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仙周狂瞪着眼睛:“少给老子兜圈子,你这秃瓢就喜欢在那给老子论道,聊也叫你聊死了。我放在这里的万年莲心火呢?”
老和尚道:“就在佛祖面前供着,我这就让弥语去取。”
周狂心中嘀咕:“这清明寺怪邪门,搞个小沙弥还要起名就谜语,难道是嫌自己说话还不够晦涩难懂么?”
这些话听不会说给老和尚听,因为这个老和尚的实力近妖,万一有意见了可就不太妙了。
小沙弥弥语取来一个火盆,火盆里却是盛着水,里头放着一株莲花,花心燃着一团青色的火焰。小沙弥木愣地道:“师父,这火没了咱们怎么过冬呀?”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坐着取暖是禅,倒下挨冻也是禅。”
小沙弥嘟喃道:“活人是禅,死人就禅不动啦。”
老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强调道:“死人也是禅。”
得,什么都是禅。
老和尚看向周狂,“周施主准备将此火赠与何人?”
周狂得意道:“我的弟子,送他成仙。”
“阿弥陀佛,不若送他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享受天伦之乐。”
周狂瞪他一眼:“真那么简单,老子一巴掌将那臭小子拍死就是!不就去你那什么西方极乐世界!只是他的业火跟我的丫头看上眼了,又正好都是火修,岂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阿弥陀佛,施主原来也悟懂了道理,希望下个一万年再见,你能悟透佛门无上道法,坐化成佛。”
周狂嫌弃地瞪了这个老和尚一眼,甩袖离去。
小沙弥问:“师父,为什么那位施主很凶的样子,您认识他么?”
老和尚笑着点点头:“是啊,为师还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被整个仙界的人追杀,不知道多少仙王想要他的性命,却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呢?活着的人死了,死了的人却活着!这便是一句禅,等你什么时候悟透了,为师就告诉你后面的事情。”
小沙弥愣头愣脑的,想了半头依然没能相同,被这山雪吹得愣冷了,抖着身子将寺门带上,回屋内念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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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昨夜没能歇息好,一早被刘芒叫醒,盯着一对黑眼眶,上了山去。
刘芒捉了只山鸡,用干净的山泉炖了一锅山鸡汤,油香飘开数里。
苏瑶生平第一次觉得这种油腻的食物这么好吃,忍不住称赞。
刘芒淡淡道:“并非鸡好吃,而是煮鸡的火候厉害。业火既能下厨也能杀人,这是一物多用。”
他这么说业火小灵自然不乐意了,但他的确很喜欢自己烹饪出来的食物有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一代火之君主,居然成为了人类的厨子,有时候业火小灵会忍不住黯然神伤,怀疑自己跟错了主。可当刘芒在战斗中将他化作长鞭甩出,业火小灵又会高声笑着将对手烧成灰烬。
苏瑶吃着鸡,问道:“今天的课题是煮菜吗?”
刘芒笑着摇摇头:“今天还是筑基,不过方法有变,你虽然要一步一个脚印,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你在短时间内,起码成长到斗圣,到那个境界,你多少有一点自保能力。”
苏瑶脸色微变:“刘芒,你要走了吗?你打算抛下我一个?”
刘芒好笑道:“当初是谁打死也不肯跟我走的?现在又赖着了?”
苏瑶理直气壮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既然跟了你,你就不能始乱终弃。”
刘芒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样的话不是跟师父说的,始乱终弃要用在一生的伴侣身上。”
苏瑶淡淡道:“我若是一生未嫁,都留在你身边,是不是就算伴侣了?”
刘芒一怔,心想这妮子毕竟少女心思,容易胡思乱想,直接带走话题,道:“为师今天要你与一只冰系的低阶妖兽作战,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战胜它,将它带到我面前,就算你成功了。”
苏瑶傻眼道:“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妖兽,你是在让我去送死!”
刘芒笑道:“为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去送死呢?我会用仙力笼罩在你身上,而你则要想方设法对付那幼体冰熊,只要在日落前能解决,就算你入门了。”
说罢,直接在苏瑶身上笼罩一层仙力,不由分说将她丢到了一处深坑内,用光芒照亮。
“你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加油!”刘芒为苏瑶打气,随即扬长而去。
苏瑶简直要被这个混蛋师父气哭了,低头一看,一只体型跟自己差不多的白熊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她扑来。
深坑中顿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刘芒伏低了身子在暗中观察,毕竟柔软心肠,怕苏瑶受到惊吓。
然而很快刘芒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在有仙力笼罩的情况下苏瑶无论是跌倒还是被扑倒,都不会感觉到疼痛,即便是软绵绵的拳头砸在白熊身上没有任何效果,但总归是打出了自己的气势打出了自己的风采,让刘芒不禁为她喝彩。
然而这位小姑奶奶,似乎并不擅长使用灵力,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想要加快进度,就必须进入战斗之中。
“嘿,这不是很简单嘛!笨熊,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苏瑶露出了本性,叉着腰笑道。
潇洒姿态,豁达拳意,花拳绣腿下隐藏着一颗想要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心,刘芒隐约感觉得到,自己释放出了一个未来的大人物。
苏瑶跟冰熊的战斗持续到了傍晚时分,在日暮的前一刻她终于第一次使用出了灵力,灵力汇聚到了她的手指上,这轻描淡写的一指直接洞穿了冰熊的头颅,将它当初击毙。
苏瑶吓得不知所措,看着手上的鲜血和身上渐渐散去的仙力,想到这一天来付出的艰辛和受到的委屈,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芒落下来,踢了冰熊几下,啧啧几声。
这家伙可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始作俑者正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