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不关心,她忙着考察蛮荒靠海的州府,最后选择了雷州府的海康县。
海康县位于雷州府的东面,海岸线比较长,而且,自从海康县县令被流匪杀害后,至今没有县令。了解到雷州府知府田知府是个贪官,姜歌决定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自己人当上县令。
姜歌做了一番准备,让蒋仙驾着马车,让张副统领跟随,带着四个侍卫,乔装去了雷州知府买地。
到了府衙,姜歌说明来意,得知是买地的,立马受到欢迎。
姜歌表示,要买的地很多,可否和知府大人详谈?
要是一般人,那是肯定不行的,但负责土地登记的衙役看姜歌气度不凡,就让姜歌稍等,跑去找知府通报去了。
知府田大人在蛮荒任上已经快十年了,一直想调离,却没有钱给上司送礼,就一直待在雷州府。听到衙役说有人想买地,而且要买大片土地,还要和他谈,二话不说就去了衙门。
姜歌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官服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想来这位就是田知府了。
衙役向姜歌介绍这位就是田知府,姜歌上前见礼,双方客套了一番,姜歌表达了想买地的意愿。
田知府问,“姜公子要买多少地?”
姜歌说,“沿海那边有多少可以出售的土地?”
田知府拿过来舆图,看了看,让姜歌过来看,指着沿海那一片说,“这一片都是无主之地。”
姜歌看了看,面积不小,就问,“大概有多少亩?”
听到姜歌的话,田知府看向衙役,衙役赶紧凑近舆图,看了看,说,“这一片大概有一万多亩。”
“那这一片地价格多少?”
田知府眯了眯眼,想了想,说,“如果姜公子打算都买了,一万两如何?”
姜歌看过实地,知道那里都是荒地,根本不值这个价,这田知府果然是喜欢钱。
姜歌没有说话,几次想说,看了看旁边的衙役,又闭了嘴。
衙役哪里不明白,看了眼田知府,田知府给了一个眼色,衙役知趣的退了出去。
见衙役退了出去,姜歌才说,“那片地我肯定要买,可是现在海康县没有县令,这,有些事情不好办呀!听说,以前的海康县令就是被流匪所杀。”
“这好办,到时候我给你派个人去当县令就行。”
“我有个舅舅,读过几年书,一直想谋个一官半职,说实话,我买地呢也是希望能结交知府大人,想请教知府大人,要达成我舅舅的心愿该如何做?”
田知府明白了,这是想买官。
田知府仔细打量着姜歌,想着这事的能不能操作,不过想到蛮荒流匪多,海康县已经有三年没有知县,没人愿意去,觉得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谋点好处。正想着,姜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放到了知府田大人面前,里面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知府田大人拿起珍珠,仔细看,这珍珠是真漂亮。一边看一边说,“按说,这县令之位是由朝廷安排,但蛮荒,你也知道,不安生,流放到此地的人众多,也不是不能操作。不知姜公子是哪里人?”
姜歌拿出自己的户籍,让田知府看,田知府看了看,平漳州府抚平县青山镇青山村姜歌。
姜歌说,“我们原本是农家出身,做买卖挣了点钱。我这舅舅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官。我母亲又是最疼爱我这舅舅,正好,我打算买地在这里发展,一打听,县令之位空缺,这不就求到知府大人您这了!我这也是想要了却母亲的心病,如果让知府大人为难,就算了!”姜歌说着话,就准备把珍珠收起来。
知府田大人一看姜歌要把珍珠收回,就说,“这事吧也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端看你怎么做了?”田大人手指捻了捻,示意需要钱,“这知府里上下都要打点!”
姜歌拿出两千两银票,放到桌子上,田知府看了看,说,“有些为难!”
姜歌又拿出两千两,放到桌子上,田知府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这上面也需要通融一下!”
姜歌又拿出一千两,说,“实在不行,就不为难了!”
田知府看姜歌脸色不大好,估计也是抻到头了,就笑着说,“既然是你母亲的心愿,也是你舅舅的执念,我又喜欢成人之美,这样,把你舅舅的信息留下,我这就写一个委任状,任命你舅舅为海康县县令,回头我再上报朝廷,你看如何?”
“会不会让知府大人为难了?”姜歌故意问道,
“为难是为难了一点,但没关系,是可以解决的。”知府故作大度的说。
“你舅舅来了吗?如果来了,我见见他,以后也算同僚了!”
“来了,在外面呢,我出去找他,和他说说,大人稍等。”姜歌说完就出去了。
姜歌找到张副统领,把买官一事和他说了,把张副统领震惊坏了,主子做事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俩人对了下词,姜歌就领着张副统领去见田知府。
进了门,姜歌就对张副统领说,“这位是知府田大人!”
张副统领行礼,“见过知府大人!”
姜歌又对田知府说,“这位是我舅舅张生。”
知府田大人点点头。问张副统领,“听你外甥说,你读过书?”
