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坐下,才有人吩咐服务员起菜,看样子人们全等她这今晚饭局的女主角,服务员每上一道菜,双手交叠贴于腹部,微笑报菜名,菜名很好听、有意境,厉家宫廷菜,做的也精致,不过量少价高。
沈月没心思关注这些,绞尽脑汁琢磨怎么完美应付今晚饭局,毛主任的有所图谋,她心知肚明。
这老色鬼今晚肯定动那些龌龊心思。
酒菜上齐,包房里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起初还刻意矜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逐渐放开。
男人女人说着各种玩笑话,毫无顾忌讲荤段子,不时哈哈大笑,沈月强颜欢笑听着,还得对付想方设法逼她喝酒的人,由于毛主任笑里藏刀暗示,她不得不喝,酒量虽好,但这么撑下来,也开始头晕,胃里翻江倒海。
“我去下卫生间”沈月故作难受状,想躲出去,避一会儿,毛主任嘿嘿奸笑,指了指包房内的一道门。
原来包房有卫生间。
沈月心里叫苦不迭,慢吞吞起身,旁边的毛主任趁机扶了下她挺翘有弹性的屁股,她心中恶寒,快速挪动,绕过圆桌走向卫生间。
好大,好圆,好有手感。
毛主任刚刚触及沈月屁股的瞬间,爽到心尖剧颤,感叹不已,在座的男人们,齐刷刷侧目,毫不掩饰**盯着沈月紧身t恤牛仔裤勾勒的惹火身材,估摸不少人裤裆里的鸟快立起来。
毛主任见状,轻咳一声,几人略显尴尬地收回视线,也有人不以为然,嬉皮笑脸问毛主任“老毛,你们单位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货色,给兄弟我介绍一个,钱不是问题,一年花百八十万养这么个极品,很值!”
“乔老弟有啥说啥,真是性情中人,咱哥俩走一个。”毛主任顾而言他,回避话题,让他找女人这主儿,正是今晚请他吃饭的人,开着家不大不小的传媒公司,认识些道上的牛鬼蛇神。
这类介于黑白之间的地头蛇,毛主任不愿轻易得罪,同对方碰了下杯,含糊其辞笑道:“我尽量为乔老弟的性福着想。”
“够意思,老毛,我等你信儿。”姓乔的男人先干为敬。
毛主任跟一饮而尽,其他人纷纷叫好,卫生间内,外边的对话沈月听的清清楚楚,羞愤交加。
禽兽!人渣!
她咬牙低骂外边的男人。
骂归骂,她的理智压制住怒火,调入综艺频道担任一档娱乐节目主持人的大好机会近在咫尺,不能再错过。
想吐没吐出来的她洗了手,整理好撒乱的发丝,推门走出卫生间,躲不过,那就硬着头皮应付下去,但愿老天别太难为她,适可而止。
“大美女,快坐下,再喝,毛主任和我们大家还没尽兴呢。”有人见沈月回来,马上嬉皮笑脸劝酒。
饭局在劝酒声中持续着。
几个明白毛主任心迹的男女,极力推波助澜。
沈月意识到不能再喝必须走人的时候,其实已喝高,勉强站起来,头晕的实在不行,又坐下,毛主任趁机贴近沈月,搂沈月脖子。
“不许碰我”沈月推挡毛主任的手,奈何酒精作祟下,浑身乏力,毛主任窃喜,裤裆里的鸟不由自主立起来。
推波助澜帮毛主任的几个男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嚷嚷散场,其他人心领神会,纷纷离座,准备走人。
这时,包房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人,不是服务员,不是他们自己人。
正要往外走的几人凝视来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姿挺拔雄健,冷酷气质带给人无形压迫感,很man。
“你找人?”有人问。
“对,我找人。”来人面无表情抬卡着烟的手,慢悠悠抽口烟。
“门不敲闯进来,你找谁啊?”问话的男人瞅着来人冷傲神态,显露不满,询问变为气势汹汹的质问。
“老老老公”圆桌边的沈月挣脱毛主任的拉扯,摇摇晃晃离座,带着醉意的娇憨惹人爱怜。
老公!
