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走了。
杨晨回来了。
安娜心情好不少,特别杨晨把前夫扔出去,抬手就是两枪,那一刻,她觉得天底下只有这男人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女强人也是女人,需要安全感,需要一个坚实胸膛去倚靠。
世上,女强人很少,能为女强人遮风挡雨的男人更少,安娜心目中,杨晨是这极少数男人中最耀眼的那个。
“劫走安妮的人打来电话,说给我一星期时间考虑,一星期后,如果还不答应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安妮将永远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安娜依偎杨晨怀里,显露旁人看不到的柔弱。
“有我在,不会有事。”杨晨温柔吻了安娜额头,问:“我想你前夫还会纠缠你,要么我帮你料理了他?”
安娜迟疑。
前夫的性子,她太了解。
就算被杨晨吓坏,没胆子明着来,背地里的小手段肯定没完没了,可她惦念旧情,加之前夫已十分落魄,不忍心落井下石。
“对某些人,怜悯之心,是他们得寸进尺的动力,这件事,不用你费心,我来解决,让他以后再也没法影响你和妮妮的平静生活。”杨晨轻抚安娜背心,拿定主意为怀里的女人除去隐忧。
他有责任为她着想。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安娜轻叹,缓缓点头,对于前夫,已仁至义尽,即使杨晨对他做了什么,她不会愧疚自责。
夕阳西下。
落日余晖为华尔街染上淡金色。
下班时间已到,安娜挽着杨晨,离开办公室,离开公司总部,无论ycv高管层亦或普通职员,对此议论纷纷。
他们多半认为年轻的东方青年凭借好皮囊傍上总裁安娜,俗称小白脸,做梦也梦不到,年纪轻轻的杨晨才是ycv的真正拥有者。
曼哈顿区有唐人街,由于主要集中来自港岛、闽南、东南沿海的移民,美味中餐大多是南方口味,安娜知道杨晨偏爱北方菜系,所以带杨晨吃中餐的她,没去唐人街,开车直奔皇后区的中国城。
中国城有几家中餐厅,做的内地菜北方菜相当地道,安娜挑选一家人满为患的餐厅,等二十分钟,才等上空座,饭菜上桌,杨晨饶有兴趣尝几口,确实不错,有家乡故土的味道。
这顿晚饭,杨晨没少吃,来纽约六七天,全吃些西餐,这么地道的北方菜,自然令他食指大动。
两人吃饭期间,杨晨接到个电话,本尼西奥小舅子打来的,就是那位克拉克警长,杨晨与本尼西奥达成默契,克拉克便不用跑路,继续作威作福。
大约过半个钟头,克拉克开车赶到餐厅,送来个u盘递,这位在自己地盘嚣张不可一世的警长,战战兢兢面对带给他深深恐惧的杨晨。
撒旦。
克拉克用代表魔鬼的称谓,形容杨晨。
可见杨晨给这货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克拉克不但不敢直视杨晨,甚至不敢多瞧安娜,放下东西,毕恭毕敬告辞,卑微而胆怯。
“他是?”安娜注视克拉克远去的背影,随口一问。
杨晨淡然道:“曼哈顿分局的一个警长,喔,对了,还有个身份,他姐姐是本尼西奥第二任妻子。”
本尼西奥。
这人安娜认识。
纽约警察局总局长。
最近正准备参选纽约州总检察长。
本尼西奥一旦当选纽约州总检察长,本身是共和党人的他极可能被推举出来,竞选州长。
安娜蹙眉凝视杨晨许久,轻轻摇着头,笑了,早上被全城通缉的男人,不到十二小时就和本尼西奥扯上关系。
“走,咱上车听听这里边的录音资料。”杨晨拉着安娜离开餐厅,路边车位,安娜开来的银灰色奥迪r8格外惹眼。
两人坐进车里,杨晨把u盘插入车载u口上,仔细听着,嘴角渐渐勾勒一抹邪气盎然的笑。
安娜越听越心惊。
震惊于严厉打击黑帮犯罪的本尼西奥居然是甘比诺家族的走狗,令人难以想象的事实,这份录音若公布,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安娜忍不住问:“你要用这个威胁他们放了妮妮,放过新线?”
“威胁”杨晨笑着摇头,高深莫测,仅仅为了威胁的话,何须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他要做的更彻底。
一劳永逸。
不但要使本尼西奥匍匐脚下,还要使甘比诺家族臣服。
安娜是非常聪明的女人,见杨晨如此神色,愣了愣,有点明白身边的年轻男人想做什么。
不是去威胁。
而是对付整个甘比诺家族。
对付全美黑手党龙头家族。
安娜压抑内心的震撼,默默启动外形惊艳的奥迪r8跑车,觉得自己可能永远看不透深爱的年轻男人。
她没提任何建议或忠告。
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来看,只要年轻老板想去做的,没有做不成。
她好奇他如何颠覆扎根北美大地近百年的庞大家族,就如好奇他未来会站到怎样的高度。
银灰色跑车驶离皇后区的中国城。
布鲁克林区,纽约五大区之一,挨着曼哈顿。
如果说曼哈顿的哈莱姆是罪恶之城,那么布鲁克林的墨西哥人巴西人聚居区就是犯罪天堂,区别在于,哈拉姆子受控于本地黑帮,布鲁克林最乱的地方,则纯粹被外来黑帮把持。
安娜前夫约克一无所有后,就租住在布鲁克林区最便宜的公寓,与贫民、吸毒者、外来帮派分子做邻居。
约克恨透这地方,将二手大众轿车停在破烂的公寓楼下,浑身酒气的他,摇摇晃晃上楼,打开租住公寓的房门,推门进屋,一下子愣住,屋里五六个绝非善类的墨西哥大汉,或坐或站,或面目狰狞抽着烟。
约克第一时间想退出房间,奈何后路被紧随他进屋的壮汉阻断,硬着头皮问这些人干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我们的货。”
沙发上,一个戴骷髅项链的黑人汉子指着身前茶几上的三大包白粉,狞笑不止,约克当即傻眼。
这三包东西,他从未见过。
可这些野蛮人哪听他辩解,一拥而上。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破旧公寓楼不远处的垃圾堆里,多了具被剁掉双手挑断脚筋割下舌头的人。
这人活着,却比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