张副统领回道,“早年间家中艰难,供我读书,十六岁那年考中秀才,之后家中再也供不起,就外出做事养家糊口。因为这,家姐觉得耽误了我,觉得如果我能继续读书,必能高中求的一官半职,这些年,家姐始终放不下,成了心病。”
田知府明白,读书是需要的银钱不是小数,一般人家都供不起。能做官的家境一般都还不错,农人家能供读到秀才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刚刚已经答应姜歌,想了想,说,“你把你详细的情况写一下,我刚刚答应你外甥圆了他母亲的执念。这样,我委任你做海康县县令,但到了海康县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努力去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副统领赶紧行礼,“多谢大人成全,以后愿意为大人孝犬马之劳!”
田知府喊来衙役,让衙役带着张副统领去写需要的资料。
田知府又问姜歌,“那地?”
姜歌立马说,“买,就按大人说的价。”
田知府很满意,姜歌拿出一万两银票递给田大人,田大人接过银票,高兴的说,“我亲自去给你办理!”说完,把银票和桌上的锦盒都收走了。
没过多久,田知府就将海康县那片地的地契给姜歌拿了过来,姜歌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也盖着官府的印章,就收了起来。
那边,张副统领也写好自己的情况介绍,田知府看了看,很满意,字写的也不错,是个有才的,就让姜歌和张副统领一起去了他的书房。
当着姜歌和张副统领的面,写好了委任状,并把海康县县令的印章交给张副统领,“从现在起,你就是海康县县令了,我会把你的情况上报朝廷备案,你放心上任,好好做!”
“多谢田大人!”姜歌和张副统领齐声说。
“以后都是自己人,好说好说!”知府田大人笑眯眯的说。
告辞离开了知府衙门,张副统领还晕着,他现在就是海康县县令了?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
蒋仙和众侍卫看着张副统领走路轻飘飘的,就问姜歌,“主子,张副统领这是怎么了?”
姜歌笑着指着张副统领对众人说,“以后这是海康县县令张大人,你们都要敬着点!咱们先回去,具体回去再说。”
蒋仙和众侍卫也呆住了,想想这还真不是说话的地,就赶紧赶车往回走。
这边,知府田大人回了府,把事情和自己的夫人说了说,知府夫人有些担心怕出事,田大人说,“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海康县县令,那地方没人愿意去。放心吧,出不了事。这个你收好,”田大人拿出锦盒,还有五千两银票,“都收好了,回头跟上面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换个地。”
知府夫人一想也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要是夫君能换个地方,就更没事了。就安心的把银票和锦盒都收了起来。
田大人见夫人也没有把锦盒打开看看,就说,“夫人不看看锦盒里的宝贝吗?”
知府夫人说,“农人出身的商人,能有什么宝贝?”
田知府示意让夫人打开看看,看夫君执意让自己看,知府夫人就打开锦盒,当看到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田知府,田知府对夫人说,“一定要小心收好,别大意了。”
知府夫人点头,赶紧把锦盒和银票放在一起,收到了暗格中。还好她看了,不然随便搁放,要是丢了,得心疼死她。
姜歌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山寨,把白狼军骨干力量都召集起来,连夜开了个会,当大家得知主子给张副统领买了县令官职,那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张副统领也笑着说,“我张生,十六岁考中秀才,因家中贫寒,无法继续读书,就外出寻找生路,兜兜转转,最后做了樊老将军的师爷,樊老将军被判流放蛮荒,我等也跟随到了蛮荒,樊老将军旧病复发身亡,我等在蛮荒没了出路,最后去了平漳,卖身给了主子,我张生做了管家,原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了,看到主子武功盖世,尔等又被训练的个个身手不凡,我就动了心思,想把蛮荒的三不管地带夺下来送给主子,谁想到,主子看不上,觉得这三不管地带太穷了,”说到这,众人都笑了,可不穷么,打下来的山寨还没他们富呢,土匪们吃的都是黑面,张副统领接着说,“主子本想买下海康县的土地给我们提供安身之所,谁能想到,海康县三年没有县令,”说完,张副统领对着姜歌双膝跪地,给姜歌磕了一个头,“多谢主子给了我一场富贵,圆了我最初读书的梦想!”
姜歌赶忙将张副统领扶起,“张县令快快请起!”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纷纷喊道,“张县县快快请起!”
姜歌笑着对众人说,“现在,虽说张副统领是海康县县令,但要做的事很多。现在我们分三部分,”听到姜歌说正事,大家都严肃起来。
“第一,张副统领选二十个人去海康县上任,想办法把海康县整个县衙都换成自己人。挑一些能文能打会算的,毕竟管理县衙也不是简单的事。第二,有一部分跟着我去建庄子,然后以招工的名义,把寨子里的人都转移过去。第三,这些说起来容易,但需要时间,这期间,蒋仙留守在寨子里,也不要闲着,派弟兄们把我们已经打下来的山寨全部毁掉,不要让后来人有机会再利用,不能给我们自己留下祸患。”
众人听后,觉得很有必要把山寨都毁掉。
“明天一早,张副统领开始选人,尽早去上任。再有,海康县有没有府兵,配置多少,都弄清楚,尽量把白狼军安排在明处。”
张副统领拱手,“主子放心,属下会尽快落实。”
“我这边,要安排的事比较多需要的人也多,蒋仙,你把要留的人安排好,我这边主要是要建庄子和工坊,我要用的人到时候就可以随时安排了!”
众人明白了主子的意图,各自散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