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进门的老两口正拦着村里无所事事的流氓们不让他们进来里头呢,只开口说没有没有,也直言说没酒。
这些人平常游手好闲的,成天不着调,吊儿郎当的很。
怎么可能往家内请?
傅明光还在沉迷着肉香,深深吸一口空气,凉飕飕的带着肉味,回味着,还砸吧砸吧嘴,真疑惑了起来。
尤氏已经目光凌厉,飞速朝后院那边跑过去查看鸡圈。
生怕鸡被偷了。
老两口好不容易将那些流氓们打发走,刚刚锁好门,也纳闷起来,四处打量也没见有一根鸡毛的样子。
也是平氏打扫的干净,所以哪怕杀鸡也是干脆麻利。
并不会一地鸡毛。
“这一个人闻错还能理解,咱们这么多人闻见了还有假?”
吕氏也锁紧眉头,极其疑惑地开口说着,心里不大放心。
傅老头则是安慰道:“怕什么,倘若是真的有肉味那也是有人趁着咱们不在家,在家里开私灶开荤呢,问问就知道了。”
正好。
尤氏也从后院那边带着迷惑的表情走回来这边开口说道:“奇怪了,家里的鸡都没少,或许还真像爹娘你们说的,家里有人开私灶了,这哪里来的闲钱就开私灶。”
虽然说这个其实也是被允许的,可一般家里都是不大这样干的,毕竟太显眼了,真煮了自己吃容易导致家里不合,哪怕表面不说,心里边肯定也是介意的很的。
傅老头和吕氏为此也觉得很不满意,有些生气地说道:“家里的吃食是亏待了?不都是大家吃什么就都吃什么?竟然还趁着大家不在开小灶!这可怎么能够的?!”
嘴上这样说的大义凛然,实则他们自己也会给偏爱的孩子开小灶,好比大房的儿子,他们的长房长孙那位。
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开,别人孩子都只有羡慕的份上呢。
眼下倒是能说这样的话,老两口说了也不怕闪了舌头的。
尤氏和傅明光自然是看热闹的,因为儿子受宠,他们大房占的便宜最多,因此他们俩都巴结二老巴结的很牢。
听见二老不高兴,心里更是高兴,就指望他心更偏些。
人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同样的,公平不公平也是瞬息间做出的决定,二老全凭喜好而已,高兴疼哪个就哪个。
除去大房这位长孙例外,因为他投入的心血太多太多了。
不得不宠。
没回头路了。
其他的嘛。
看心情。
好比现在他们二老不爽了,便摆着张臭脸准备算账的模样。
尤氏还溜到厨房里头,而后哼哼两声,端着两碗带大鸡腿的鸡汤出来,对着吕氏就告状说道:“娘你快看呀!这还有物证呢!两大碗的鸡汤!还给留俩大鸡腿的!”
她心里正得意,想着好好挫挫其他妯娌的威风才好呢。
这两个鸡腿。
二房三房的孩子都是俩,说不准就是哪房给孩子留的。
尤氏更偏向于二房,因为二房的娘家时不时给她送好东西,如今正好二房姚氏怀孕了,指不定就是她娘家给的。
这样大咧咧地摆放着,也不害怕被别人瞧见,也就二房了,谁让人家娘家有钱,就是要比她们这些妯娌硬气点。
尤氏故意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弟妹她娘家送的!”
吕氏并不是那么高兴的,哪怕二儿媳的娘家挺富有还时不时救济这边,但是这种被儿媳妇压一头的感觉不是很好,况且自己二儿子还那么护着他的媳妇儿来着。
当老娘的,照理说不能跟儿媳妇争风吃醋的,但是她仍然觉得不舒服,可平常儿媳妇还挺尊重自己,她也就忍着,如今闹得满屋子都是肉香,又只留下两碗给自己闺女的量,她自然心里觉得不舒服,觉得她不顾及自己。
吕氏正不高兴,臭着张脸,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的和善。
傅老头瞧见老伴不高兴,也就跟着不高兴,哼了一声就扭头回房间,吕氏也不吭声了,跟着一块转身回去。
傅明光也算看出来了,自己媳妇儿这是在挑拨离间呢,如今不管哪个儿媳,吕氏心里估计都不大得劲儿了。
他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反倒开口询问到:“那爹娘这两份鸡汤咋办?给他们放回去?你们二老要不要吃啊?”
傅明光心想要是二老真要,只怕家里也没谁敢不给的。
二老听见这话更生气,冷声说道:“又不是给我们的,我们馋这一口肉吃?该是谁的就给谁放回去就是!”
话落俩人就都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也是够生气。
主要是前边孩子们闹着要分家,后边才拟订了以后分家书,这就又自己开荤没给自己留的,二老经历这些,才会觉得自己不被放在眼底,因此觉得彻底寒了心了。
都不大高兴。
傅明光馋的想偷吃,尤氏拍开他的手然后抢夺回去,“吃什么吃呢?哪个房里的你知道?就敢随便吃?你那个三弟如今倒是变得挺狠的,你要是吃了他买的鸡,你看看他那日闹分家的架势,看他会不会把你吃了!?还有你那二弟的岳父家,你要是吃了他的鸡,你看看你二弟妹会不会去跟她爹告状,人家找上门来?”
到时候宣扬出去,哦,婆家人把人娘家送闺女怀孕补身子的鸡腿都吃了,外头的人听见了会传成什么模样?
尤氏还是拎的清楚的,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罢了,并不是闹大,如今这样已经足矣,她这就把东西放回去。
至于这一个鸡腿而已,暂时不吃也死不了人的,等让二老完全偏向他们的儿子,把儿子供上状元郎,那么他们大房的好日子就到了,到时候要什么东西没有?
何必差这么一口肉,从前那么久没吃也没如何不是?
傅明光馋的直咽口水,但是自己媳妇的话还得听的,因此只能勉强忍耐,但是心里还是痒痒的想吃肉。
不由得也叹气。
尤氏则是将东西原地归还,好似完全没有动过的模样。
却不知。
西厢房里头的夏江萤已经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来着。
琅琅和豆崽都舔舔嘴唇,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