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看了眼刚睡下的温郁,他挑眉:“万一她愿意接我的手呢?”
“那是她的事,但裴律师要是先伸手,我不介意将某人爪子给剁了。”萧盼森森地笑着。
忽然。
车内,女人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不安地动了动,两人不约而同将话题打断。
但温郁还是吵醒了。
仅睡不到五分钟。
“你们,在说什么?”温柔揉了揉眉心,总感觉听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萧盼未言。
裴真半是玩笑的自我挖苦,道:“萧兄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温小姐,你可得帮我澄清一下,这一路上,这双手可规矩了。”
他弯了弯眼,笑容像天边的月,清白坦荡,对着她玩笑似的伸出双手摇了摇。
从温泉山庄一路到萧盼这儿,温郁都是被裴真背着过来。
有些时候,情况紧急,顾不得男女大防,帮人时只图简单方便效率,因此有些手放的位置不太绅士。
这本没什么。
但安全下来,偶尔会有人注意到这些,从而表达不满。
温郁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网上,没想到竟会被自己撞到了。
她朝身旁的人看去,只见萧盼脸一沉。
男人之间的事情,居然好意思向女人告状,安的什么狼子野心,裴真他自己不清楚?
萧盼在心底冷笑,真不亏是叶瑾的兄弟,比叶瑾还不要脸。
眼看萧盼还不善地盯着裴真,温郁暗中捏了萧盼一下,他一吃痛,表情便收敛了许多。
温郁这才对裴真道歉:
“抱歉,裴律师,我家二哥就是这样,他不是故意的,等回去后,我代他向你理赔道歉。”
“行了,刚才是逗你的,你还当真了。”裴真语气依旧轻松:“我只是没想到,你家哥哥这么凶,看来传言也不是全然不可信。”
温郁知道他没将这事放心上,也松了口气,否则,人家费力救自己出来,反被自己人问罪,说出去,温郁都不好意思。
她顺着话题,缓和气氛:“什么传言?”
“下雨了,好像有人来了。”裴真忽然道。
温郁朝外面看去,黑夜里,好几个拿着武器的人朝她们这边走来,更不巧的是,这雨水来得急。
几乎是在裴真话落的时候,淅淅沥沥拍打在窗户上,像是要将车窗给打破一样。
裴真也看清了,语气微凝:“这群人还真是目无法纪。”
萧盼轻嗤了声,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一声嗤笑,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有讽刺性,也不知是在说谁。
“附近是景区,又是温泉山庄,来的路上我看见好几个山头,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萧盼,先把车顺下方开。”
再怎样,他们有车,对方是走路过来,而另一边还有温言他们,以温郁对自己人的熟悉,绝不会真的单枪匹马来救她。
所以,只要暂时不被抓到,哪怕绕上几个公路圈子也没关系。
温郁想的,正是裴真和萧盼一样。
萧盼车技好,不一会儿就将人甩开,但有时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呛到。
甩开了人之后,他们竟然撞上了汪明的大队人马,车碰车时,车辆损坏。
萧盼担心温郁被误伤,余光瞧见一个草垛,顺手将她推进去后,独自冲进了人群。
要说温郁和温启荣不让萧盼出去野,也是有原因的。
萧盼自小喜欢打架,爱锻炼,身材可以说是温郁看过里最好的一个,平日里穿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出来。
今晚,是温郁长大后,第一次看萧盼打架。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早有预料,躲得快,出手又狠,直接将人朝死里打。
人越多,架越凶。
简直是将萧盼骨子里的狼性都释放出来了,看得温郁眼皮子狂跳,唯恐他真将人给打死了。
“还想知道刚才说的传言是什么吗?”
裴真不知何,摸鱼过来,挤着温郁身边一角,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上去,萧盼那小子绝对会公报私仇给他来两下,自己可能还没汪明那群人耐弄。
萧盼的那两下子,裴真觉得自己能进icu了。
温郁挪了个地方:“什么传言?”
“据说,想要娶到温家的继承人,首先就得过三关两将。”裴真伸出手指:“三关即温言、萧盼、苏深。”
温郁嘴角微抽:“哪有这么夸张,谁传出去的?”
裴真笑笑不说话。
温郁一顿,似随口一问:“那两将呢?”
裴真轻快道:“两将,即温董事长、叶大影帝咯。”
两人靠着萧盼,躲在草垛里偷闲。
这一幕,被汪明看到气得要吐血。
他直接对着最近的属下踹去,阴鸷骂道:“你们这群吃白饭的!老子花那么多钱养了一群蠢货吗!那边那么大的两个人,不会抓?”
“不好,来人了,你躲我身后。”裴真顺手将温郁朝后面一推。
她口中的那句话:后面是空的。
还没说出来。
温郁身体直接滚下山崖下。
温郁:6
下方全是花草小石子,她抱着头时,甚至没听见上面裴真呼喊自己的声音。
估计是还没发现她掉下来了。
谅温郁也没能想到,精明如律师,也有这么坑人的时候。
真是救她的人是裴真,要弄死她的人还是裴真,这一推,将温郁对裴真的救命之恩都几乎要推没了。
天茫茫黑,温郁的脚是血淋漓的,心也是哇凉的。
“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去道馆里拜拜祖师爷。”温郁抽了口气,找了棵树靠着。
天边泛起鱼肚皮,灰蒙蒙的天积累着沉重的云朵,雨下了又下。
天亮了。
温郁终于能看清地形,明白自己是掉山崖下了。
淋了一夜的雨,只吃了一点小零食,温郁又累又饿,迷迷糊糊感觉身体在发热,甚至出现了幻觉。
不然,怎么那人看着与叶瑾好相似。
“见到我你很失望?”男人冰冷着脸,站在她面前,眼里的寒光像是血刀,恨不得能杀死她一样,偏还在克制隐忍着怒意。
温郁头疼脚疼,背靠着大树一晚上,如今连背也是疼的,她这身子娇气,做的梦却是粗鲁极了。
反正是在梦里,叶瑾就不能随便像个人一样温柔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