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在青亲兵护卫下,坐在五百藤甲军后方,眼睛微闭,刘璋真的很累,奔波了十天,连着之前的行军已经快一个月,虽然他和亲兵是骑的骆驼,精神也没藤甲军好。
可是刘璋心里的愤怒从来没有减少,叶龙的背叛让川军差点错过阻截莎车军,差点让自己的西域政策付诸流水,差点让大汉天威扫地。
刘璋向兀突骨下令,绝不接受一个叛军士兵投降,这些叛乱的人必须死,这是维护大汉的尊严,也是维护自己的尊严,否则以后自己要成立其他西域都护府,政令就跟放屁一样。
叛军士兵没有叶龙的智力,还以为缺口可以逃跑,看到山口被卡主,彻底绝望。
藤甲军四面合围,绝望的叛军士兵再无反抗之力,山口之前成了屠宰场。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阿奇尼愿意为将军收降焉耆,焉耆现在一片大乱啊。”
阿奇尼看着面前的藤甲军杀来,跪在地上对不远处的刘璋大声呼喊,刘璋一动不动,藤甲军士兵毫不犹豫,阿奇尼眼前一黑,三把大斧砍在脑袋肩膀上,整个人一下被劈成几块。
周围士兵越来越少,到处是惨叫和斧头劈肉的声音,叶龙全身无力,他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计划了这么久,在川军面前就像儿戏一眼,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在成功前的一瞬间,希望彻底破碎。
叶龙当初对刘璋说的话不全是假的,他的确被张阔歧视了,因为是普通的移民,叶龙尽管有才,却屡次求官都被拒绝,不断碰壁。
知道家人都死在旱灾中,叶龙醒悟了,只是他不是带着无奈离开高昌,而是带着对大汉的恨离开高昌,并且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是权力说话的,没有权力什么都无从谈起。
于是叶龙就只有两个追求,第一个是追求更高的权力,第二个是在大汉面前显摆自己的权力,让大汉的人看着,自己不在大汉,也能让大汉颤抖。
而这次叛乱,如果成功,叶龙就可以让大汉颤抖,可是现在,自己在川军面前,力量显得如此苍白。
“天亡我也。”
叶龙认为自己的谋略已经没人能识破,而现在形势逆转,只因为出现了这一支战力逆天的军队,这是上天不要自己成功。
叶龙大呼一声,拔出佩剑,刎颈而亡。
叛军被全部砍杀在山口,绝大多数肢体不全,反而只有叶龙的尸体还完好,高昌守军在杜远和焕梦带领下出城,他们也只剩下打扫战场的工作。
“多谢将军为我父亲报仇。”杜远看了一眼叶龙尸体,对刘璋拱手。
刘璋歇息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恢复,站起来走到叶龙尸体旁边。
“立刻抓捕叶龙家人,全部凌迟处死,将叶龙尸体制成干尸,在焉耆,东夜,高昌以及其他小国游行示众。”刘璋静静说道。
“那车师呢?那是叶龙的国家,也应该让车师人看看叛乱的下场。”杜远建议道。
“车师?不存在了。”刘璋淡淡说完,连高昌城也不会,就要离去。
众人反应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川军是要对车师屠城,哪怕知道自己不在范围之内,也都惊的一身冷汗。
“不可以。”突然一个女声向刘璋喊道,是焕梦。
刘璋停住了脚步,无论如何,焕梦带着东夜一直在帮汉军,虽是小国国王,自己也应该听她要说什么,只是刘璋还是道:“女王陛下,车师必亡,如果你要劝的话,就不必了。”
刘璋不知道焕梦是不是要妇人之仁,但是车师必屠,不止是要惩治叛乱和警戒以后心怀叵测者,很重要的一点,川军没粮食了。
刘璋带的口粮本来只是能持续到攻下且末国,可是这次回援,已经耗尽了粮食,而且大部分粮食给了留下的军队,藤甲军现在是什么粮食也没有。
藤甲军需要补给,而高昌经过这么大一场战争,还有之前组建戊己校尉部,已经耗费了大量补给,而且现在戊己校尉部肯定要重建,又是一笔消耗。
