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思虑半响,对刘璋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越不在乎别人看法,要王越做什么,请蜀王殿下示下。”
“好,剑师王越,老年壮志,真英杰。”刘璋对王越道:“王剑师是否奇怪这次氐人首领折兰英为什么没有入侵雍凉?我告诉你,因为折兰英是本王的女人,也就是说,十万氐人大军是我的军队。
但是说是我的军队,也不全是,因为缺少一个将领,缺少一个既效忠汉室,又能征善战的大将。
本王有意将北方草原纳入汉土,但是氐人里面无盖世猛将,而且光靠折兰一个人,不但难以一统草原,以后拆分草原势力也会有些困难。
如果有了一员忠心汉室的猛将,东定鲜卑将变得容易得多,而以后分化草原,建立新体制,受到的阻碍也少很多。
王越,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吗?”
“蜀王是要我去当氐人的大将?”王越心中震惊,曹艹依仗的自己女儿的军队,知道折兰英是曹艹女儿的,都以为曹羡必定是与曹艹站在一起,谁也想不到折兰英根本就是效命刘璋的。
以前传言曹羡逃婚,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在做戏,王越只觉刘璋这一棋子埋的好深,如果不是折兰英的突然退出,就算曹彰没有攻下长安,张辽也最多不过撤退,损失绝不会多。
虽然折兰英没进攻曹军,却因为让出了马超王双的军队,等于白白让曹军送掉几十万军队。
这样看来,当初折兰英大败周不疑也是假的了,王越立刻顿悟,那些被俘的汉人,是川军故意让给折兰英的,为的是增强氐人实力,在草原立足。
还不止如此,大量汉军的加入,也有助于改变氐人大军的姓质,这是为了控制草原势力做准备。
刘璋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是要对收纳草原,而且很早就在布置了。
王越惊叹于刘璋的志向,自古以来,都没有汉人愿意去接收草原领土,就连汉武帝也只是将匈奴逐出大漠然后退守长城,因为那片草原太荒凉了,统治下去会花费很大代价。
可是这些帝王都没想过,放着草原在那里,每年入侵造成的损失,比直接统治的援助还要多,如果发生大战,更巨额的战争经费。
汉武帝以为逐出匈奴人就没事了,可是还有鲜卑人,在匈奴以前还有东胡,羌渠,谁说鲜卑以后就没有游牧民族占领?
那片草原总会有人生活,就算折兰英率领氐人击败了鲜卑,如果退还中原,草原还是会产生新势力,再次威胁中原。
王越这才感叹自己的志向短浅,自己只想着打击胡人,现在听了刘璋的话,才想到胡人是打不完的。
王越更加坚定了投效刘璋的心理。
王越想到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去氐人当大将,无论折兰英是曹艹女儿的身份,还是效忠刘璋的身份,都没公诸于世,也就是说氐人还是一支异族军队。
自己刚刚带了匈奴军侵犯长安,再抛弃吴俊投奔实力强盛的川军,现在川军不收留,又投靠了异族。
那自己名声真的一片狼藉了。
可是王越没有多少在乎,王越一直梦想中能够扶汉伐胡,几十年郁郁不得志,如果年轻时还注重一点名声,现在名声对于王越来说,实在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如果成为氐人军大将,不止是打击鲜卑势力,还是彻底铲除北方边患,王越觉得相比去除大汉北方边患,自己的名声算什么?
见刘璋点头,王越俯身下拜:“王越愿听从蜀王殿下命令,前赴氐人大营,投效折兰英。”
“如果愿意,该叫主公。”刘璋微笑着说道。
王越一愣,立刻下拜:“燕山王越拜见主公。”
“好。”刘璋扶起王越,“今天后半夜,我会安排你越狱,大约明天曰上三竿,我会发布通缉令,有把握逃出去吗?”
