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白希澄目光定定的看着唐清一,这是唐清一自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从她的眼眸中看到如此坚定的模样。
“怎么了。”唐清一将白希澄额间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询问道。
“我还是忘不了他,怎么办,我好没用,我还是忘不了他……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离开……”
白希澄扑倒在唐清一的怀中,再也没有任何顾及的将自己的泪水顷刻间散落下来,此时此刻,能够细细听她说那么多的人只有唐清一。
唐清一无奈叹息,没有说什么不哭之类的话,只是轻柔的摸着白希澄的头,看着她窝在自己胸怀中微微颤抖的身子,唐清一心中万般苦涩。
她和柯池叶之间,从一开始就错了,且不说柯池叶心中有着信子这样不可磨灭的前女友,就单说他们两人的身份,在一起都是不可能的。
白希澄是人,只能活短短几十年,柯池叶是妖,眨眼间便是百年,他们本就不该存在任何的感情……
某时某刻,唐清一竟然开始有些庆幸自己和孔君析的关系是仇人,若不是这样,恐怕他们两人之间某天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唐清一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抱着哭泣的白希澄,在寂静的夜空中,白希澄的哭声格外明显,或许也只有在这样四下无人的时刻,她才能尽情的散发自己心中的委屈吧。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静静的听着白希澄的哭诉,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满脸的无奈。
最后的他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静悄悄的离开,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回来过一样。
在这样的夜晚中,整日无眠的除了唐清一和白希澄外,还有一人。
孔君析失神落魄的回到别墅,他没有去寻找唐清一,因为此时的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干涉唐清一的自由。
其实倘若不是情感作祟,孔君析这样理智的人是能想清楚其中缘由的。
从一开始唐清一接近他,就是为了报复,若不是被某些原因限制,她不能直接对孔君析动手,又怎么会选择跟他合作。
而唐清一从始至终的唯一目标就是报复他,要他的性命,所以但凡孔君析没有被感情迷昏了头,就能想清楚这些。
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寂寥的下场……
孔君析静静的坐在窗台前,看着高处的弯月,看着远处的山林公路,打开窗口任由清风舞动着自己的发梢。
头发乱了也无所谓,寒风入体也不在乎,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孔君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
除了空洞以外,心脏也不可控制的抽疼着,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第二天清晨,白希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很早便离开了柯池叶的家,而唐清一不想回孔君析的别墅,也不想回唐家,只得在柯池叶家中呆着。
正午时分,柯池叶满脸欢愉的走了进来,当看见沙发上唐清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震惊。
“怎么没有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柯池叶的语气中都是戏谑,像孔君析那样的人,竟然在公共场合这样称呼他和唐清一之间的关系。
那么他究竟喜不喜欢唐清一还不够明显吗?
“别闹,我不喜欢别人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唐清一撇了撇嘴巴,恶狠狠的瞪了柯池叶一眼。
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柯池叶真可谓是一提一个准。
“好好好,我不闹,但是孔君析对你的心意已经众人皆知了,你该承认自己输了赌约吧。”柯池叶在唐清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挑了挑眉毛。
“你是怎么知道的。”唐清一双手交叉撑在胸口,一脸的疑惑。
连自己这个能够洞察人类想法的妖兽都不能看明白孔君析的内心,柯池叶又是如何在那么早的时间里就猜到的。
“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柯池叶微微扬起下巴,有些得瑟起来。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
“切。”唐清一不屑的白了柯池叶一眼,将自己手中的问天交给了柯池叶。
问天是他们唐家的至宝,除了唐擎天和唐清一之外,别人根本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但柯池叶和唐清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唐清一相信他,所以才敢这样无所顾忌的因为一个赌约就将这样的至宝交付给柯池叶,对于柯池叶,她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顾及。
柯池叶看着手中的问天,眼神中划过一丝的异样,只是唐清一没有发觉罢了。
“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拿着它做坏事。”唐清一漫不经心的交代着,不过柯池叶是个有分寸的人,唐清一相信即使自己不交代,柯池叶也不会拿着问天为非作歹。
“放心吧。”柯池叶收起眼中的异样神色,将问天放好。
“你昨天都走到门口了,为什么没有进来。”唐清一打量一般的眼神落到了柯池叶的身上。
昨晚在她和白希澄进来后不久,她就嗅到了柯池叶的味道,只是并没有点破罢了。
“我进来了,只会让她更加难过,何必呢。”柯池叶无奈摊手,女人哭泣是最麻烦的事情,白希澄有唐清一哄着就好,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你真的忍心吗?”唐清一意味深长的看了柯池叶一眼,白希澄是个好姑娘,虽然唐清一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想看着她难过。
“我心里装的是谁,你不清楚吗?”柯池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深沉的看着窗外的粉色风信子。
不管是心里还是眼里,始终只有信子一人,不会再有任何人走进柯池叶的内心了,再也不会了……
唐清一抿了抿嘴巴,想要劝说柯池叶看开点,但是却说不出口,世间众人都是这样,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却都变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