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涟爵这个纵横声色场的花花公子酒量向来不错,但遇见堇棉这种酒罐子,自然是要稍差一筹,只要不是白的,堇棉难得一醉。
可今天她偏偏喝得白的,格林纳达朗姆酒,酒精度高达90%的烈酒,就算她再怎么横,迟早也会落得一个醉醺醺的下场。
“这些年我经常想,如果当初我稍稍冷静一些,相信他一些,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和他分开。”
“说到底是我先违背誓言,都是我的错……”
喃喃的悲戚从泛白的唇间溢出,权涟爵早已经醉死过去,根本没有办法回复她,堇棉嘿嘿一笑,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上头了。
竟然会看见他。
“权景琛……阿琛……”
果然每一次喝酒,都能看见他,可惜都是假象,早上醒来就没有了,都是泡影啊!
堇棉趴在沙发上,茶色的头发垂下,自然地遮住了一张脸,唯独发间隔阂处,能窥见殷红眼角处的薄雾。
如真似假。
“阿琛……”
堇棉努力地睁大眼睛,面前的黑影飘散又凝聚,怎么都拿不住,她有些着急地伸手去抓,正好抓上一片衣角。
“阿琛……”
略带惊恐的哭腔在暗色的包房里响起,权景琛憋得额上青筋暴起,直到怀里人再次喃喃低泣的时候,他才张了嘴。
“我在。”
说完似乎又害怕她听不真切,权景琛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复了一声:“我在,堇儿……我在。”
声线沉冷缱绻,却带着莫名的怜惜和庆幸,堇棉听着开心,忍不住蹭了蹭他的下巴,柔软与冷硬相碰的那一瞬间,权景琛全身都起了颤栗。
“阿琛,对不起……”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喜欢别人……”
“阿琛……”
小姑娘又是撒娇又是哀求的哭泣声惹得权景琛红了眼,他下意识地去摸她的下巴,感觉到那处的尖削,权景琛不满地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瘦……
“阿琛,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你说话,说话呀!”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堇棉开始低低的哭闹起来,权景琛稍稍使力将她困在怀里,力道不容抗拒,却一点儿也没有弄疼她。
“知道错了以后就乖乖留在我身边,给我赔罪,好不好?”
他话中带了些诱哄,堇棉轻易就上了钩,当即就满足地“嗯”了一声,像是小鸡嘬米似的磕着权景琛的胸膛。
“记住你的话。”
权景琛撒气似地捏了捏她的腰,见她不满地扭了扭,这才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抱着她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看都没看旁边的醉鬼一眼。
站在门外候着的白沉见两人出来连忙侧身,余光扫到沙发上烂醉如泥的某二少,白沉暗自怜惜他一秒,随即打了个电话出去跟这里的老板打了个招呼,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回西上。”
白沉闻言应了一声,一边握上方向盘,一边在心里嘀咕着:看来自家爷的定力确实不怎么行,前段时间还对人家棉棉小姐要冷不热的,今儿个就迫不及待地去“捡尸”去了。
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