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神情一黯：“先前娴妃是不是告诉你，她手上的伤是公主弄的？”
“对，怎么了？”
“她对朕说，这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洒了酒杯。”
皇贵妃一怔：“娴妃居然没对你说实话？”
“朕总觉得，有的时候娴妃有一种超过她年龄的成熟与自立，有的时候却又像个娃娃似的……”
皇贵妃笑得贼兮兮：“皇上喜欢娴妃，自然会患得患失。”
“你不太明白朕的意思。”
“臣妾还是不明白的好。”
“……”
萧子云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公主。据乔先生说，这个大斥国公主过去也会时不时上寒州小住，每次都是住寒州王府，和三弟早就认识。”
“皇上有没有问过三殿下到底怎么打算？”
“问过。”
“那么三殿下怎么说？”皇贵妃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会娶公主。”
皇贵妃眯了眯眼睛：“臣妾看三殿下和公主之间，倒是公主一头热似的。皇上可知道今天公主为什么会故意针对娴妃吗？”
萧子云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你不会想说，公主是在嫉妒娴妃吧？”
皇贵妃叹了口气：“皇上果然英明神武，竟然猜中了。”
“可你上次告诉朕的可不是娴妃……”
“臣妾可没说三殿下倾慕娴妃。”皇贵妃莞尔一笑，“只不过公主和皇上一样，犯了同一个错误罢了。”
萧子云想了想：“这么说，等公主发现自己弄错了，应该不会再对娴妃存有恶意吧。”
“应该是这样，不过公主这么任性，想来也不会对娴妃道歉。”
“那也无妨，娴妃受的委屈朕来宽慰就是了。”
皇贵妃抿嘴一笑，笑容却慢慢淡了下去：“皇上想过没有，太后这一招替三殿下选妃，其实是太后的双赢之策。这也是臣妾急着想来与皇上说的话。”
萧子云情不自禁看了看挂在自己书房墙上的“双赢”两个字，皇贵妃居然也用上了。
皇贵妃继续往下道：“若公主与三殿下佳偶天成，和和美美，自然是好的。今后就算皇上撤了其他的藩，寒州也未必能撤得了。
但是如果公主和三殿下的婚事不成，恐怕大斥国就会和天朝心生嫌隙。到时候不管真紧张还是假紧张，寒州必然会以此为理由，讨价还价，只怕还要用镇守边关的理由，让皇上给他们更优厚的待遇。”
萧子云凝神听完，点头道：“太后虽然说过婚事不成就把公主收为义女之类的话，可以子涵的性子，多半不会不成。”
“本来是这样，可这里不是还有郑婕妤的事吗？”皇贵妃微微一笑。
萧子云皱起眉头。
“好了，臣妾的话说完了，皇上慢慢想吧。”
皇贵妃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又转头笑道：“皇上不用送，赶紧去陪娴妹妹吧，别让人家独守空房。”
萧子云一听，果然停下了跟出去的脚步。
皇贵妃轻轻一笑，就自己往外走去。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墙角，慕娴愕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