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特,孤儿,当过兵,打过黑拳,混过黑帮,六年前机缘巧合救过亚尔维斯一命,并照料重伤的亚尔维斯直至痊愈。
亚尔维斯为汇报救命之恩,教艾布特一些本领,让这小子变强,变得更适应这弱肉强食的世界。
由此亚尔维斯成为艾布特的老师。
这便是二丫将艾布特视为师兄的原因,小丫头瞅着艾布特取出袋子里的外卖,一样一样摆餐桌上,不禁怀念以前的生活,舒服的住宅,幽静的校园,还有师傅做的美食。
打伤胖子后,一切都变了。
吃苦无所谓,出国前,她的生活比现在苦的多,遭受苦难,不算啥,可连累师傅,她自责、愧疚,说不出的难受。
“别愣着,过来吃饭。”
艾布特打断二丫思绪,二丫默默点头,走到桌边坐下,见师傅走过来,耷拉小脸弱弱道:“师傅,对不起,都怪我。”
“别胡思乱想,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要直面现实,而不是自责,吃饭吧,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接我们离开,去一个更适合居住的地方。”亚尔维斯习惯性摸二丫脑瓜顶,语重心长安慰小丫头。
二丫乖巧嗯一声,开始扒饭。
其实这丫头舍不得离开伦敦,居住三年的地方,同学、老师、熟悉的一草一木,牵肠挂肚,不过小丫头知道,不走绝对不行,扒着饭暗暗伤感,也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有没有伦敦好。
“老师,你们要走?”艾布特问亚尔维斯。
亚尔维斯点头,没说什么,虽然与艾布特有师徒之实,但他隐藏不少秘密,比如北极狐,再比如二丫的来历,找艾布特之前,他就叮嘱二丫守口如瓶。
适当保留秘密。
对自己对别人全有好处。
三人刚吃口饭,有人敲门,亚尔维斯与艾布特对视。
“我去”艾布特拔出别腰后的枪,起身来到门后,门上猫眼坏了被堵死,看不到外边,他提高嗓门问是谁。
“堆我门边的东西,是不是你的?”
艾布特听出是隔壁老头的声音,把枪插回腰后,没好气说东西不是他的,旋即返回桌边落座,继续吃饭。
饭后,二丫又趴在窗边向外望,外边房屋稠密,破旧楼房一栋挨着一栋,楼与楼的间隙要么遍布垃圾,要么游走衣着暴露的妓女或不三不四的混混。
之前,二丫看到的,全是伦敦光鲜的一面,以至于此刻有种已远离伦敦十万八千里的错觉。
亚尔维斯走到二丫身后,幽幽道:“孩子,不要好奇,城市和一样,有美的一面,也有丑陋的一面。”
由于昨晚没睡好,又折腾一天,入夜,二丫蜷缩沙发上,沉沉睡去,卧室的大床,她硬是留师傅师兄。
不知睡多久,小丫头感觉到有人摆弄她,迷迷糊糊睁眼,只见师兄艾伯特正蹑手蹑脚捆绑她双脚,诧异问:“师兄你干嘛?”
艾伯特仓皇失措瞧睡眼惺忪的二丫,事已至此,他索性不再掩饰隐藏,捂住二丫的嘴,坏笑道:“小美女,知道吗,你值一百万英镑。”
二丫既吃惊又迷茫,吃惊的是,师兄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迷茫的是自己怎么值一百万英镑。
一百万英镑。
将近一千万人民币。
小丫头觉得自己好贵,国内普通人一条命不过百八十万。
“有人向黑道悬赏一百万英镑找你,小美女,别怪我,我想做有钱人。”艾布特压低声音道,的确从布尔维斯那学到些杀人的本领,可这两年始终小打小闹,没机会赚大钱,渴望一夜暴富。
机会终于降临。
他内心激烈挣扎过,奈何金钱的诱惑力属实太大,大到泯灭人性,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带封住二丫的嘴,望了眼虚掩门的卧室,小心翼翼扛起二丫,轻手轻脚往门口走,二丫手脚被牢牢捆绑,干着急,没办法。
“站住”
艾布特扛着二丫,握住门把手开门瞬间,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出他一身冷汗,不由自主扭身,老师亚尔维斯不知何时站在卧室门边,冷冷盯着他,他仓皇失措问:“你不是醉了?”
“我那么容易醉,早死了。”亚尔维斯不温不火回答,眼中透着失望,艾布特是个不错的小伙,混在最底层,却有颗乐于助人的心。
可惜了亚尔维斯叹息,本打算再让这小子历练历练,引荐他进入北极狐,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
“老师,她值一百万英镑,把她交出去,拿到钱,我们平分。”艾布特极力争取亚尔维斯,尽可能不与这位神秘的老师死磕。
“就算我今天放你走,你也没机会花那一百万英镑,现在放下她,我保你没事。”亚尔维斯做最后努力,希望艾布特幡然悔悟,毕竟这小子救过他。
艾布特摇头,慢慢抬手,手中有枪,他体会不到亚尔维斯的好意,更不知道肩头扛着的二丫对于另一个男人多么重要。
那个男人若杀他,他必死无疑。
亚尔维斯无奈,也举枪,师徒俩反目成仇。
“老师,我们比一次吧!”艾布特豪迈叫板亚尔维斯,然而姜是老的辣,他扣扳机的速度还是慢。
亚尔维斯扣下扳机,枪没响,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以最快速度用尽全身力气向一侧跃起。
砰!
枪响。
亚尔维斯肩头飚血。
爆头不成功的艾布特咬牙切齿连开数枪,既然撕破脸,哪能手软留情。
血染衣襟的亚尔维斯狼狈翻滚躲避子弹,滚入沙发后,虎吼一声,硬生生将沙发踢飞起来,砸向门口的艾布特,艾布特扛着二丫,闪避不够利索,被沙发砸中肩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得不先放下二丫。
他清楚,不弄死亚尔维斯,今天绝对走不出去,为了一百万英镑,他拼了!
楼外,夜色凄迷。
狭窄街道边,三个流浪汉围着火盆,诧异眺望不远处破旧筒子楼的五楼,那里传出清脆枪响,忽然,流浪汉不约而同扭头望向被浓浓夜色遮掩的街道尽头是大马力发动机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模糊轮廓冲出夜色。
流浪汉这才瞧清楚是辆没开大灯的警用装甲车,不,不只一辆,是一辆接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