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请我吃饭。”
水倾大经纪人拍了拍他小艺人的肩膀,然后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堇棉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还是屁颠儿屁颠地跟着去了。
两人边说边笑地就这么过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那道隐藏在暗处的人影才转身离开。
空气中的气息越来越阴冷,梁耀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朝着沙发看去,男人闭眼假寐,神情平静。
“我能有什么心思?就算他对我再好,我也无以为报。”
“行行行,知道你心里只有权景琛,好了吧?”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心里全都知道的,那丫头把他看得透透彻彻的,却一直故作磊落,当做不知。
他沉缄其口,克制得不去提起,久而久之,那丫头还当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故意帮着她玩儿了。
“boss,您若是真的不甘心,那就再去争一次。”
梁耀实在憋不住了,这三年里,boss每次去H国,他都会随行,他知道boss心里的一切,包括那些隐忍和克制。
“有什么争的。”
容聿瑾闻言扯了扯唇,他其实很爱笑,不过大多都是假笑或冷笑,梁耀见过他最多的真实笑意,只会是在落小姐面前。
而此时,他的笑这三者都不是,是苦笑,梁耀第一次看见出现在他面上的笑意。
“不管何时何地,那丫头心里只有权景琛,就算在她最难过绝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我,可她心里想的,依就是权景琛。”
若说堇棉这三年的光阴到底是暖是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比容聿瑾更加清楚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堇棉心里所想所求,他也清楚。
“三年前她出云城,是因为同权景琛置气,而如今她主动回来,还是因为权景琛。”
容聿瑾睁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无言的梁耀:“梁耀,你说,这么一个满心只有权景琛的女人,我该怎么争?”
“那boss为什么还要对她好?”
梁耀对容聿瑾的认知只有四个字——冷情决断,若是落小姐当真不可能站在boss身边,依照他一贯的性子,早就弃如敝履,为什么还要处处相帮?
“因为我喜欢她。”
容聿瑾轻啧了一声,得不得到是一回儿事,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三年来他日日警告自己,警告那些欲望和冲动。
他可以任她去寻找她所要的所爱的,那是她的自由和权利,而绑住她束缚她甚至欺负她,不是他该做的。
“梁耀,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一只张扬热烈的苍鸾,而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鸡仔。”
要说那丫头心里的几分阴狠之气,还是他教的,想到这里,容聿瑾突然笑了一声,这就是他和权景琛的差别。
权景琛绝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甚至直面危险,可他容聿瑾,只会教她怎么去争,怎么去狠。
或许骄傲惯了的苍鸾暂歇枝头的那一刻,想要的是坚挺安全的根枝,而非充满倒刺的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