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姜歌就回屋了,跟父母说是今天累了,要早点休息。
进了屋,姜歌就换上一套夜行服,翻窗出去了。到了府城外的僻静处,召唤出小金,让小金把她送到庄园的山上。
很快,姜歌就到了。小金进入空间,姜歌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大院子,就觉得好笑,自己家的庄园还要夜探。真是让人疯狂的节奏啊!
四进院里很安静,除了四个护卫,没有其它人。
姜歌来到了原佃户居住地,看着一处院子隐隐约约透着光,运起轻功,飞身过去,上了屋顶。
把耳朵贴在屋顶,听着下面人的谈话:“张老,咱们还有四十来个兄弟还没过来呢,你说不能再走卖身的法子,那剩下的兄弟咋办?”
“这事得缓缓了。这么多人都来庄园,大小姐肯定起疑了。”
“怎么会?我们过来的时候特意穿的破破烂烂。”
“人数太多了,现在没啥大灾,哪有那么多青壮的男人找不到活路。”
“今天,大小姐一去,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就表示不想买人了,虽然最后大小姐还是买了,但价格压的很低。”
“大小姐很聪明,武功又好,这事肯定瞒不住,还不如直接说明了。”
“咋说,说我们从蛮荒过来的,虽然我们不是犯人,但也得有人信啊!”
“自古蛮荒就是流放之地,只要从蛮荒来的,人们多少都有些歧视,觉得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将军走了,老将军的儿子们没有一个成气候的,根本就不管我们,不然,我们何至于此。”
“谁能想到啊,老将军戎马一生,最后会死在蛮荒。世事弄人啊!”
“张老,要不让魏公子给说说,或许大小姐就愿意收留我们了。”
“魏公子不敢啊,我也曾建议过,魏公子说,大小姐不好打交道,就她骑的那头羊比千里马跑的都快!”
一屋子的人在发愁,发愁那四十来个兄弟咋过来。
姜歌听到这,也没了脾气。翻身下了屋顶,站在阴暗处,对着屋子用灵力说,“别发愁了,明儿让你们的兄弟都过来吧,卖来卖去的,也不嫌费劲。明儿他们来了后,直接签死契,你们安了心,我也省了钱!”
屋里的人听到大小姐的声音,仿佛就在他们耳边说话一样,声音不大,但听的清清楚楚。众人都被吓了一身冷汗。大小姐都听到了,他们居然没人发现有人偷听?
张管家率先出了门,张望了一下,看向后面跟着出来的人,那人也看了一圈,表示没有发现。屋里人都陆续出来了,都看不出大小姐在哪?
姜歌数了数,人还真不少,有七个人。
姜歌慢慢的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张管家及其众人瞳孔微缩,那里他们反复看过没有人啊?大小姐是如何隐藏身形的。
“进屋说吧!”姜歌进了屋其他人跟了进来。
“张管家,明天让你们剩下的人都直接来庄园,你负责让他们签下卖身契,死契!”姜歌强调死契二字。
“剩下的事,你安排好就行。”拿出五百两银票,递给管家,“该采买的采买。”
张管家接过银票,“谢大小姐收留。”
“都是曾经保家卫国的战士,按理说,我不该让你们签死契,但你们不签,我不放心。”姜歌说,“你们的对话,我听了一半,谁来说说,你们原是谁的人?怎么就卖身来庄园了?”
张管家上前一步,“禀大小姐,我的确叫张生,原是骠骑大将军的谋士。这一百多人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护卫。因为骠骑大将军得罪了贵妃娘家的弟弟,最后被陷害,全家流放蛮荒。骠骑大将军提前得到消息,我们一众人得以提前离开。我们一路护送大将军府一家到了蛮荒,但因为骠骑大将军身有旧伤,年岁已高,道了蛮荒三年后,病故了。大将军的儿子自大将军身故后就一蹶不振,不是我们不忠心,而是这一百多人要活着,不能陪着公子消沉下去。我就派人联系了过去旧友,对方说,这里是珞王封地,而且魏远在这里任知府,相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去处。所以我们一众人分批来了平漳,隐藏在附近的大山里。”
“不是说,魏子卿让你们来的吗?”
“是,我拿着故友的信件,找到了知府魏远,魏知府让魏公子安排。正巧,大小姐想买地,看上了锦绣庄园,魏公子就安排我等在牙行,如果我们觉得跟着大小姐不错,就让兄弟们都过来。如果不行,再另想办法。”
“骠骑大将军是谁?”
