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一叹:“北寒哥哥,我知道你不喜庆帝。我本想再劝劝你,奈何你这般执着,那我.....尊重你的选择吧。”
“落落,等你离开天盛,就不会再纠结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了。”帝北寒拍了拍姜落的手背,深沉道。“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盛城,如何?”
姜落看着帝北寒的眼睛,帝北寒的眼里一片深邃,深得像一个看不到头的深渊,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那深渊里,是无尽的悲伤和落寞,让她感到心疼。
她将头靠在帝北寒的心口上,轻轻点头:“好。”
她知道,帝北寒最为疼宠她。
但凡她说的话,她说的事情,帝北寒都不会驳回。
这是帝北寒第一回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想来他是厌极了天盛,厌极了庆帝。
那她,又如何再强迫他呢?
夜,冬天已经过去了,盛城的大雪早就停了。
只是盛城的气温还是比较低,时不时刮起凉风,从光秃的树枝上呼啸而过。
姜落和帝北寒将那些重要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袋,然后带着姜奶娘,长满情深等人离开邪王府。
奴仆将邪王府的大门合上,姜落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里很是难过。
帝北寒说道:“落落,上车驾吧。”
姜落的声音沙哑:“北寒哥哥,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一想到以后我们不回来了,我就好难受。”
帝北寒拉姜落上车驾,安慰道:“落落,等我们离开了天盛,我会给你建一个跟邪王府一模一样的府邸。”
姜落缩进帝北寒怀里,郁闷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帝北寒将姜落耳边垂落下来的碎发撩到耳后,说道:“落落,你要是实在不想离开盛城,那我们便留下。”
姜落握住帝北寒的手:“北寒哥哥,我只是一时伤感而已。除了你,没有任何人会让我不舍得。”
帝北寒说道:“落落,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听说那里就是世外桃源。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长生岛。”
姜落一愣:“长生岛?那不是古书上的虚幻岛屿吗?北寒哥哥,长生岛是真的存在吗?”
“我也不知道,落落,等我们到了就知道了。”帝北寒说道。
姜落点点头,靠在帝北寒的怀里睡觉。
她开始睡得安稳,后来许是路上太颠簸了,她很快就醒了。
外面风声呼啸,一股桃树的香味钻进姜落鼻子里。
外面月光明亮,让人足以看清外面的风景。
姜落打开车帘,只见车驾正穿过一片密集的桃树林。
“落落,过了这片桃树林,我们就离开盛城了。”帝北寒说道。
姜落才要说话,忽然一股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她难受至极,便靠在车窗那里干呕:“呕!——”
帝北寒一脸担忧:“落落,你又害喜了,那些止吐药丸还有吗?”
“有,在空间袋里。”姜落难受道。
帝北寒赶紧找药丸,他拿到药丸后,快速放在姜落的手腕上,按压药丸。
药丸的药味散发开来,姜落瞬间好受了很多。
“落落,这里还有四颗药丸,还够用吗?”帝北寒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药丸,说道。
姜落头疼道:“北寒哥哥,这些药丸是长生道教派的那位苏姑姑给我的。我仔细地研究过这些药丸,药丸的成分太复杂了,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所以,她并不会研制这种药丸。
等剩下的四颗药丸用完了,她就没药丸用了。
帝北寒说道:“落落,我会派人去找苏要药丸的,别担心。”
姜落点头:“嗯。”
她缓过来后,靠在车座上吃葡萄,漫不经心道:“北寒哥哥,我这几天连续做了很奇怪的梦。我梦到苏抱着我,说她会一直保护我的。几乎每个梦都是关于苏的,有时候苏还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梦很奇怪?”
帝北寒的眸光深了深,说道:“落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情,你就不会做那些奇怪的梦了。”
忽然车夫道:“主子,小姐,我们就要离开盛城了。”
姜落撩开车帘,往回看,一片密集的桃林映入眼帘。
车驾越离越远,映入她眼帘的只有桃树林了。
而盛城仿佛被桃树林分隔开来了一样,彻底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放下车帘,心里轻叹:“盛城,再也不见了。”
车夫加快了速度,眼看着车驾就要离开盛城,忽然两队禁卫军追了上来,拦住车驾的去路。
车夫赶紧停下车驾,跟帝北寒说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姜落的眸光一亮,宫里来人了?难道是庆帝追上来了?
帝北寒的面色冰冷,当即喊来了长满情深,嗜血道:“拦路者,杀无赦!”
长满情深抽出一把大关刀,刀子纵横劈到禁卫军面前:“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禁卫军拔出剑,跟长满情深对峙着:“陛下就在后面,陛下要见邪王殿下,难道你敢拦陛下?”
这时,庆帝跟大监匆匆赶来。
他们都骑着马,大监的马累得不行,直接在地上翻了一个大跟斗。
大监便从马上摔了下来,狼狈地摔在地上。
坐在车夫旁边姜奶娘的面色一变,赶紧跳下车驾,往大监奔去:“大监大人,你没事吧?”
大监复杂地看了一眼姜奶娘,没有搭理她。
他爬起来,小步跑向帝北寒所在的车驾,恭敬道:“邪王殿下,陛下来了。他有话想跟您说,还请您移步。”
帝北寒冰冷道:“我已经不是天盛的邪王了,跟你们天盛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好谈的。”
庆帝下了马,他听到帝北寒的话,身子瞬间紧绷住,不知所措。
他能追到这里,已经是放下了天大的尊严和面子。
本以为帝北寒会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帝北寒竟然如此冷漠。
如若他再继续往上凑,那岂不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他攥了攥拳头,字斟句酌道:“既然他不愿意见朕,那朕也没有什么好跟他说的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