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带着宓妃一路飞驰,最后找到了一个大概三四十户人家的村落,村里没有宾馆,陆州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一沓人民币,临时租下了一个农户家的院子,让那个单身的农户去别的地方将就一晚。
陆州将宓妃放置在一张木质的沙发上,然后去找了些水递给她。
宓妃接过水杯,发现陆州还细心地将杯子洗了洗,神色便不再那么冰冷,轻轻道了句:
“谢谢。”
陆州一愣,有些诧异,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谢谢的人,他也没想那么多。
如果宓妃知道,陆州其实并不是专门为她洗杯子,而他为自己洗的杯子,因为在这之前,他用这同一个杯子已经喝了一大杯水,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陆州坐在一旁,等宓妃喝完水后问道:
“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宓妃放下水杯,淡淡道:
“龙虎山出事了。”
陆州一怔,随后问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山上那么一大堆的宗师,老天师更是最绝顶的宗师了,谁能在龙虎山闹事?”
宓妃微微轻叹,缓缓说道:
“你下山后,武道大会也差不多结束,按照惯例,每次大会结束后东道主都会宴请所有宗门和天骄,以示尊重,只是谁都没想到,宴会的饭菜里,竟然被人下了毒,这种毒无色无味,甚至不能说是毒药,说是麻药也差不多。只不过比医院里的那些麻药强太多了。”
“然后自在门的人出现了,他们专门抓捕天骄榜上的青年代表,对于老一辈的高手,则是毫不留情。”
“山上死了很多人,好在老天师修为高深,武盟白盟主受到的影响也不大,他两个挡住了大部分高手,让我们这些小辈先逃走了。”
“只不过自在门的人来得太多了,我们又身中软骨散的毒,无力抵抗,所以有好多人被抓了。”
陆州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山上情况如何,龙虎山张子凌可有被抓走?”
宓妃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逃下山时,看到他被他师兄张掌教护着,至于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陆州不禁有些担忧,自在门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人行事不择手段,之前也对他三番五次的围捕,如果张子凌落到他们手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我看到姜弘禹好像被抓了。”
陆州一震,不敢置信道:
“他怎么会被抓?他可是姜弘禹啊,差点把我打死的人。”
宓妃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的伤还没恢复吧,再加上又中毒。”
说罢,宓妃不由得多看了陆州两眼,那天与姜弘禹对决,明明差点被打死,怎么现在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不但如此,他的实力似乎又增强了不少。
陆州不禁为姜弘禹感到担忧。
“自在门抓你们这些天骄做什么?”
宓妃摇了摇头。
陆州突然想到,自己是天骄榜首,怎么没有人来抓自己呢?瞧不起人?应该不是吧,还是说知道自己没有中毒,所以不敢来?
“你身上的毒怎么解?”
宓妃沉吟道:
“我有一门秘法,或许可以解毒,只不过......”
宓妃欲言又止。
陆州好奇地问道:
“只不过什么?”
宓妃神色挣扎,眼神飘忽,沉默一会儿后她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只不过需要一些冰块。”
陆州一愣,忍不住内息呢吐槽,要一些冰块这种要求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奇怪的女人。
“好,你等着,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村口有个小卖部,这个季节应该会有冰棒这一类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宓妃点了点头道:
“可以。”
说完陆州便离开了,他将小卖部所有的冰棒雪糕都买了回来,在宓妃的指挥下,陆州找到一个大桶,放了大半桶冷水,然后将冰棒雪糕这些东西带着包装袋一起放了进去。
陆州将脸色通红的宓妃抱进浴室时,不禁问道:
“就这么把你放进去吗?要不要脱衣服?”
宓妃眼神瞬间冰冷,陆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穿着衣服到水里是不是不方便...”
宓妃咬着嘴唇,冷声道:
“你放我进去,我自己来。”
陆州“哦”了一声,然后将宓妃放进桶里,扶着她坐端正。
当桶里的水将她一身衣服打湿的时候,宓妃那极具诱惑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
看得陆州心头一颤,连忙站起身道:
“那接下来你自己来,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
说罢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陆州慌忙地背影,宓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等陆州关上了门,宓妃强忍着虚弱感,费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衣服慢慢脱下。
不一会,桶里就只剩下一具可以让所有男人疯狂的绝美胴体。
脱好衣服后,宓妃便开始运功祛毒。
随着她运功到深处,桶里原本冰冷的水渐渐开始升温,那些冰棒雪糕,快速融化,宓妃眉头紧皱,很显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
她这门秘法就是将自己内息点燃,然后通过高温杀死体内毒素,但是这些内息一旦温度过高,同样也会反过来伤害主人。
所以使用这个秘法一般都会有一个人在一旁辅助,等到内息温度高出了临界值,就由辅助的人运功将她的内息导出去,利用自己体内的内息为其降温,然后再送回来,形成一个阴阳循环。
但是这门功夫在运功时必须将衣服脱光,不能阻塞身上穴道,否则就会出现内息逆行,走火入魔的症状。
所以宓妃刚才才会犹豫不决,她没有办法让自己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赤身裸体相对,于是便想通过冰水来降温,就像当初在昆仑雪山上练功时那样。
只是她忘记了,冰水就算是再冰,也不可能比得上昆仑山那终年不化的积雪。
所以宓妃此时已经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
在外面正在逗弄着一只小土狗的陆州,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哼声,他神色一变,向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陆州闭上眼,侧耳倾听,发现竟然听不到宓妃的呼吸声。身形一闪,陆州便出现在浴室的门口,他敲了敲门问道:
“喂,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里面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去,不会出事了吧。”
陆州顾不得男女有别,赶紧撞开了门,发现宓妃竟然已经滑到了水桶里去了,看那样子,应该是昏迷了,难怪听不到呼吸声,再晚来一点,估计被淹死了都不知道。
陆州急忙上前把人捞起来,也没心思去欣赏这绝美的躯体,赶紧拍了拍宓妃的脸。
“喂,喂,醒醒。”
宓妃没有丝毫反应,陆州见她呼吸被水堵住,赶紧将她放平,一掌按在她那波澜壮阔的胸口。
宓妃猛地喷出一口带着血液的水来,意识恢复了少许。
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内息钻进自己体内,自己那已经失控乱窜的内息立即被安抚下来,紧接着,又是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涌入体内,让她那些被内息冲撞破损的经脉快速复原,然后她便沉沉睡去。
等到了半夜,宓妃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在一旁打坐的陆州。
陆州听到动静,睁开了眼。
“你醒了?”
宓妃撑着床爬了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换成了一套她从未见过的村妇服装。
陆州看到她在打量自己的衣服,申请有些尴尬地说道:
“那个...你刚刚昏迷,差点死掉了,我顾不得那么多,所以就冲进去救你了,你的衣服都是湿的,我只好找了身还算干净的衣服给你换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宓妃有些发懵,陆州给自己换衣服,那岂不是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了摸光了?身为昆仑山神女,按照师门祖训,她此生是不可以成婚的,可现在她的身体却被一个男人看光了...
陆州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还想解释两句,表明当时的凶险,却没想到宓妃突然冰冷地说道:
“出去。”
陆州一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陆州不禁吐槽道:
“脾气真大,怎么说我也是两次救了她的命,不谢谢就算了,还这么凶,嗯,还是我老婆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听着门外面陆州嘀嘀咕咕的话,宓妃脸上都快阴出水来了,但是双颊的那一抹红晕却诚实的出卖了她的内心,很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