“骠骑大将军樊振东,膝下只有一个嫡子,樊磊,还有两个庶子。现在樊磊和大将军夫人生活在蛮荒,我等虽然离开,但已经把我们所有的钱财留给了樊磊少爷。”
“哦?把钱财都留给了樊磊,你们是如何过来的。”
“刚开始是靠卖艺,后来去山上打了猎物卖了钱。”
姜歌内心说不出的滋味。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众人,为了大将军拼死跟随。想来,若不是真伤透了心,也不会大家都离开。
“我知道了,只要你们能忠心于我,我会善待你们。要是你们背叛了我和我的家人,后果你们真的很难想象,我不是吓唬你们。”说完,姜歌就走了。
看着姜歌离去的方向,有人问,“张老,大小姐不是应该往庄子的大门口走吗?怎么往山上去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往山上走,还没有多远,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雕从山里飞了出来。
姜歌坐在雕身上,看了一眼跟过来的众人,笑了笑。
“是大小姐,大小姐坐在雕上!”
众人同时半跪在地上,行了个军礼,以表忠心。
姜歌看了一眼,让小金送她回家。
看着不再低飞的大雕,展翅飞向高空。众人的内心是震撼的。
“有关大小姐的事都要闭嘴,不许传播,我们既然选择跟大小姐,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知道吗?”张管家说道。
“是!”众人回答。
姜歌坐在茶楼听着小曲,这是茶楼增加的新节目,客人可以随便点曲。那唱曲的小娘子长的很是漂亮,吸引了很多男子前来。
姜歌看到有两个公子为了先唱谁点的曲,吵了起来,彼此互相拉踩,那台上的小娘子含羞带怯的抱着琵琶,眼神就跟带着勾子似的,看着两位公子。立时,两位公子就如同打了鸡血,更加互不相让。
这可比听说书有意思多了。姜歌看的来劲,嗑瓜子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魏子卿坐到姜歌旁边的时候,姜歌一眼也没看,光顾着看那两公子。要打起来了,姜歌兴奋的喝了口水。
看着兴奋的姜歌,魏子卿看了看吵架的两位公子,“那个穿浅蓝色长袍的是梁家二公子,梁家主要是做粮食生意。那个穿红色长袍的是马家主的小儿子,马家主要是货运生意,马家镖局。”
“这些可不是我想听的,我要听的你一句没说。”姜歌看着那俩人要打起来了,激动的一拍桌子,“打呀!”
“我可以解释?”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在干嘛?你不会真以为我在这是看人吵架吧!”
魏子卿被姜歌怼的说不出话。
“我就是觉得你卖给我的东西很珍贵,想着如果你身边有人,也安全一些。正巧,你要买我家的庄园,就推了一把。”
“都有谁知道这事?知府大人知道吗?”
“知道!”
“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麻烦?有的事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我觉得应该没有。”
“你觉得?你的觉得值钱吗?”姜歌叹口气,“算了,就这样吧!我是真金白银的花出了,不让他们好好给我干活就太亏了。反正是死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魏子卿:…………
“你哥有没有上进心啊?”
魏子卿听了姜歌的话,有一瞬间的不解,后又了然。“有!”
“现在入了考官的眼?”
“算是入了吧!但前面毕竟有一个内定的人了。”
“哦?那就努力一举夺魁呗!”姜歌看了魏子卿一眼。
“哪有那么容易,参加考试的人很多。”
“听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农女,家境贫寒,在她九岁的时候,家里突然暴富。女孩努力经营,家境越来越好,有人说,得到了有权有势的公子庇护。然,此事无人知晓。不知为何?两人经常私下见面,看到的人都不敢多嘴,因为多嘴的都被套了麻袋打了。此女胸怀天下,和有大志向的公子总能谈的来。不知道,你哥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不知道!”魏子卿说。
“此女做事谨慎,有那权势公子庇护,又和异族人有生意往来,这些事鲜少人知。你见到你哥,小心点,别遭了道,不然晴空万里就会大雨倾盆。”
“多谢!”魏子卿以茶代酒。
魏子卿靠近姜歌,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姜歌看着魏子卿,“我亲眼看到的。”
“在哪?”
“平凉府!俩人本身住的就不远,一个出门了,另一个就能马上到,神奇不?”
“为何告诉我这些?”
“你让我心思不宁了好几天,我让你也费几天心思,这样,我会好受些。不要以为麻烦甩给我就没事了,我要是发现了麻烦会让你去解决。劝告你哥,离那女人远点,她有毒。”
姜歌说完,留下魏子卿就走了。真没意思,那俩公子最后没有打起来,白浪费她的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