“主公可以明天辰时发布通缉令。”王越慨然道。
“有胆识。”刘璋赞了一句,忽然尴尬地笑笑:“王将军,还有一件小事,希望你能帮忙。”
“恩?主公之命,王越但无不从。”王越疑惑地看着刘璋。
刘璋看向角落的一把锈剑,正是王越的泪痕剑,在抓捕王越的时候,王越没有反抗,但唯一要求是不准碰这把剑,所以这把剑一直在王越身边。
刚才不想引起好厉害等忌惮,王越没有拿起来。
刘璋对王越道:“我知道王将军对那把泪痕剑珍视无比,但是本王只想借剑一用,最多一个时辰还给王将军,如何?”
王越看了一眼泪痕剑,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向刘璋一拜:“主公,非是王越不愿借剑,如果主公喜欢,王越可将泪痕剑送与主公。
但是泪痕剑出鞘一次,就有一次诀别,王越此生一共出剑两次,皆已应验,如果这把剑连累主公,王越万死莫赎。”
“还有这等怪事?”刘璋奇了个怪,走到角落拿起泪痕剑,“难道是把邪剑不成,可本王就不信邪。”
刘璋才不信还有这么怪的事,对王越道:“如果王将军愿意,本王就先拿走了,一个时辰内必定送回。”
王越叹息一声,目送刘璋离去。
……
“小姐,小姐,蜀王来了,醒醒。”一名婢女急忙推了推趴在桌上小憩的孙尚香,孙尚香慵懒地撑起身子,忽然一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来了,哪呢?”
几个婢女掩口直笑,孙尚香知道自己失态,瞪了几个婢女一眼,看到刘璋已经走进院中,只能提着木剑走了出去。
偏房的乔无霜也还没睡,听到动静,拉开小窗往外看,见到刘璋进来,总算松了口气,要是孙尚香自己把自己喜欢的夫婿起跑了,乔无霜都觉得可怜,只希望这次孙尚香知道点分寸。
孙尚香走出院中,与刘璋隔着五米,不好拉下脸,维持着生硬的语气道:“你怎么还来?哎,看你武艺不咋的,你只要挡得住我三招,我就让你……”
后面的话孙尚香不好意思说出口,光是前面的话孙尚香就觉得火辣火烧的,自己这不明摆着放水让刘璋和自己入洞房么,好像是自己急了似的,早知道就不弄什么比武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夫人,哦,不,孙小姐,本王武艺高强,不需要你让,如果一定要让,你只要接得住我的三招,本王就永远不踏进你闺房一步,如何?”
“你……”方才还在娇羞的孙尚香,这时听到刘璋嚣张的话语,一下子怒了,:“你好大的口气,我今天……”
“小姐。”一名婢女拉了一下孙尚香,急对孙尚香摇头。
孙尚香狠狠一跺脚,心里怨怼刘璋,明明打不过自己还充大尾巴狼,人们都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为什么是刘璋死要面子,自己活受罪?
孙尚香正准备委曲求全,刘璋又道:“不过如果你挡不住本王三招,成婚以后,必须事事依从,有个女人的样子,要是再敢忤逆,愿承受家法,你的几个姐妹还有我的亲兵都可以做个见证。”
“我听到了。”好厉害说道,其他亲兵也附和。
孙尚香脸色铁青,再也不想忍下去,扬剑一指,恨声道:“刘璋,本小姐拼着一辈子不嫁人,也要将你打趴下。”
偏房的乔无霜摇头,心道,这丫头怎么就不长心眼呢?从小到大火爆脾气就算了,这可是终生大事啊。
可是这时候也没法出去阻止,以孙尚香现在情绪,估计劝也劝不了了。
“拿着把木剑算什么?本王早告诉你了,本王学的是杀人剑,换你的佩剑吧。”刘璋不屑道。
“你……”孙尚香转身就去取佩剑,一个婢女连忙一路扯着孙尚香衣袖,孙尚香道:“我有分寸。”
刘璋看着孙尚香提剑出来,他心里有数,通过第一次对敌,自己的剑术虽然比不了孙尚香,但是撑七招八招还是没问题的,何况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招。
“铿”的一声,孙尚香拔剑向刘璋刺来,刘璋侧身一避,长剑递出,毫无光芒闪动的泪痕剑与孙尚香佩剑磕在一起。
“嚓。”
孙尚香收剑,盯着自己断了半截的剑大吃一惊。。
“一招。”刘璋伸出一根手指:“还要继续吗?”
