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高义,我必禀告官家!”童贯凛然说道。
文飞耸耸肩,其实对于什么官家的赏赐之类的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又不是北宋时代的人,即使来到这北宋时空,也就把自己当成了匆匆过客,以一种游戏红尘的态度老看待这一切。自然不会把这一切看的有多重要!
不过这般丝毫不在意的潇洒态度,却更是符合古人对于神仙的认知。让童贯两人生出,这当真是有道高人的感觉来。
几人再详谈几句,就听到童贯说道:“仙师,我这次来一来是为了见见仙师一面,二来还有正事在身,官家任命我为陕西五路军马的走马承受公事……”
张叔夜看文飞一脸的迷糊,知道这位仙人对于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并不怎么懂。而且大宋朝的官名也实在太复杂了,有职官,有衔官,还有差遣官,其复杂的程度,能让一个外人撞墙。而且童贯又是一个太监,更有一套**的官阶体系,那就更复杂了。于是就解释了句:“就是监军!”
文飞说别的文飞还不清楚,可是一说起监军,文飞马上就明白过来。不由鄙视宋代的皇帝的很!
说起来赵匡胤那厮是谋朝篡位起家的,得国不正。自然的就害怕别人有样学样,也来谋他的朝,篡他的位。所以不仅把官职体系搞的复杂无比,而且对于军队的将领更是丝毫不信任,打仗的时候往往派出太监去监军。
你想啊,那些死太监大多数都是宫里面侍候人的,而且太监都是残疾人,大多都有些心理变态。跑出去监军,又不懂军事,偏偏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之人,对于怎么打仗还喜欢指手画脚的。这么一来,想打胜仗可就难了!
原来童贯这厮就是来干这种没有前途的工作,不由让文飞鄙视了几分。心里又在想,我还以为童贯这厮如此看重我。巴巴的从开封跑到兰州来见我,原来这厮是来西北监军的,过来见我,怕是顺道的事情。奶奶的,枉我感动了半天!
他对于北宋的历史并不怎么熟悉,也没有特意的查过,便是童贯封王的事情,也是和自己老爸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这却是文飞这人的毛病了,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自然锲而不舍。但是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却往往忽略,视而不见。是属于老话里面的那种,叫做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
明知道自己要跑到北宋去厮混,却连北宋的资料都不去查。不过这也难怪了,文飞这厮玩什么游戏,也都懒得去看说明啊,背景什么的,更是懒得去了解规则什么的。都在游戏之中慢慢摸索。实在不行了,遇到过不去的难关了,才会回头看两眼。
所以他虽然能一口说出童贯日后封王,但是并不知道童贯这厮监军西北,到底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
文飞表现的这般明显,让童贯大觉得尴尬。却听文飞口无遮拦的道:“难怪你们宋朝老是打败仗了,啧啧……”
这下子童贯脸上就挂不住了,道:“仙师何出此言?我大宋煌煌万里,兵强马壮……”
文飞翻个白眼,道:“还没有唐朝的一半大,再说了你们又有多少战马?还兵强马壮。”
文飞这句话把童贯噎了个半死,就连张叔夜也大觉得尴尬。要是换了别人在你面前,说你的国家怎么样怎么样的差,而且每句话都说到实处,让你反驳不得,恐怕也会像是这两人一样了的尴尬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
好在也不知道是文飞仙人这张皮管用,还是童贯这死太监心胸宽阔。只见他长身而起,对着文飞一揖到底:“仙师这般说,定然是有以教我。某家洗耳恭听!”
文飞顿时傻眼,他这些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也都是上次和自己老爸两人喝酒聊天的时候提到过的。要让文飞自己给童贯提意见,那还真要命。谁不知道他文飞道爷,对历史不感兴趣,成绩从来差的一塌糊涂的?
“这个嘛,恐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文飞大大咧咧的说着,好在他以前业务也没有白跑,起码怎么忽悠人那一套,也没有全部忘光。嘴里说着空泛的话头,脑筋里开始急速转动:“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家自己来解决。呃,就是木匠去做家具。泥瓦匠去盖房子,箍桶匠那个去箍桶。你总不能让一个箍桶匠去盖房子,让泥水匠去做家具吧?这能做的好事情么?或者一个泥水匠在盖房子,偏偏一个箍桶匠在旁边指手画脚,说要这么干,那么干……”
张叔夜和童贯两个人听的都苦笑起来,这个事情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不仅后世的人知道,便是北宋时候许多的有识之士都早就看出这个问题。也一直想加以解决,但是还是像开始说的那样。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把后周柴家的天下给夺了。到了他弟弟赵广义,也学着他老哥的样子,来个烛影摇红,把他老哥的天下给夺了。
这大宋朝开国的一对太祖太宗,都是谋朝篡位得来的天下。自然的疑心病那是相当的严重,不仅不相信武将,也不相信文官,把官衔设计的是相当的复杂和混乱啊。就是想让那些当官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用着权力去造反。
比如说咱们最熟悉的大清官包拯,也就是戏曲里俗称“黑脸包公”的那位,他去世时的官衔是“枢密副使朝散大夫给事中上轻车都尉东海郡开国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食实封四百户赐紫金鱼袋赠礼部尚书”,总共四十五个字。
假如现在的记者能够穿越时空,去宋朝采访包拯这位大佬,问他能不能把官衔变短一些,估计他会说不能减短,因为减掉任何一个字都无法准确完整地表达他的身份地位和职能范围。
这一长串官衔其实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那真是改动一个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