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一信步走到孔君析的身边,正准备好好的教训他一番,却不料他竟然昏迷了过去,身上的羽绒服被尖锐的山壁划破,脸颊也被划出了血痕。
“喂,你醒醒,别给我装。”唐清一拍了拍孔君析的脸,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难道真的晕倒了?
“孔君析?你真的晕倒了?”唐清一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最是畏惧寒冷,如今孔君析昏迷不醒,她是没有办法将这个男人带回去的,但若是在这里等待着他苏醒,自己很有可能就被冻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唐清一眉头紧锁,一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孔君析,最后终是气恼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将孔君析拖到一处,自己蜷缩成团子守护在他身边。
该死的男人,若不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报复你,我才不会救你,等你醒了,若是再不对我产生好感,我就手起刀落杀了你。
唐清一一边在心中抱怨,一边哆哆嗦嗦的裹紧了衣服,刚刚她在房间醒来时就不见孔君析的踪迹,他去询问强叔,强叔也是一问三不知。
无奈之下,唐清一只好只身一人前来寻找,还好她行动够迅速,不然刚刚被掩盖在山洞中的除了孩童的声音。
还有就是孔君析的尸体……
究竟是谁,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害死孔君析,那个孩子的声音是谁的,为什么能控制孔君析的心智。
希希,又是谁……
唐清一抬眸看向孔君析,雪花一瓣一瓣的落在孔君析的头上,脸上,睫毛上,这个男人生的很好看,尤其是闭眼的时候,整个人不显得那么凌冽,便是更将他的俊美给凸显了出来。
这样的男人,要样貌有样貌,要智商有智商,就连家世都是无比殷实,这本该是令人惊羡的人生,可他为什么周遭总是萦绕着黑暗。
他,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唐清一看着孔君析的俊颜,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十分寒凉变成了忽冷忽热。
该死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是唐清一昏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她的身体摇摇欲坠的倒向右边,被白雪覆盖的小脑袋一歪便倒进了孔君析的怀中。
许是因为被重物砸了一下,孔君析睫毛轻轻颤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雪白一片,和他意识模糊前的一片黑暗截然不同。
他吃痛的皱起眉头,脸颊处的伤口在凌冽的寒风下格外刺疼,孔君析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小脑袋。
唐清一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晕过去?
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孔君析的脑海中,但他没有心思去多加思考,因为他发现了唐清一脸上不正常的通红。
他伸手试探了一下温度,果不其然,此时的唐清一就像是在雪山中的一个火球一样,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孔君析瞥了一眼唐清一的毛衣外套,眉头紧蹙,这个女人是不要命了,只穿一件毛衣就敢跑出来。
孔君析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衣服给唐清一穿上,犹豫了一会,便将唐清一公主抱起来,缓缓走向山外的房间处。
绵延的雪山上,留下孔君析一深一浅的脚印,他怀中的唐清一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被温暖的东西给包裹着,身上的寒凉消散了一些,便蹭着那温暖的源头不愿撒手了。
孔君析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领口,时而娇嗔一声,还咧开嘴巴将口水流到了他的衣服上。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好像并不抵抗这种感觉……
当唐清一离开后不久,强叔终于想明白孔君析是要去做些什么了,他万分忏悔的徘徊在雪山入口,却迟迟没有进去。
毕竟他刚刚经历过一场雪崩,从生死一线处逃回来,又怎么还想要去再冒险。
正当强叔犹豫不决的时候,孔君析抱着唐清一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已经被厚实的白雪所覆盖,因为将羽绒服给了唐清一,所以只剩下一件毛衣的孔君析被冻得脸色苍白。
“你可算是回来了,穿个毛衣就往里面跑,你不要命了!”强叔赶紧将自己的围巾帽子给孔君析带上,顺手想要接过他怀中的唐清一,却被孔君析给避开。
“不必。”孔君析拒绝了强叔的好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强叔看看自己手中未送出去的温暖,深叹一口气,跟着孔君析走了进去。
“他们失踪你心里难过我理解,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要不你强叔我心里就更内疚了。”
强叔搓着自己粗糙的手,拮据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若是孔君析再出事了,他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了。
“强叔。”孔君析给唐清一盖好被子,目光深沉的看向强叔。
“唉,你说。”
“赶紧离开这里。”孔君析面无表情,强叔一时间理解不了,想要继续询问,孔君析却转身留给了他一个后背。
很明显,孔君析不想解释那么多,但眼前的情况,那个男人很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强叔继续留在这里,也难免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强叔没有说些什么,转身离开,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孔君析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但眼下的情况,他总不能让孔君析和唐清一两个孩子独自承担。
即使孔君析父母遇险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人是他组织来的,要是不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强叔也不愿离开。
房间内,炽热的炉火将孔君析身上的冰雪融化,滴滴清澈的水珠逐渐降落,他的毛衣已经湿透,为了不让自己跟唐清一一样生病晕倒,孔君析选择走进洗手间洗澡。
他褪去衣物,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小麦色的肤色很健康,常年的锻炼也令孔君析的身材很结实。
只是他胸口处的伤痕十分明显,那疤痕像是一条盘旋在心脏上的蜈蚣一样,十分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