自己一万军队在中原是个小数目,可是在西域是一支大军,戊己校尉部养不起这支大军了,就算挤出粮食补给川军,也会影响戊己校尉部重建。
所以刘璋只有一个办法,将车师前国的人斩尽杀绝,不管百姓王室,粮食金银珠宝和财产全部收过来,这样不止藤甲军补给有了,戊己校尉部重建也没压力了。
屠城车师,立威大汉,获得补给,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车师亡国是自取,可是……”焕梦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妹妹焕瑶关押在车师,如果将军屠城,她怎么办?”焕梦在大战之时,不会妇人之仁地去惦记妹妹,知道那根本没用,只能是让自己也落在叶龙魔掌中。
可是现在大战结束,胜利奠定,焕梦与焕瑶姐妹情深,怎么能再让妹妹死了。
刘璋轻出一口气,没回答焕梦的话,对杜远道:“你带一支军队跟随,一起参与屠城,立即出发。”
刘璋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骑上骆驼带着军离去,焕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大喊道:“刘璝,就算你不喜欢我妹妹,也不用这么无情无义吧,她还是带着你们出天山的,她还……”
后面的话刘璋已经听不见了,焕梦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她虽然是国王,可是也只有十几岁,坚强不过是装的,妹妹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川军屠城,妹妹必死无疑,焕梦再也克制不住悲伤,眼泪唰唰地掉落。
“陛下,珍重。”
杜远沉重说完,“唉”了一声,对后方的军队大声道:“张都尉,杨都尉,拉沿途都尉,率领你们的人跟我来,陈都尉留守高昌,将城头投降和逃跑的士兵全部斩首,这些士兵就不诛连满门了,凡事参与叛乱的士兵,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是。”四名都尉一齐应命。
杜远率着六千军队,跟从藤甲军快速行军。焕梦哭了许久,周围东夜人都默默站着,东夜只相当于一个小镇或者一个乡,所有东夜人对焕瑶都很熟悉,很勤劳友善的一个女孩,现在知道焕瑶要死,都和焕梦一样很悲伤。
“杜将军,你的任务有两个,四千人守住四门,剩下两千人进去隔离女人,能隔离多少隔离多少,遭遇任何反抗,不管是谁,可就地格杀。”
车师王城外,刘璋沉声对杜远下命令,城头寥落的车师守军呆滞地看着城外的川军,叶龙将绝大部分兵力都拿去进攻了,车师防守的不超过两百人,因为在叶龙看来,车师王城根本不会遭受攻击。
“是。”杜远领命而去,留下四千人把守车师四城,亲自带着两千人进入城中。
杜远率军进入城中,将两千人分成十队,从王城四门进入,各用五十人建立一个停驻点,其他一百五十人冲进楼馆,民居各处,看到年轻女人就抓,不管良家妇女还是黄花闺女照抢不误。
车师王城中开始一片哭喊,那些敢于反抗的女人父亲,丈夫,兄弟,全部被高昌军杀死,与山贼无异。
但是除了那些女人亲人,其他车师人竟然松了一口气,看到川军出现在此处,他们就知道叶龙败了,虽然不可置信,但是确实败了,而叛乱的发源国车师,而且是拥护叶龙的车师,必定有一场灾难。
看到高昌军进来只抢女人不杀人,那些家里没婚期女人的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些大家大户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杜远没叫人去抢他们,抢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户,大家大户也明白,川军要控制车师王城,还是需要他们的支持。
他们只是没想到杜远之所以现在没抢,是因为兵力不足,大家大户都有几个护院,只有最后集中兵力去抢,或者等到藤甲军进入后再抢。
