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莫名起心悸
青州。济南。东平陵。
离开相府,带着典韦一路朝丁氏住宅而去的陶应,越走心越不安,越走神经越慌乱,两只眼皮跟吃了“跳蛋”一样,突突突跳个不停。
“嘶,我这是怎么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这两只一起跳算什么?”
自来到这个世界,陶应还从未遇到今日这种状况,这让他不得不上心。
“难道要出事?”
愈思愈不安的陶应,陡然停步,呆愣愣地站在相府门前的大街上,目光逐渐变得涣散,低头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到底哪里不对呢?”
陶应突然停步,紧随其后的典韦若非见机地快,闪身躲过,偌大的块头定会撞在陶应“单薄”的身体上。
犹如金刚的典韦,其身上的力量不下于一辆马力十足的重型特克,而陶应在其面前,就像是一辆摩托车。
很显然,二者相撞的结局一目了然,陶应在尹氏床上不躺个半月,很难下床。
“嗯?”
盯着陶应的后背,典韦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
“主公这是怎么了?”
不明就里的典韦,立即上前一步,立在陶应身侧前,询问陶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主……”
刚一张嘴,看到眉头深蹙的陶应陷入了深深的深思当中,典韦立即收声。
“噌!”
典韦转身,背对着陶应,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一对大铁戟,一双犀利的眸子鹰瞵鹗视,扫视着街道四周。
……
“似乎从看到毕岚的文报后,心悸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犹如高速路上突然急刹车的陶应,躲过了一场“卧榻”之灾,但他毫不知情,依然魂游天外。
“难道,赵云要出事?”
陶应苦思冥想了半天,发现也就赵云出兵幽州的事让他最放心不下。
至于身处冀州三郡、青州、泰山郡的其他人,陶应感觉都很稳健,不至于让他乱心。
“不行,得给赵云派点帮手!”
既然有了担忧,陶应立即践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打算未雨绸缪。
“恶来,走,我们再去新兵营!”
回过神的陶应,瞅了一眼操着一对大铁戟,正杀气腾腾地四下凝神戒备,眸子里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神态的典韦,心中暗暗点头。
“诺!”
见陶应已回过神,典韦立即收铁戟上腰,跟在陶应身后,朝城外的兵营疾步而去。
……
“咯踏踏……”
过了不久,两匹快骑从兵营疾驰而出,一路出了东平陵,朝西奔去。
“难道,我的预判不对?”
坐在新兵营帅帐主位上的陶应,目光闪烁,再次陷入沉思。
一到吴敦的新兵营,陶应一刻不停地手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往渤海章武,命令田豫留意进入幽州的赵云踪迹,随时做好接应、后援的准备。
可待传令兵走后,陶应发觉自己浑身并未感觉到一丝的轻松,依然眼皮狂跳,心悸的感觉依旧,丝毫未减。
“到底是哪里要出问题呢?”
这一刻,陶应发现身为“先知”的他,也有预测不到的危机,临事他根本做不到淡定不乱。
“难道,便宜老爹哪里有事?”
一想到陶谦,陶应心头猛然一震,立即坐直身子,快速搜索历史上与陶谦有关的事。
“天下不乱,便宜老爹似乎无所事事啊!”
一番思索下来,陶应发现陶谦似乎没有要渡的劫。
也是,一心依附徐州地方豪强的陶谦,没人会与他过不去;除非他跟人家过不去。
“难道,有人要做二五仔,在我身后背刺?”
否定了陶谦,陶应又开始怀疑起自己属下的忠诚度来。
毕竟摊子大了,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陶应不敢保证每一个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尤其是在汉末、三国时代,被自己所倚重的谋士、良将背叛的事情上演太多了。
除去名声不佳、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吕布不说,陈宫、张邈、于禁叛曹操,许攸、张合、高览叛袁绍,孟达、糜芳叛刘备……
这些人一个个浓眉大眼,莫说是陶应,就连精明如曹操也预估不到他们会背叛“革命”。
“嘶,虽说我陶应不是个完人,但自信对他们超好,应该不会轻易背叛我吧?”
陶应微缩的眸子一闪,不动声色地从帅帐里静坐默默关注他的典韦、吴敦、邓展、于兹、郝帅等人脸上一一掠过。
“不会的!”
观望了一圈,陶应很快又否决了属下背叛这一可能。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若因识人不明,被人送去见虞姬,我陶应也认了!”
始终抱着“想不清楚,那就不想”原则的陶应,将心思放下,目光投向已被他提拔为校尉的邓展身上。
“邓校尉,人手你可以慢慢挑,随时选,但事情不能耽搁!”
虽然明知陶谦哪里不会有事,但陶应还是打算派人去暗中留意徐州的动态。
“这样,立即从你遴选的人中,派出一队人,前往徐州!”
已接手玄甲军情报工作的邓展,立即起身领命。
“诺!”
去而复返的陶应一回到兵营,便神色冷峻,心绪不安,邓展自然看在眼里,也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二话不说,转身疾步出了帅帐。
至于陶应让他派人去徐州干什么,邓展自然清楚。
“吴校尉,将新兵选拔日期提前两日,从济南与齐郡各选五千人,立即拨给徐盛兵团。”
“告诉徐盛、步骘,半月内,必须拿下管亥、管承,肃清北海、东莱!”
知道管亥难缠,徐盛也需要锻炼,所以陶应一直没催促。
但眼下,陶应隐隐有种感觉,他恐怕等不到乱世到来了,他必须尽快拿下整个青州,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另外,派人前往临菑,告诉卫旌,任赵琰、陈纪去留!”
再将青州刺史赵琰、平原相陈纪软禁在临菑,陶应觉得已没有必要,不如还其自由,去留自便。
毕竟,眼下的陶应,羽翼渐丰,已不在乎名声、人缘了。
当然,陶应还有一句话没说。
“我陶应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叫人白吃!”
吴敦起身,一脸严肃地朝陶应躬身领命,转身出了帅帐,命人向两地新兵营和临菑传达陶应的最新指令。
“恶来,我们回城,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前往洛阳。”
……
陶应与典韦离开新兵训练营,一进城,没再四处闲逛,径直回到了尹氏的住宅,他要与尹氏做个告别。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刚行至宅院门口,陶应便听见院内传来的朗朗诵读声。
“是何晏那小正太!”
一听声音,陶应就知道是何晏,会心一笑,嘴角微微上翘,紧绷的心弦也稍稍得以松弛。
“恶来,你且自便,明日一早用过早饭,我们便出发前往洛阳。”
这片住宅属于济南相府群,吃饭自然有人招呼,所以陶应并不担心典韦会挨饿。
“诺!”
典韦一点推辞都不打,朝陶应抱拳躬身一礼,转身疾步而去,似乎担心下一秒陶应会变卦一样。
“嘿!”
“这头笨金刚,难道春天来了,遇到了相好,都这般迫不及待了吗?”
瞅着如躲瘟疫般匆匆而去的典韦,陶应老脸一黑,腹诽不已。
“呼!”
待到了自己的住处,典韦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
刚才即便陶应不说,知情识趣的典韦也不会待在尹氏的宅院。
当然不是典韦避讳,而是他不愿头大。
听何晏、曹昂院里读书,典韦头大。
听陶应、尹氏房中唱曲,典韦头大。
“丑金刚,你给哥等着,早晚替你物色一只母猩猩!”
心中暗暗有点后悔的陶应,对典韦躲什么他心知肚明。
“早知典韦这般不懂情趣,就不该将那臀肥如车轮的鲜卑女人送给郝帅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