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外喊杀声震天,樊梨香一个人单刀闯城,孙翊还在城外,江东兵也不敢关城门,门口十几个江东兵围杀上来,桂阳兵与孙翊亲兵混战在一处。
桂阳兵的战力明显不敌孙翊调训的亲兵,交战片刻,江东兵就稳占上风压住了桂阳兵,在孙高指挥下向城内撤退。
樊梨香挥刀杀了两名江东兵,鲜血溅在白皙的脸颊上也浑然不觉,眼看江东兵就要入城,而川军主力还在两里之外,娇声大喊:“全军集中,冲杀孙翊,决不能让孙翊进城。”
“谁能拦我。”
大批的桂阳兵猛扑孙翊,孙翊爆喝一声,猛掷出手中剑插向攻来的陈应,陈应猝不及防,长剑直透肩胛,横贯胸背,孙翊毫不停留,抢过一名士兵的长矛,以矛为棍,伏地一扫,围过来的桂阳兵人仰马翻。
樊梨香眼看江东亲兵就要把孙翊裹住,顾不了许多,提刀冲向孙翊,刀口砍在硬木的矛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贱人,凭你也想拦我。”
樊梨香不但出卖夫婿,还假哭诓骗自己,孙翊现在对樊梨香是恨之入骨,全身力量透过长矛向樊梨香压过去,樊梨香就算会些武功,又哪是孙翊对手,被压得不住后退,孙翊突然暴起,一脚踢在樊梨香小腹上,樊梨香“啊”的一声,纤细的身体直飞出五六米远。
桂阳兵、江东兵,还有那些正要回城的民夫被混杂在狭小的城门口,一片混战。
孙翊击退樊梨香,抬眼一看,川军距离城门已经不足一里,也顾不得拼杀,就要杀回城内,却只见樊梨香忍着腹中剧痛再次站了起来,擦干嘴角的鲜血,冷冷地注视着孙翊。
“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孙翊露出狠厉之色,他显然不太会用长矛,拿起长矛一棍子向樊梨香当头砸下,樊梨香举刀格当,却被强力压倒在地,内俯受伤,鲜血再次从喉口上涌,喷到地面之上,但是樊梨香却生生受住了孙翊的全力一击。
论武功和力量,樊梨香都远远不是孙翊的对手,但是樊梨香只有一个想法,这普天之下能让她获得权力的人只有刘璋,而要刘璋给她权力,她就必须要有功勋。
抢夺桂阳城门就是她要立的第二功,因为她是赵声的妻室,这个功劳非她莫属,如果这都完成不了,自己又怎么能让刘璋刮目相看?怎么让他把权力授予自己?
没有权力,那自己和以前那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樊梨香以死挡住了孙翊的猛攻。
樊梨香的勇气震慑感染了所有人,那些江东兵一愣神,眼看孙翊一时击不败樊梨香,孙高大喝一声,江东兵迅速向樊梨香围过去,半躺在地的陈应一见如此,顾不得伤势,剑也没拔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带着桂阳兵死死护住樊梨香。
两军进入白热化的交战,枪来剑往,每个士兵都拼尽了全力,没有防守,只有进攻,哪怕身上已经被捅穿几个窟窿,也犹自血战。
孙翊手上没有长剑,光靠长矛,一时竟然拿不下拼命的樊梨香。
“杀呀。”
川军终于杀到了城门下,民工四散奔逃,孙高脸色惨白,眼眸中全是川军的身形,血战的江东兵面对十倍于己的川蜀精锐,哪怕奋起全力,也如蚍蜉撼树,被一面倒的屠杀,张任严颜,一左一右冲入城内,刘璋带着萧芙蓉好厉害等将收拾城门残局。
孙翊怎么也没想到川军会莫名其妙来取柴桑,这完全在周瑜大都督的预料之外,江东兵被屠杀一尽,孙翊眼见守城无望,在孙高掩护下,想击杀樊梨香以雪心头之恨,可是樊梨香看到川军已经杀来,不再与孙翊硬拼,凭着女人的灵巧,与孙翊缠斗起来,直到孙高被砸死在好厉害大锤之下,孙翊最终也没杀了樊梨香。
好厉害、沙摩柯、冷苞、高沛,四将围上孙翊,樊梨香终于解脱出来,体内的重伤加上过度消耗的体力,樊梨香摇摇欲坠。
刘璋向萧芙蓉使了个眼色,虽然很讨厌这个狐狸精,萧芙蓉还是去小心扶住了樊梨香。
孙翊的勇猛远远超出了刘璋的估算,也许是这个年轻的将领历史上出道不久,就被部将暗杀,死的窝囊,所以埋没了这样一员孙氏悍将,孙翊独斗四将犹不落败,沙摩柯只能勉强接招,冷苞、高沛更是屡屡被他一招逼退。
唯一能占到孙翊上风的就是好厉害,大锤抡开,力敌千斤,仿佛风都变成了刀子一般刮在孙翊脸上,把疲于应付另外三将的孙翊逼的步步后退。
法正看着好厉害的身法,对刘璋诧异地道:“主公,这好厉害的武功似乎有点长进啊,我记得四科举仕时,他可是只会胡乱张牙舞爪,劲大吓人,怎么现在挥起锤来,还有模有样了。”
刘璋轻声一笑:“看来蓉儿的武功教授也并非全无用处嘛。”
好厉害力大无穷,就算张任严颜沙摩柯几个大将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唯一欠缺的就是招式。
法正看着拼死血战的孙翊,沉吟道:“好一员孙氏虎将,孙翊以死相拼,恐怕难以生擒。”
“那就杀了。”刘璋冷冷道。
孙翊乃孙策亲弟,杀了孙翊必然引起孙策的滔天怒火,可是刘璋不在乎,就算不杀孙翊单取柴桑,以孙策的刚烈,也会引起他滔天怒火。
“击杀孙翊。”
一旁的亲兵大声传命,四将陡然加大了攻势,披头散发的孙翊独斗四将,又酣战良久,再加上手上那杆长矛实在不顺手,疲于应付,被打的狼狈不堪,终于渐渐失去招架之力。
只听好厉害一声大喝,一锤当头向孙翊砸下,孙翊急忙横矛格当,整个身体被万斤之力压塌下来,如开始樊梨香一般俯跪在地。
后面沙摩柯冷苞高沛兵器齐出,全打在孙翊的后背上,孙翊鲜血吐出,好厉害拧起另一杆大锤,撩起一锤狠狠踢在孙翊腹上,孙翊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如柳叶一般被砸飞十几米远,鲜血狂喷而出,洒了一条直线。
满身血糊的孙翊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艰难地抬起头,视线穿过城门,一名身穿淡黄轻衣的女孩从城内轻步而出,背后背着竹篾篓子,手臂上的红色纱绫随风飘舞。
这是孙翊最后见到的画面,不甘地合上眼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