包房里的男男女女诧异目光在来人与沈月之间游走,也许太意外,也许受到刺激,毛主任胖嘟嘟的脸随着沈月的呼喊,微微扭曲。
闯入包房的不速之客正是杨晨,环顾所有人,冷笑道:“不错,我来这儿,就是找我的女人,沈月。”
“老公”沈月再次呼唤杨晨,就如那句酒后吐真言,喝醉的人最真实,这一刻,沈月把内心积聚的委屈全表露在脸上,瘪着嘴,泫然欲泣。
“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杨晨俊脸浮现一抹温柔,说着话走向沈月。
“沈月未婚,哪来什么老公,再说,一会儿她还得陪领导办事,就算是她老公,也不能影响她工作,影响到台里的事儿,你负责的起吗,告诉你,我们台的事,就是国家大事。”四眼男站出来,义正词严小阻挡杨晨,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这傻逼大概将所有操外地口音的人全当成卑微北漂,任他欺凌压榨呼来喝去,也不定神瞅瞅杨晨像不像善茬儿。
正事儿?杨晨笑,笑意森冷,面前的四眼男人硬把裤裆里的鸟事拔高成国家大事,无耻到他叹为观止的境界,狐假虎威作恶多端的一条狗,该杀。
他想罢,出手快如电,操住桌边一支筷子,反手扎碎四眼男右边眼镜片,筷子头去势不减,硬生生捅进充斥惊恐的眼球,深入颅脑。
下手后他没再正眼瞧对方,轻轻推开人,继续走向沈月,四眼男双手捂着溢血的眼,跌跌撞撞靠住墙,软软瘫倒。
其余人愣神之后毛骨悚然。
醉意微醺的毛主任激灵一个冷战,浑身汗毛随之竖起,想跑,晚了,来到沈月身边的杨晨,一把掐住这货脖颈。
“欺负我女人,什么后果,知道吗?”杨晨把毛主任的头按在一个菜盘子里,杀机毕露质问这王八蛋。
“我我是是有行政级别的别乱来”毛主任结结巴巴说话时下身弥漫一股臊味,两条裤腿内侧湿剌剌的,吓尿了。
“正好,就当我今天为人民为国家清除害群之马!”杨晨冷笑,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想吓住他,可笑至极,拎起毛主任的头,顺势蓄力,再狠狠按下去,如此反复,砰砰砰毛主任的头砸碎菜盘子,一下一下砸着桌面,桌上的杯盘碗筷跟着震颤。
包房里几个女人受惊过度,直接瘫在地上,有几个男人撒丫子跑出去报警,剩下人挪到门口这个他们认为的安全地带,继续瞠目结舌瞧毛主任受虐。
“老公别”沈月被血腥场景冲击的清醒过来,慌忙劝阻杨晨,倒不怕丢工作、被连累。
此时此刻,央视这份工作对她已微不足道,她在意的是杨晨,怕杨晨彻底折在藏龙卧虎的北京城。
“没事,多他一个不多。”杨晨淡然回应沈月,蹂躏毛主任的手没停,沈月了解杨晨性格,决定的事,绝不半途而废,她不知所措发傻,不太懂杨晨这句多他一个不多到底什么意思。
为凸显高档,包房圆桌的桌面,是质地不差的大理石,毛主任脑袋一次次与桌面亲密接触,结果可想而知。
颅骨碎裂,脑浆飞溅。
杨晨这才松手,不紧不慢捏起一条干净的餐巾,优雅擦手,好似杀个把人如踩死蚂蚁那般不值一提。
包房门口围观的几人,有的吓哭,有的像活见鬼,跌跌撞撞逃离,杨晨瞥了眼门口,冷笑着扔掉擦手的餐巾,对沈月道:“一会儿警察来了,你看见啥就说啥,千万别替我隐瞒什么。”
沈月捂脸,潸然泪下。
怪她,全怪她,在西京好好的,非要来首都发展,连累最爱的男人,她自责的想狠狠扇自己耳光。
“好好保重,我先走了。”杨晨搂住沈月,轻吻沈月额头,旋即迈步要走。
“老公,我跟你一块走。”沈月拽住杨晨,哽咽哀求。
杨晨回眸,温醇一笑,缓缓摇头:“你不能跟我走,好好配合警察。”
沈月明白杨晨为什么不带她走,他是不想她身上有任何污点,他要独自承担所有罪责,想到此处,她失声痛哭。
“放心,我不会有事儿,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杨晨深深望一眼悲不自胜的沈月,硬下心,迈步离开。
再不走,可能撞上警察。
他不是怕警察,而是怕迫于无奈杀掉无辜的人。
探头探脑往包房里瞅的人,见杨晨出来,尖叫着一哄而散。
杨晨从容自若走出菜馆,驻足大门口,点燃一支香烟,慢条斯理抽两口,听着越来越近的密集警笛声,不以为然笑了下,走入浓浓夜色中。
警察冲入包房,目睹血腥一幕,一个个倒吸凉气,如此狠辣的杀人手法,实属罕见,不寒而栗。
技侦人员开始勘查现场。
相关人员全被带走,配合调查。
沈月按照杨晨之前的吩咐,如实交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警方松了口气,当事者提供这么详细的情况,破案指日可待,调出杨晨身份信息后,又都傻眼,杀人嫌犯居然身份特殊,上报后方能抓捕。
警方整晚忙活,沟通各方,忙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