,但也没能摸清对方是什么情况,只能肯定是有人故意搞事。
“侯爷,我今日过来找您,就是想要问问您关于帽妖案的看法,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顾千帆不自觉的左右望了望,然后才低声道:“就是关于齐牧齐中丞,您上次为什么要跟我说,让我小心齐牧,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辰轻笑道:“看来你最近也是有所察觉,或者说是查到了什么,对齐牧起了疑心,但又不敢确定,所以才会来找我询问情况,是吧?”
顾千帆沉默不语,最近齐牧的行为,确实是让他十分怀疑。
齐牧作为清流一脉的中流砥柱,他都已经收集好了雷敬等人的犯罪证据,只要齐牧拿出来,必定能扳倒很多人。
可齐牧总是推三阻四,不愿意那么做,反而是想要利用雷敬,并且最近齐牧的一些做法,也是让他不太认可,这跟他印象中的齐牧,有着极大的不同。
“侯爷,就当我欠您一个人情,请您告诉我。”
周辰并没有开口,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面色严肃,一脸沉思。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开口说道:“顾副使,你我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我也信任你的人品,关于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尤其是你跟齐牧之间的联系,我正好也有所了解。”
这点顾千帆倒是没有惊讶,上次周辰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
“我不知道顾副使对齐牧到底有多么信任,但对于齐牧这个人,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当年我们是同一批的进士,你应该对我的事情有所了解吧?”
顾千帆点了点头,当年周辰考中了进士,并且还拜了柯相公为师,想要融入清流一脉。
但很可惜,最终周辰却被清流一脉的不少官员排斥,最后不得不放弃,选择了从军,前往边境。
虽说清流一脉的官员,并不能代表整个文官集团,但当年,清流一脉确实势大,在朝中有着巨大的声势。
不像现在,后党渐渐雄起,柯相公被贬,清流一脉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弱。
“当年清流一脉中排斥我的人,就有这个齐牧,甚至他还是主脑,当时我还年轻,心中有所怨怒,但时至今日,我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之所以发生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大家的位置利益不一样,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不过根据我时候的调查了解,这个齐牧心思深沉,他故意跟你亲近,但实际上,他就是想要利用你,他知道你的能力,想要让你加入皇城司,掌握皇城司的力量,为他所用,这一点,我想你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吧。”
顾千帆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之前是不是想要让你将雷敬拉下马?可现在他却又没有那么做,反而是阻止你对付雷敬?”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千帆真的很疑惑,这件事只有他跟齐牧知道,周辰又是从何得知?
周辰轻笑道:“我这个人啊,有点小心眼,当年齐牧摆了我一道,我可是记在了心里,一直想着找机会还回去,所以对他的事情就更关注了几分。”
“齐牧身边有你的人?”顾千帆吃惊的问道。
“或许吧。”
周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顾千帆自己去猜。
齐牧身边自然没有他的人,他知道这些,当然是靠着自己‘先知先觉’的能力。
“顾副使,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相反,我是真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我们这样的武将世家,不像那些文人,心里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我说拿你当朋友,那就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
顾千帆面容微动,他相信了周辰的话,因为比起算计他的齐牧,周辰跟他根本没有半点交集,他身上也没有周辰需要利用拉拢的价值。
齐牧是文官,需要皇城司的力量,可周辰不一样,周辰本就是勋贵侯爵,现在又是侍卫亲军的两大指挥使之一,位高权重,根本没必要依靠皇城司的力量。
而且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是皇城司的指挥,可周辰却救了他一命,还帮了他不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周辰真的有什么谋算,但最起码,现阶段,他感受不到半点不怀好意。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顾千帆拱手道谢。
“侯爷,多谢了。”
“不用那么客气,说不定我将来也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呢。”
顾千帆郑重的回道:“将来只要侯爷有需要,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那我就先谢谢顾副使了。”周辰微微一笑。
能够让顾千帆早点对齐牧死心,对周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齐牧此人,从电视剧里就可以看出来,小人一个,更别说他们之间本就有点仇,他巴不得齐牧早点倒台呢。
他已经开始着手布局朝堂,朝堂中若是没有人下来,他哪有机会浑水摸鱼啊。
其实相比于齐牧伪君子,反倒是萧钦言那种真小人,更容易相处些。
只不过顾千帆查的帽妖案,估计最后也是不会有结果,因为帽妖案的背后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甚至是几个势力的联合。
若是真心想要查的话,周辰倒也能查出不少东西来,但他为什么要费那个劲?