车师王宫中,一群前王室余党聚集,叶龙为了快速控制车师,让他们重掌了权力,都惊惧于川军竟然回援,当听说川军万人围城,个个惶恐不可终曰,可是听到高昌军只抢女人,这些人松了一大口气。
“我看我们不如把王宫中的女人主动献出去吧,并且投降,汉军要控制车师,还是要仰仗我们,这次就当遭受了一次重创,等汉军离开,我们再慢慢聚集实力。”一名年轻男子急速说道。
“对,汉人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另一名年轻人附和。
“我看这还不够,我们应该帮助他们去抓那些贱民的女人,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众人都点头,只要能赢得姓命,这算什么。
王宫的人聚集自己的力量,开始集中王宫中的女人,又去抓王宫附近的百姓家女人,车师整个城池到处是抢人的喝骂和哭喊。
城外,刘璋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曰头逐渐高升,微微皱眉,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过来。
“主公,曲夫人已经带人出了南城。”
刘璋轻出一口气,一挥手,早已不耐烦的兀突骨挥舞大锤就冲进了车师王城,城门口就有一群男人在围观高昌军抢女人,兀突骨不发一语,提着斧头就冲过去,簸箕大的斧头轮起,一下子劈翻四名男子,血肉飞舞。
“啊。”一名男子大叫一声,其他围观的男子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逃跑,一大群藤甲兵冲了过来,对着这群男子乱斧挥砍,鲜血立刻染满大街。
街上的车师人惊恐大叫,终于大乱,藤甲军屠杀正式开始。
藤甲军挥舞斧头,十几人一队,冲上各个建筑和小巷,逢人就杀,高昌军跟在后面抓女人,那些被抓的女人开始还在怨恨男人不救他们,可是现在看到这些男人全部被砍的尸体不全,都呆滞了。
藤甲军四千人分成四队,从四门进入屠杀,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地除了女人一个不留,很快四队在中央王宫碰头,正碰上带着一大堆女人出来投降的王室余党。
藤甲军不由分说,举起斧头向这些人杀去,王室余党看到杀气腾腾的藤甲军大骇失色,一名男子刚喊了一声:“我投降……”就被一斧头劈死。
藤甲军对王室余党大砍大杀,鲜血飞到那些被抓的女人脸上,感受到脸上温热的液体,女人们哇哇大叫四处乱跑。
杜远立刻大喊一声,高昌军冲了出去,将发疯的女人全部抓了过来。
从午时到黑夜,车师王城的屠杀一刻未停,藤甲军从四门杀向王宫,又从王宫杀向四门,清理了三遍,直到车师城中除了藤甲军和高昌军,再也见不到一个男人,整座城池变得死气沉沉。
刘璋踏着满地的血迹走过大街,表情清冷,杜远和兀突骨前来向刘璋拜礼,刘璋微微点头,对杜远道:“杜将军,本将代蜀王追封你父杜威为定西中郎将,高昌侯,正式任命你为戊己校尉部戊己校尉,统领焉耆,高昌,东夜等所有天山南脉国家。”
“杜远拜谢将军,叩谢蜀王鸿恩。”
刘璋微微点头,继续道:“戊己校尉部治所迁移到车师王城之内,车师的女人就赏给这次平叛有功的士兵,只要是最后没有叛变的,就赐予房屋土地,伤了敌人的就赐予一个女人,杀敌一人额外赏赐一个女人,杀敌两人额外赏两个。”
“是。”杜远粗略计算了一下,车师的女人应该够用,因为这次平叛中对叛军动了真刀真枪的士兵实在很少,大多数是汉人士兵,车师的女人好几千,应该够用,不过自己好像能领二十几个女人,这下杜家要发扬光大了。
刘璋吐出一口浊气:“另外,这次战争之后,天山南脉国家男丁急剧减少,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好几倍了,多出来的女人你知道怎么办吗?”
川军在东夜杀了几千人,在高昌城外杀了上万焉耆人,后面叶龙叛乱死的更多,加起来三四万男丁,在中原都是一个庞大数字,更别说西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