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嗯?刚刚传遍江湖的那份檄文相信你也听说过了吧?
人家杜浩早已经众叛亲离就连他师傅都要将其逐出师门,简单来说他已经并非我青帮弟子。
你当然也不是我青帮门人,就算你对他动手,咱们青帮不仅不会为难你,你还是咱们大大的功臣。
再说,你就不像回到从前?以前这南市,你我共分之,岂不美哉?”
袁爷这般说,张八只觉得压力更大了。
那所谓的檄文他见过,今天正午时分就贴在了城内平日人流量最多的几个街道,可以说无论是江湖人还是门外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市面上尤其是南市的商铺百姓们都开始人人自危,不少人已经开始囤积物资准备最近都不出门了。
“袁爷,我....我倒是想啊,可是杜浩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他一两百号人差点就端了我老巢,我人都快没了。
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您面前这是运气,可这运气我也不敢保证下次.....”
“好了,哼!我就问你一句,跟不跟?”
此言一出,张八愣住了,这就是直接让他表态了,不答应,或许现在就得出事。
“袁爷,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和您做朋友!”张八说着端起茶盏,笑呵呵一饮而尽,哪怕还有些微烫他依旧毫不犹豫。
“这就对了嘛。哈哈,好!张八你跟着我干,到时候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见此袁爷脸色迅速由阴转晴,笑容浮上面门。
他举起茶盏也是朝张八敬了一杯,这才笑呵呵宽慰道,
“你也切勿操心,此战,我要通吃,前面咱们不出手,等后面再一举奠定胜局。
而你也要相信你我二人结盟的实力,我手底下一千来号精锐,都是敢打敢杀的。
要是想,我倒是还能叫来更多弟兄,不过没必要。
街头巷角作战,这么多人足够了。一旦看到我的信号,你我里应外合,必定打他杜浩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其他人估计也想不到咱们会最后搞这一波,摘了整个桃子!”
越说袁爷越是得意,对于此战,他没太多花里胡哨的。
无非就是以逸待劳,关键时刻一招定胜负,联合张八这个本身在南市的地头蛇,里外夹击。
估计到时候所有人都没料到,被打懵是肯定的。
“哎哎,袁爷您说的是,到时候我一定竭尽全力,助力袁爷您!”
张八赶忙笑呵呵恭维着,他也明白了。
这一战,或许是决定今后谁才是津门老大的一战。
表面看只是想都分一杯羹刮分杜浩地盘,但杜浩这地盘可不小。
如若谁能吞下最大的一块,后续江湖上袁爷,刘广海佟海山三足鼎立的局势迅速崩溃,取而代之则是其中一方一家独大的局面。
再狠一些,继续挤压其他大佬的地盘,最终统治整个津门地下世界也不无不可。
之前如若算上杜浩和王大海,其实还是五方逐鹿的局面,但王大海被抓,杜浩自断手脚,这一战似乎也没多少悬念了。
与此同时,下班后已经早早回到家中的陈忠丹来回踱步。
他面色有些难看,刚刚回家时特意绕了个远路去了趟鸿运茶馆,结果杜浩这小子连他的面都不见了。
“气死我了!这小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忠丹有些急,一方面是杜浩这小子胆大包天,连那种女人都敢睡。
另一方面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一心求死,这不是巴不得整个津门江湖要吃了他吗?
“你怎么了?回来就瞧见你在这儿生闷气,小杜惹你了还是受欺负了?”
杜雨茜躺在沙发上,看着一直来回踱步的丈夫很是费解。
闻言陈忠丹就横眉瞥了眼,心说还不是你们老杜家的种,怎么这么能折腾?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走了过来,朝陈忠丹鞠了一躬,这才恭敬道,“老爷有您的电话?”
闻言,陈忠丹皱了皱眉,只得是加快步伐走了过去,接过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竟是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您怎么来电话了?\"
听到那边的声音,陈忠丹可以肯定,就是自己老师赵天鸣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那几位,就是那几位,他们托我告诉你,那些钱尽快给他们。”
说着赵天鸣那头的声音明显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
“我说小陈啊....你们那边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些人缺钱也不至于一起缺钱,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着这番话,陈忠丹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此次枪械案子背后支持他们的保定系大佬们。
这些人如若无事再怎么缺钱也不会如此急急忙忙的集体索要钱财。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这些大佬在津门也有耳目,很清楚津门江湖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陈忠丹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但还是原原本本将目前杜浩遇到的困境诉说了一遍。
听到陈忠丹描述的完整过程,电话那头赵天鸣也是陷入良久沉默。
半晌才听到他在那边开口道,
“有没有办法帮他或者直接干脆不混什么江湖了,以他小子的能力,干什么干不好?
他现在这处境,要我看还不如提早抽身,如此坐看风云即可何须趟这趟浑水?”
赵天鸣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舍弃一边,弃卒保车。
“不行!”
陈忠丹一听就连连摇头,“老师,您可能不太清楚杜浩这小子的脾气,他看似圆滑,实则在某些事情上执拗的不行。
学生今天没少找他,结果这小子就是躲着我!”
“那就告诉他,要么放弃,要么等死不要想着咱们能帮他!江湖上的事咱们插不了手!”
赵天鸣冷哼出声,语气也有些不悦,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嗯?江湖有什么好混的?发财?发财当官也能发财!
他想要捞钱这次还没捞够?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有什么出息?”
赵天鸣格外气愤,主要是气杜浩没眼力劲,明明平日看着挺机灵的,这会反倒是钻了牛角尖。
“老师,学生也不太清楚他想要什么,这块我是没办法劝他了。”
陈忠丹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