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晨晨，吃个大鸡腿。”
鹿国华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大孙子碗里，“今天累坏了吧，多吃点。”
余锦晨微微一笑，“外公，我没事，主要是我妈，我妈一直在考场外等我，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那行，来，囡囡，你也吃一个。”鹿国华主打分配均匀，“我们仨都抽不出时间过去，你这辛苦了。”
“爸，说什么呢。”鹿嘉婳睨了一眼她亲爹，“也挺好的，我还放松了呢，省着老是饭店那些事，我每天脑袋都要炸了，这两天都知道咱家晨晨高考，都没有人敢打扰我了。”
“那也是你有本事啊。”鹿国华满脸自豪，“这几年你把你那个小店开成如今的大饭店，摇身一变就成鹿总了，你是不知道啊，部队里那些人都羡慕我，知道我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女儿。”
余琰把鱼刺挑出来，然后肥美的鱼肉放到媳妇碗里，“多吃点，今天你最辛苦了。”
鹿嘉婳瞪了余琰一眼，余琰二丈摸不到头脑，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媳妇生气了。
余锦晨看了一眼，低头默默吃饭。
“囡囡真的很厉害，我听我同事说，他们要是想订桌都得提前一个月就打电话预约，还问我能不能帮他们走个后门呢。”文佩玲笑着，“囡囡，要是太累就再招几个人，我上次看到孟箐那孩子好像瘦了，你自己可得注意身体。”
“我知道，妈。”鹿嘉婳点点头，“快吃饭吧，我还想让晨晨今天早点休息呢，明天还要在考场坐一天呢。”
鹿国华道：“对对对，吃饭，吃饭。”
一大家子吃完饭，除了余锦阳说要问小舅几道题，其他几个就都会住的这边。
“今天就放松吧，听听歌，看看娱乐杂志之类的。”鹿嘉婳拍拍大儿子的胳膊，“早点睡，别看的太晚。”
“知道了，妈。”余锦晨说道：“妈，我爸他……”
“你不用担心他，你爸皮糙肉厚的，不会有事的。”
鹿嘉婳一笑，离开儿子的房间，又去女儿的房间，陪着女儿说说话，才回到卧室。
余琰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最近表现很好啊，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媳妇上一次还夸他说跟年轻时候一样，都受不了了呢……
“你站这干嘛？当门神啊？”鹿嘉婳一开门吓了一跳，这么大个人站在那里也不出声。
“媳妇，咱俩洗澡去吧，我一直等你回来呢。”余琰上前一步搂住媳妇，“媳妇，我给你擦背。”
“不用，我要自己洗。”鹿嘉婳推开余琰，“别来打扰我。我才不和你洗呢。”
鹿嘉婳拿上睡衣，也不管呆愣住的余琰，进了卫生间，咔嚓一声把门反锁。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余琰听到落锁的声音回过神来，他走过去拍拍门，“媳妇，让我进去吧，咱俩一起洗，节约用水。”
“不要！”鹿嘉婳毫不犹豫拒绝，她先是打开浴缸的水龙头，然后趁放水的时候清洁一下面部，又涂上一层面膜。
鹿嘉婳脱下衣服迈进在浴缸中，在外面站了一天的脚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开玩笑，什么节约用水，每次那人进来都是捣乱的，哪次都得洗上两个多小时。
余琰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这是真不准备跟他一起洗啊！
他也没有气馁，跑到楼下拉开一个抽屉，找到一根细铁丝，又跑回楼上。
鹿嘉婳正闭着眼睛享受独处悠闲的时光，就觉得门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鹿嘉婳就看到余琰推门进来。
“余琰，你干嘛啊？”
余琰把细铁丝放到一边，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表情还特别委屈。
“媳妇，你怎么不等我啊，我不想自己洗。”
余琰赤裸裸迈进浴缸，搂抱住想逃走的媳妇。
“媳妇，我做错什么了？你得告诉我，要不然我不知道。”
“你离我远一点，我还敷着面膜呢。”鹿嘉婳手臂抵着凑近过来的那张熟悉的脸，“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什么了。”
“我想不到，我刚才都想半天了，你告诉我呗。”余琰低头亲了一下媳妇圆润的肩头，“我赔礼道歉好不好？”
“你想怎么赔礼道歉？”鹿嘉婳问道。
给晨晨买身衣服，还是过阵子带他出去玩一圈，或是……
“余琰！”
鹿嘉婳被抱起，然后又被放下，“你，你别太过分。”
“我哪过分了？我不是正在赔礼道歉吗？”余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媳妇，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道歉。”
鹿嘉婳出浴室的时候大脑都有些混乱，脸上的面膜都是余琰洗掉的。
余琰掀开被子，搂着媳妇躺在床上，“媳妇，现在可以跟我说，我哪里做错了吗？”
鹿嘉婳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嗯？”余琰一愣，“你哪错了？”
“是我这几年忽略晨晨的感受了。”鹿嘉婳扬起脸颊亲了一下余琰的下颌，然后说着今天回来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净想着怎么能让别人舒心一点，可忘了问孩子什么想法。”
“这事也怪不上你，要不是你现在跟我说了，我还以为晨晨早就不恨她了。”余琰的手臂环着媳妇的后背，大手在肩膀上轻轻拍着。
“算了，你也别太自责，孩子都那么大了，他终有一天要自己释怀的。”
鹿嘉婳支起身体，注视着余琰的眼睛，“那你呢，你每次见到刘莹的时候释怀了吗？这几年大家也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你什么感受？”
“我觉得我还可以吧，就是有点尴尬。”余琰说，“毕竟当时我和她离婚的时候闹得也挺大的，见到她自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还是我做的不好，根本就没考虑你们爷俩的感受。”鹿嘉婳垂下脑袋，“这几年一直让你们配合我，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是一家人。”余琰翻身居高临下看着媳妇。
“要真觉得对不起，那得有实际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