“你……你作弊。”
“堂堂孙大小姐要赖账吗?”刘璋道,后面一群亲兵立刻起哄,孙尚香一生气,将剑一甩进了房间,刘璋将泪痕剑交给亲兵,让人换回去,自己走向孙尚香房间,四个婢女再也没有阻拦。
孙尚香坐在床沿生气,刘璋关上房门,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坐在孙尚香旁边。
“来,喝一杯。”
孙尚香不理,刘璋冷着脸道:“刚才我们可是说好的,如果我打赢你,你就得事事顺从。”
“可你是作弊的。”孙尚香不甘心道。
“如果是战场上,你也能说别人拿利剑就是作弊吗?”
“我……”
“好好,是我作弊了行了吧,不过我这都进来了,你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刘璋放下酒杯,抱过孙尚香,孙尚香扭了一下,力气太小还是被抱了过去。
刘璋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堂堂蜀王,如果连妻子的洞房都进不去,还怎么统领大军,明天我干脆去死了算了,你都把我逼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原谅你夫君一次吗?”
孙尚香“扑哧”一声笑出来,随着一声笑,孙尚香感觉和刘璋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也伸出手抱住刘璋的腰,过了好一会,抬头看向刘璋。
“夫君,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在许昌和你在农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白天看着冷冰冰的,又可以对香儿说出这些话,到底哪个是你啊?”
“哪个都是我,只是我对自己的妻子冷冰冰的干嘛?”
“妻子。”孙尚香念了一句,靠在刘璋胸膛上的俏脸贴的更紧,这么久以来,孙尚香只有乔无霜一个亲人,已经失去家的孙尚香,很怕失去亲人。
现在孙尚香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害怕未来了,多了好多的幸福。
“那我们可以喝酒了吗?”刘璋拿起酒杯道。
孙尚香从刘璋怀里爬起来,摇摇头:“别,不是这样的。”孙尚香拿了刘璋手上的两杯酒,起身放回瓷盘,重新倒了两杯,端着走到刘璋面前。
“新婚,应该是妻子给夫君倒酒的,何况香儿还是妾室,更不敢让夫君劳累。”
孙尚香想起了乔无霜对自己说的话,女人嫁人后应该顺从丈夫,尤其是嫁给刘璋这样的枭雄,他们在外面劳心政事,作为妻子,应该让他们舒心。
孙尚香觉得刘璋值得她这样去做,以前自己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心甘情愿侍奉一个男人的一天。
刘璋接过酒,要穿过孙尚香手弯的时候说道:“香儿,我这里没有什么妾,玥儿只是帮我艹持后院之事,但是在我心里,你们是一样的,明白吗?”
“夫君。”孙尚香的声音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再嫁来长安之前,孙尚香对自己的命运很痛心,竟然沦落到做别人妾室,哪怕现在已经愿意做刘璋妾室了,但是听到刘璋的话,还是有些感动。
孙尚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就感觉到刘璋的手揽了过来,脸上浮出红霞,顺从地倒在柔软的卧榻上,心口砰砰直跳。
“好像自己忘了为夫君宽衣。”孙尚香想着,可是突然一只手探进了敏感的胸口,孙尚香脑子一下炸开,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佳人横卧,星眸半闭,感受着胸口羞人的压迫。
一夜欢愉,当孙尚香醒来时天已大亮。
“天啊,我又忘了侍候夫君洗漱,我这脑子。”孙尚香恨不得敲自己一榔头,明明嫂子已经教过了,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孙尚香玉体横陈地靠在刘璋身上,是真不想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