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叶文翼也曾是当年名声响当当的一个人物,哪怕如今老了。
可要让他给一个勾引儿子媳妇的野男人道歉?
不可能!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叶瑾看着温郁脸色铁青,显然是动了真格,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她可没这样维护过自己。
但今日的事,确实是叶家不对。
“抱歉,方才是我们情急说错话,都是关心我女儿,温兄应该能体谅吧?”叶瑾淡漠不失涵养道。
闻言,温郁一怔。
温言却是将嫌弃隐藏在唇角,那是他们自家小宝贝,跟你叶瑾有半个姓关系?
但见温郁脸上怒意消了不少,温言微微一笑,与叶瑾开始寒暄。
两人有心机都能藏事,一时间,气氛竟然变得无比融合。
温郁安排叶家人去了别处,在办公室又认认真真代叶家道歉一回。
温言心情微沉,提醒:“叶瑾不像对你要松手的样子,他和乔知墨怎么回事?”
提起乔知墨,不可避免想到叶家长辈态度的变化,温郁心一刺,耸耸肩轻笑着解释了一番。
温言心疼,可看着风轻云淡的温郁,再多担心也只好默下。
办公室的门再度敲响。
这次是叶瑾在门外,他没立马进来,而是给了两人说话时间。
这点,让温郁心情好了不少。
“我去看宝宝了,梁彤最近辛苦,只好麻烦你去请她们放松一下了。”
温郁跟着叶瑾匆匆走了。
留下温言无奈。
上了车后,温郁发现叶家两位长辈和乔知墨不见,心知缘由,也不便再说。
偏在这时。
温郁得到保姆消息,叶家派医疗队来家里检查。
她不知是何滋味,打了几个字,让保姆和保镖都放行过去。
叶瑾余光刚好瞥到温郁在打字聊天,秉着习惯教养,别过视线,可脑海里一直出现温言对她毛遂自荐的话。
手一点点捏紧方向盘,叶瑾忽然体会到,结婚时温郁被乔知墨挑衅的感受了。
一颗心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明明快要烂了,却还在强行维持那点‘风光霁月’。
“温温,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叶瑾极力克制着嫉妒,他不知道声音是否出卖了情绪,他只知道,不能再让温郁和温言再在一起了。
温郁被叶瑾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紧接着眉头微蹙,纠正道:“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温小姐。”
听过温言喊宝贝后,叶瑾没直接对着喊老婆,都是在体谅温郁了。
温小姐?
见鬼的温小姐!
“我们复……”
“到了!”
不等叶瑾说出后面那个字,温郁先一步开了门,急忙下车朝医院门口跑。
叶瑾捏着方向盘,紧到掌心与它发出细微摩擦声,女人的倩影从前板玻璃掠过,在他心底留下深深痕迹。
良久,直到温郁快要从他视线消失时。
叶瑾眉间浮现凌冽,烦躁地将衣领解开些,跑,再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就在温郁要询问护士时,叶瑾从身后将她牵走。
眨眼间,她就被拽入专属通道。
温郁心一紧,担心叶瑾又提她不喜欢的话题,但没想到叶瑾只是带她去病房里。
温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升出失落。
只是这点失落太过微小,小到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
一番折腾,只有在亲耳听到医生说宝宝没事时,温郁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温郁一转身,就见叶瑾在弄手机,也不见怪,如她们这种要管理公司的职务,确实繁忙。
然而,叶瑾冷不丁提起:“刚才在办公室,你不该那样说爸妈。”
温郁顿了顿,轻嘲:“为什么不能说?”
叶瑾在心里无声叹气,解释道:“他们是长辈,也是小福星的爷爷奶奶。”
他语气很淡,淡到听不出情绪。
似乎叶瑾一直都是这样的,哪怕刚才在办公室吵成那样,他说的话也不多。
温郁厌死了他这副清冷寡言的模样。
她道:“你要维护你在意的人,我同样也如此,不是谁年龄大,谁就有理。”
叶瑾眉头拧了拧,看温郁突然背过身,她还抱着孩子,莫名的,叶瑾想到猫猫很生气,并且决定用辟谷对着你。
刚拧起的眉,又缓缓展平,唇角抿出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
温郁正看着孩子,腰间一紧,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将她转过去。
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你不能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叶瑾有些无奈:
“之前你要我们道歉,而我却让你来看小福星的意思是,可以让爸妈私下对你服软,由你将歉意再转达给温言。”
叶瑾很少说一段这么长的话,除非在拍戏。
温郁听得不可思议,沉默了下,嘲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了?”
谁信啊。
一瞬间,温郁感觉到某人看自己的视线变了。
叶瑾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擦揉捻碾压,或轻或重,带着忍耐克制,被他碰过的地方,都要着火了般。
男人眼神变得深沉。
那湾清泉冷湖一样的眼眸,染上世俗的尘情。
温郁心脏乱跳,感到压迫想逃,可腰上的手沉稳如山,她就像被如来佛压着的那只生灵。
动弹不得。
温郁当即示弱,语气别扭:“不是要谈话吗?你先松手,这样……我很不舒服。”而且,她的脸也被摩擦得好疼。
果然,要强势点才会听话。
叶瑾噙笑:“小狐狸精最会骗人了,稍微松松手,就跑得不见人影。”
“不是,你当时那么生气,谁知道你的意思啊。”温郁暗暗着急,试图先哄过去。
“我那么生气的原因,你真不知道?”
他轻叹。
温郁真想骂人,她又不是你叶瑾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个鬼啊!
她勉强地笑:“你先放开我!”
迎面送来轻缓的暖风,额心一热,叶瑾突然贴近,吻住了温郁。
气息纠缠,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像优秀的捕猎手,耐心十足地勾着她引诱着她,一旦察觉出她的抗拒,便会变得强势。
直到完全碾压到她变得温顺时,他才会温柔。
“你该知道的…我想要谁,她便永远无法逃离我身边。”低哑微乱的吐息,落在她耳畔:“温温,和好吧。”
他是如此的从容不迫,运筹帷幄般掌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