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车内俩汉子虽退役多年,但在北极狐更得服从命令,硬是压住熊熊战意,握成拳的大手缓缓舒展,在特警枪口威逼下,推门下车,多名特警一拥而上,蛮横粗暴地给两人上背铐,紧接着搜身。
两支格洛克17手枪被搜出,特警们随之失声惊呼,兴奋,也后怕,这枪可不是打bb弹的玩具或钢珠仿真枪。
是真家伙。
弹夹压满黄澄澄的子弹。
搜出枪的特警刻意把枪支摆放路面,卸下弹夹,将里面子弹全取出,整齐排列,用具备视频拍摄功能的执法记录仪记录这画面。
涉枪。
堪称大案。
即便未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查获两支制式枪械,一大把子弹,仍算不小的收获,出警的特警们足以凭此受到集体表彰,何况俩不像善茬儿的黑衣壮汉跟踪市长车队,指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带队的人立即给侯秘书打电话,报告情况,当然有表功的小心思,跟唐睿同乘一车的侯杰得知跟踪者荷枪实弹,心惊肉跳。
前几天交警拦阻近二十台跟踪车辆,按唐市长嘱咐,没节外生枝,客客气气查驾照、行车本,拖延对方,会不会那些人都携带枪支?
事关重大,坐副驾驶位的侯杰没法替唐睿拿主意,扭头,面色凝重瞅唐睿,小声道:“唐市长,跟踪的人有枪。”
唐睿皱眉,姓杨的没完没了,胆大妄为,自己岂能一味忍气吞声,不来点硬的,那无法无天的家伙多半以为老唐家是纸老虎,愈发猖狂。
“告诉他们,把人看好。”唐睿吩咐完秘书,掏出自己的手机,面沉似水连拨几个电话,开始反击。
被抓的俩汉子成为唐睿反击的第一个着力点。
两人分开关押审讯,充分领会唐市长指示的市局办案骨干动用刑讯专家,试图给两人扣上足以坐穿牢底甚至死刑的罪名。
奈何两人抗刑讯的意志力远超常人。
封闭房间内,刑讯专家打量被扒光吊起来的两人,暗吸凉气,两人身上,枪伤遗留的伤疤多达十几处。
这是经过特殊训练上过战场的人。
面对这样的猛人,乌东市局的刑讯专家不知所措。
市政府办公大楼。
唐睿端坐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座机电话突然响了,他下意识接电话,陌生声音钻入耳中“唐睿,唐市长,能猜到我是谁吗?”
“你”唐睿沉吟,以这种口吻和他说话,除了疯狂的骗子,那就只有从未谋面的对手,杨晨。
“杨晨?”
“脑子还算好使,反应不慢。”杨晨话音充满戏谑意味。
“你想干嘛?”唐睿沉声问。
“把我的人放了,赔礼道歉,再当我兄弟王晓飞的面,磕仨响头,我可能原谅你,否则,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安宁。”电话那头的杨晨威胁已是一市之长的唐家老三仿佛整治小屁孩,漫不经心。
“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在我这儿得寸进尺,你不会有好下场,别把我当成第二个张凌峰。”唐睿厉声喝斥。
“我压根没把你当成第二个张凌峰,因为你远不如张凌峰。”杨晨说完轻笑,笑声流露对唐睿的不屑一顾。
唐睿大怒,猛拍桌子,低吼:“姓杨的,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你死还是我亡!”
“如果明天早上我的人还没有获得自由,那么明天绝对是你的祭日。”杨晨不温不火说完,挂电话。
唐睿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哗啦办公室窗户整块玻璃碎裂,紧接着蓬的一声,办公桌上的保温杯炸裂,实木办公桌的桌面随之多个孔洞。
突兀变故,惊得唐睿目瞪口呆,怒火瞬间被毛骨悚然的寒意冲散,愣神许久,筋疲力尽似的靠住椅背。
陆续有人跑入办公室,目睹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懵了。
事后鉴定,击碎玻璃、水杯,洞穿办公桌没入地板的弹头,由口径127毫米远程狙击步枪射出。
敞开式的政府大楼前是个喷泉广场,再往南是十车道的城区主路,路南则是市中心最大的广场,文化广场,能瞄准唐睿办公室的至高点,远在广场南侧,之间相距至少一千三百米。
这么远的距离,专业狙击手利用专业枪械才能精确射击,鉴定侦测的结果令唐睿的心腹们极为紧张。
唐睿却对知情的心腹下封口令。
当天,侯杰动用可靠人手,为唐睿办公室换上双层防弹玻璃,换了新办公桌,往日意气风发的唐市长驻足玻璃窗前,尽显疲态。
“市长,外交部,公安部,同时发来重要文件。”侯杰说着话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放到办公桌上。
心烦意乱的唐睿默不作声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拆开文件袋,仔细读完文件,咬着牙将几页纸砸在办公桌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携枪跟踪他那两人变成威斯兰军方领导人贴身警卫,有外交豁免权,有持枪权,加之两人并未做出格的事情,上头要求马上放人。
杨晨,好手段!
唐睿怒极发笑,处处落于下风,严重戳伤他自尊心,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再想想刚才电话以及杨晨震动京城的种种恶行,颓然道:“你通知市局放人。”
侯杰愕然。
唐睿见侯杰傻站着,沉声问:“没听清我的话?”
侯杰慌忙点头,快步走出办公室,最近这些事儿使他清醒认识到唐市长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如何是好?
侯杰忧心忡忡,作为大秘,已和唐市长牢牢捆绑,荣辱与共,唐市长出事,他铁定没好。
办公室里,唐睿来回踱步半个钟头,最终横下心,用手机拨一串数字,电话接通,他轻声问:“二哥,我没打扰你吧?”
“老三,兄弟之间,别整官场上那些虚的套路,有话直说。”唐睿的手机传出二哥唐战的清冷话音。
唐战。
唐家的异类,天资聪颖。
这个本可以将唐家推上巅峰的男人,却置名利权势于不顾,一门心思追寻儿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