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买不买?”傅梓君拉了季青凌一把,她已经推着车在超市了逛了半圈了,却始终处在失神的状态,购物车里空空如也。
季青凌这才回过神来,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不真实,他可是傅梓君啊,傅梓君竟然会陪她逛超市?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别扭,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和这种地方根本就格格不入啊。
对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大短裤和拖鞋给老婆推着购物车,斜前方有对年轻的男女头碰头在一块儿比对商品的价格,后头还有个父亲推着购物车逗着坐在车里的小女儿,傅梓君本来就出众,无论在哪里都如鹤立鸡群般显眼,更不用说在超市这种地方,一路走来,他们不知道收获了多少异样的眼神。
傅梓君漫不经心地走着,明显对逛超市没有任何兴趣,却依旧愿意陪她逛,她看着男人完美的侧脸再度失神。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前世的他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最后离婚了,也没有丝毫亏待她,就连葬礼都是他代为操办的。
面对这样的男人,也许她不会再为之心动,但也不会视他如仇,既然他们现在无法改变夫妻关系这一现状,那就顺其自然吧,和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朋友也未尝不可。
傅梓君不理解身边的女人逛个超市为什么表情会丰富成这样,时而低头沉思,时而眉头舒展,仿佛困扰她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了一样。
“你扔这么多方便面进来做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方便啊,有的时候半夜肚子饿,叫不到外卖,煮一碗方便面多方便啊。”她头也不回认真对比着各种口味的方便面,前世离婚后她最钟爱这种垃圾食品,重生后为了健康一度不碰了,现在为了应付王凌布置的功课,她又重走回头路。
“我不吃。”
“我本来也没准备给你吃啊。”她嗤笑,“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房子借你住,可不包吃住。”
他默然,半晌才开口,“你不是在减肥?”
一语命中要害,季青凌痛苦地闭了闭眼,是的,这两周她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垃圾食品,加上没有运动,腰腹间的赘肉很明显春风吹又生了。
被他这么煞风景地一提,再看看购物车里的方便面,顿时没了胃口。
“季青凌!”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linda!”她恍惚地看着胡明亮,两周不见恍若隔世啊。
“你这半个月跑哪里去了?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想减毛肥啊,你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手臂,看看你的腰,啧啧啧,肚子都跑出来了,你整个人都肿了一圈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没有恒心没有毅力的人,今后只会变成牛嘉嘉第二……”胡明亮穿着很有气质的修身短裙,却丝毫不顾形象连珠炮似地数落着她,“看看,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方便面!你是不是疯了?自暴自弃了?你还嫌自己不够肥是吧?哈,还有薯片!疯了!你真是疯了!无可救药!你就算是被男人抛弃了,也不必这样吧,我和你说过,美貌和身材是女人永远不能丢弃的宝物,没了男人ok的啊,只要你身材够好够美,照样有大把男人跟在后面追你,你要是再肥回去更没男人肯要你了……”
季青凌低着头,无地自容地接受她的教育,还好这个时段超市里的人不多,胡明亮的声音也不大,不然她还真不想做人了,她说的话太刻薄了,旁边还有个傅梓君在,就算她对他不再有想法,也不希望这么个帅哥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窘得满脸通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了胡明亮的碎碎念,“青凌是我太太,我并没有任何抛弃她的想法,虽然方便面和薯片是垃圾食品,但她偶尔吃吃我看也无妨。”
刚刚还想方设法阻止她吃垃圾食品的人,在外人出现后迅速和她站在统一战线。
胡明亮微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从脸蛋到身材到气质,都找不到任何可挑剔地方的男人,震惊的眼神在季青凌和傅梓君脸上打了几个来回。
季青凌尴尬地望着明显魂飞天外的胡明亮,狠狠地瞪了傅梓君一眼,一把把胡明亮拉到一边,“我这几天在赶导师留的作业,所以没空去健身,那些垃圾食品我保证不再碰了。”
“太太?我没听错吧?”胡明亮震惊地看着她。
“没听错。”季青凌硬着头皮承认,天知道她心里多想说是她听错了啊。
胡明亮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季青凌啊季青凌,你太不够意思了,结了婚也不说一声,害我出那么大的丑!你这段时间消失是不是去结婚了?为什么不发帖子给我?不讲义气哈……”
因为牛嘉嘉的关系,胡明亮和季青凌这段时间也混得烂熟,胡明亮虽然长得美艳,又有些作,但性格却十分豪爽,很投季青凌的胃口,不像是一般的教练和学员的关系,也算是闺蜜了。
但胡明亮从没有听季青凌提过关于她男友或是老公半个字,牛嘉嘉也没有提过,所以她下意识认为她一定是单身,刚才傅梓君虽然站在她身边,但两人并未交谈,她很自然地无视了这个帅哥,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公”出来。
“我结婚一年多了,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她低声讨饶,胡明亮长得千娇百媚,脾气却暴躁冲动,她只能压低嗓门拼命安抚着。
“结婚一年多了?”胡明亮倒抽一口凉气,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你竟然在我面前从没提过,牛嘉嘉这臭丫头也从来没说过,你们不把我当朋友……”
“是我的错,我的错!”就算她也是个女人,面对楚楚可怜的胡明亮,她也有些吃不消,但也没法和她解释她与傅梓君的关系,只得拼命道歉,不停地做着求饶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