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王回到了王府,小五说凑了过来,“王爷,太子殿下大婚,咱们送什么礼啊?那个罗州府的那些证据还没有往上递,属下听到让您回京的圣旨就把这事给压下来,想着等爷您到了亲自处理比较好!”
桁王看了一眼小五,“你能让我先去睡会觉吗?我现在就想去睡觉!”
“可是王爷,明天就得把礼送到太子府啊,咱们王府的库房啥都没有啊!”
“我就是给太子送座金山他也不念我的好,你去搜刮一下,凑合着送吧!”桁王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晚饭不用喊我!我醒了后再说!”然后就把门关上睡觉去了。
小五看着关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转身去找管家,看看能搜刮出啥礼物。
管家打开库房,库房里除了陈旧的家具,就是一些过时的摆设。
管家为难的说,“府里值钱的都被运走了,所有的东西基本都在这了。”
小五觉得头秃,谁能想到,离开京城几个月就又回来了,而且还赶上太子大婚,现在连送的礼物都没有,这不是让全京城笑话王爷吗!
桁王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桁王洗漱完吃了午饭,问小五,“礼送到太子府了?”
小五摇头,“没,府里没东西可送!库房里除了一些旧家具,就是过时的摆件,怕送过去丢了王爷的人。”
桁王不介意的说,“把那些过时的摆件收拾干净装箱,列好礼单送去太子府,你家王爷丢人也不差这一回。”
小五得了吩咐赶紧去准备,桁王看没什么事,就又去睡觉了。
太子府的管家收到桁王送来的礼单,打开箱子查验时,发现都是一些过时的摆件,觉得这桁王不会是把库房里不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想到明天就是太子殿下大婚,觉得还是不要给太子殿下添堵了,就让人赶紧把桁王送来的东西抬去了库房,还特意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放。
第二天,太子大婚,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皇上亲临太子府主持大婚。
桁王坐在席间,听着众人嘴里不断冒出的赞美之词,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虚假,言不由衷。到处是对皇上、太子歌功颂德的话,如果不是他一个月前还陪着姜歌攻打罗州府,他都信了,相信大晋现在一片繁荣,是当今的盛世。
桁王想的入神,感觉有人碰了碰他,桁王转头,见是启王,桁王赶紧举杯,“二皇兄!”
启王看着桁王,冷笑一声,“六弟,多谢你记挂着为兄!”
桁王看着启王,有些懵,觉得启王说话的语气不对,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桁王回到王府,小八带着顾晓冉和萧逸也到了,安排在王府的一个客院。
小五跑到桁王面前,“王爷,我们走不了了,昨天太子一党在朝堂上举荐您入职户部,主持受灾四府的赈灾事宜,说是由王爷出面更显皇恩浩荡!”
桁王一听,立马让小五去驾车,他要进宫面圣。
皇上正在淳妃宫里歇着,听说桁王求见,有些不耐烦,直接说不见。
桁王听到太监传的口谕,无奈的出了宫。
晚上桁王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他想离开京城怎么就这么难呢?父皇当初也是同意他离京的,现在为何又把他召回来?现在又让他去处理受灾四府,他何德何能能挑起重担?这不是把他往火上架吗?这太子是不杀他了?换个路数整治他吗?把难办的,不好办的事都推给他?桁王觉得他还是死一死比较好些,活在皇家太难了!
“王爷,顾晓冉和萧逸都安置好了,后面咋安排?”小八见桁王心情不好,小声的询问。
桁王想到自己的处境,冷笑一声,“明天我会请皇上下旨,让顾晓冉奉旨给启王看病!”
第二天,桁王带着顾晓冉入宫,面见了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晓冉,说,“你会医术?”
顾晓冉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民妇会医术,以前民妇身为辅国大将军府的大少夫人,不便行医,到了蛮荒之后,为了生存,就顾不得许多了!”
皇上听了觉得这个理由说的过去。又问,“你可有把握治好启王的蹆疾?”
“民妇不敢夸口,要见了病人诊断之后才能下定论。”
皇上点点头,宣启王进宫。
启王得知皇上宣他进宫是为了给他看蹆疾,就有些不高兴,芙蓉姨娘推着启王往外走,边走边说,“王爷,这腿在你身上,你说好了就好了,你说没好那就走不了路,您忧心什么?再说,如果皇上让大夫给您诊治,您就让大夫入府治疗,臣妾帮您,保证让您的腿好不了!”
启王听了侍妾芙蓉的话,高兴起来,“还是你贴心!”
进了宫,启王很是配合,让顾晓得检查了一番,顾晓冉表示,启王的腿能治!
启王听了顾晓冉的话就说,“你说能治,并没有表示能治好,你若治不好,父皇,那儿臣不治也罢!”
皇上听了启王的话觉得有道理,对顾晓冉说,“你若能保证能治好启王的腿,朕就下旨,让你奉旨给启王治腿,免了你流犯身份,并赐封你的夫君,你可想清楚了!”
顾晓冉听了皇上的话,有些犹豫起来。她有把握治好启王的腿,但是,话不可以说满,万一出了意外,责任就大了。可现在皇上让她表态,她如何说?