后党现在已经势力很庞大了,若是再把那些敌对的势力除掉,岂不是让后党更加势大。
他可是知道当今官家明年初就要死了,若是朝堂上让后党一家独大的话,对他以后的计划可是非常不利,他当然不会坐视后党一家独大。
正所谓朝堂之上没有敌人,只有利益,要做就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唉!”
周辰重重的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支线任务,他何必要算计那么多,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侯爷,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大不了以后多生几个儿子,将他们培养成才,让他去壮大忠勇侯府,这不比自己费神费力来的自在?
只可惜啊,为了完成支线任务,他只能从现在就开始操劳。
乃乃的,若是不能收回燕云十六州,他非得把这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周辰刚回到家中,就得知四舅孟威来访。
“噗!”
周辰一口水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孟威:“舅舅,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让我娶高家的高慧,你是怎么想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孟威来找他,居然是来说亲的,更没想到的是,说亲的对象居然是高观察家的千金高慧。
高慧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差点跟欧阳旭结婚的女子,别说有这个事情,就算没有,他都不会同意的。
“小辰,我这真是为你着想,高家势力不小,若是你能跟高家联姻的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孟威耐心的劝解:“至于高慧之前的婚约,那就更没关系了,刚定下没多久就解除了,更何况那欧阳旭已经死了,高观察说了,只要你愿意跟他女儿定下婚约,高家和贤妃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你。”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脸面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权势,高家的实力不容小觑,所以他才会来劝周辰。
周辰淡淡的看了孟威一眼,这个娘舅说得好听,但他又岂会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若是跟高家联姻,不但他能得到好处,孟氏也同样能得到好处,谁会嫌自己的势力扩大呢。
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官家身体大有问题,这种时期正是动荡的时候,需要在意的自然就更多了。
“舅舅,别说了,不管您怎么说,这件事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周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给孟威一点劝说的余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舅舅,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决。”
“你,唉,好吧,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自己把握吧。”
孟威见周辰态度坚决,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他虽然是舅舅,但周辰现在的地位权势不比他差,他确实也无法做周辰的主。
这件事情弄得周辰心情颇为不爽,于是他悄悄的出了侯府,前往了安业坊。
赵盼儿正挑灯夜读,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顿时欣喜的转过头。
“你来啦。”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在看什么书啊?”
赵盼儿放下书,甜蜜的笑着:“没什么,就是睡不着,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周辰顺势坐了下来,并且将赵盼儿拥入怀中,亲昵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呢。”
“那我还说你想我想的睡不着呢。”
“对啊,你说的没错啊,我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才会跑来见你。”
“你就是故意套我话。”
赵盼儿很是郁闷,每次在面对周辰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变笨了,根本说不过周辰,这是她以往都没遇到过的。
周辰笑着说道:“盼儿,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抱着你,我就感觉到无比安心,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让人帮我们合过八字,你知道什么结果吗?”
赵盼儿表情一正,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周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真的假的?”
周辰故作不高兴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还是觉得我们俩不是天作之合?”
赵盼儿立即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侯爷,你,你真的要娶我为正妻吗?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周辰先是笑了一下,随后郑重的回答。
“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变,你,赵盼儿,就是我认定的正妻,侯府的大娘子,至于会不会后悔,我的回答是不会,而且我深信,盼儿你也不会让我后悔,对吗?”
赵盼儿眼眶一红,随即用力的点头:“对,我赵盼儿发誓,我若为侯爷妻子,必定不会让侯爷后悔选择我。”
“那不就是了,我对你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我们夫妻合心,其利断金。”
“嗯。”
赵盼儿靠在周辰怀里,这一刻,她不再害怕,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过了许久,赵盼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侯爷,昨日我跟张好好见面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件事,最近引章在教坊司可能遇到了麻烦。”
“引章遇到了麻烦,什么麻烦?”
“听张好好说,教坊司有一个叫沈如琢的着作郎,一直在纠缠引章,上次若不是她突然出现,还不知道沈如琢会怎么欺负引章,侯爷,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引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她。”
周辰眉头一挑:“沈如琢吗?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让人调查一下,如果他真的纠缠引章,我会处理的。”
沈如琢在剧情里就曾纠缠过宋引章,后来更是差点将宋引章出卖,现在他改变了剧情,没想到这个沈如琢还是死性不改。
“谢谢你,侯爷。”赵盼儿感激道。
周辰道:“盼儿,咱们之间就不用说谢了,引章是你妹妹,那就也是我妹妹,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早就答应她,要帮她脱籍,只不过最近一直没有时间,上次又因为我们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抵触,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我帮她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