顾晓冉抬头看向桁王,桁王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低着头。
顾晓冉跪对着皇上,俯身行礼,“皇上,民女有九分的把握!”
启王冷笑一声,“任何事情都是一半一半,要么行,要么不行?你这九分把握,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皇上听了启王的话,觉得他的儿子看问题还是跟犀利的,要么行,要么不行,这九分把握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他看向顾晓冉,“启儿说的对,你这九分把握,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顾晓冉真想一走了之,又不是我腿有毛病,给你们治个腿,还这么多的事。可又一想,自己终于又回到了京城,就这样离开,她有些不甘,她不想再回到蛮荒,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蛮荒度过后半生。想到这里,顾晓冉心一横,“启禀皇上,民女能治好启王的蹆疾!”
皇上听了顾晓冉的话,点点头,“江福,拟旨,顾晓冉奉旨入启王府为启王治疗蹆疾!”
皇上又对顾晓冉说,“你若治好了启王蹆疾,重重有赏!”
“民女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顾晓冉叩谢皇上,却没看到启王的脸色变的铁青。
桁王一直低着头,想着要如何从京城脱身,听到顾晓冉谢恩的话,才醒悟过来,也对着皇上行礼。
等启王和顾晓冉退下后,皇上看向桁王,对桁王说,“你太子皇兄对朕多次表示,希望你能留在京城多帮帮他。现在朝堂正是用人之际,有些个人恩怨要放一放,以大局为重,你可懂我的意思?”
“父皇!”桁王委屈的刚想要再说什么,皇上抬手打断了桁王的话,“我已经训斥过太子,有些事你们毕竟是兄弟,哪里就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你好好做事,不要总想着往外跑,这京城,才是你该待的地方!”皇上说完,就让桁王退下。
桁王无奈退了出去,垂头丧气的出了宫。
启王脸色铁青的回了王府,直接去了侍妾芙蓉的院落,芙蓉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露肩衣裙,头发随意的披散着,看到启王过来,光着脚就走了出来,那慵懒的身姿加上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小巧的双脚,脚上还系了一个金铃铛,一步一响,刺激的启王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跟随启王过来的小厮见这情景,赶忙退出了院子,这不是他们能看的。后面院子里的丫鬟也都退了出去,看着外面守着的小厮们,都羞红着脸低下头。
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让院子两边的小厮和丫鬟都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有小厮忍住说,“这在院子里,不冷吗?”
“你懂个屁,这是情趣!”有小厮骂道。
“要是这样一直下去,王爷把蹆疾治好了,是不是还得补肾?”
“就你话多,闭嘴!”
丫鬟那边安静的没人说话,只把头埋的低低的。
芙蓉一边伺候着启王一边说,“王爷,你真的不想把腿疾治好吗?”
“你嫌弃本王腿有残疾?”
“怎么会?要不是王爷,芙蓉还在受苦呢!”
“我看你好像很享受受苦!”
“哪里,奴家就是关心王爷,王爷太没良心了!”
顾晓冉和萧逸被管家领着过来见启王,管家一看小厮和丫鬟们站立在院门两侧,什么都明白了,尴尬的看看顾晓冉和萧逸,让他们稍等。
顾晓冉还奇怪,怎么小厮和丫鬟都在院外站着,等了一会儿听到院子里传出的声音,顾晓冉觉得她可以杀人了,启王的腿都那样了,还真能折腾,虽说现在三月了,春天到了,也不能这样吧!
萧逸觉得还好他陪着顾晓冉,不然,晓冉太危险了!
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启王叫人的声音,小厮和和丫鬟们纷纷往院子里走,管家示意顾晓冉进院子,顾晓冉站着没动,想着现在离开启王府来不来的及?感觉给启王治蹆疾真不是什么好事。
跟随着一起来的太监对院里发生的一切无所谓,他们什么没听说过,大宅里的龌龊事多了去了。
见到顾晓冉没有动,管家又很尴尬的站在一边,就皮笑肉不笑的对顾晓冉说,“顾神医,请您进去给启王看诊!”
顾晓冉是真的不想进院子,太尼玛恶心了。可看到太监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对着管家说,“请管家带路!”
管家看了一眼顾晓冉,率先进了院子,顾晓冉和萧逸随着管家进了院子,太监则慢悠悠跟着。
顾晓冉进了院子,启王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一个香肩半露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启王看到顾晓冉也没了好脸色,芙蓉看到启王变脸,又看了看顾晓冉,明白眼前穿着深蓝束腰衣裙的女子就是给启王治疗蹆疾的大夫,笑着说,“还是进屋诊治吧,在外面多有不便!”
启王抬手示意,过来两个小厮把启王抬进了屋里。
芙蓉看向萧逸,上下打量一番,缓步走向萧逸,“这位公子是?”
芙蓉一走动,顾晓冉看清了,好嘛,真空上阵,赶紧站到萧逸身前,“他是我相公!”
芙蓉抬手遮唇轻笑,“我不过就是问问,看把你吓的!”说完,对顾晓冉抛了个媚眼。
顾晓冉肯定她给启王治腿绝对是个错误,这哪里是王府,简直就是个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