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傍晚时分,从长安及霸陵各悄悄出来一支军队,朝长门亭而去。
当两支队伍到达长门亭的时候,各自驻扎一方。李傕、郭汜二人带领着手下将领朝着已经准备好的大帐走去。
“李将军!”郭汜朝李傕拱手。
“郭将军!”李傕同郭汜打招呼。
“请!”
“请!”
二人一同进入大帐,随后各自的将领也鱼贯进入,各自坐在自己主将身后。
李傕率先搭话,“郭将军,吕布大军压境,我们两方人马只有合二为一才能与之抗衡!不知郭将军可有此意!”
“当然!并州军之强,我等具知,但不知道这合二为一后以谁为主!”当董卓被杀,李儒下落不明后,最有可能入主西凉军的乃是董卓女婿牛辅,但牛辅胆小怕事,自己卷着金银细软跑了,没想到被自己部下杀了。而李傕郭汜二人从郿县赶来后,一直以李傕为主,郭汜只能排第二。从李傕控制皇宫这块肥肉上,就能看出来,所以郭汜一直心有怨气,但不好去说,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夫人解惑,还困在纠结中。
“这!”李傕没想到郭汜会有此问,李傕找郭汜商议,就是想把两方军马控制在自己手中的。
“李将军为难,那就算了!咱还是各归各的!”郭汜见李傕私心暴露,突然也明白了部将们的担心,看来这李傕就没安好心。
“郭将军莫着急,我们可以商议嘛!”樊稠站出来,替李傕解围。
“我与车骑将军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嘛!”郭汜看不惯樊稠,立即出言训斥对方。
“你!”樊稠气不过,腾的站起来指着郭汜。
“你什么你!就凭你也有资格说话,一个小小校尉,凭借着溜须拍马竟混到后将军之职!你有何能耐!”坐在郭汜身后的赵岑指着樊稠质问道。
两方人马,顿时火药味浓重起来,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诸位!诸位!请听徐某一言!”徐荣站起来,制止众人的争吵。要说现在西凉军中,谁威望最高,那李傕郭汜二人是独一档的存在,而徐荣在董卓时期就是中郎将之职,多次打败关东联军,在军中的威望丝毫不次于李傕郭汜,只是他不好权夺利罢了!
看到徐荣出声,大家也停止了争吵。
徐荣轻声说道,“诸位都是西凉军的将帅,都是跟着董公一路打过来的,董公怎么死的,大家都知道,我们能有现在,都是董公给我留下来的家底。然,我们却没有为董公报仇,却在此争吵,只会让关东诸侯耻笑!徐某认为,我们只有合作这条路,谁都不能有私心,否者群起攻之!”
徐荣说完,众人都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士兵的报告。
“报!”
“进来!”李傕喊道。
“报各位将军,并州军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郭将军的!”士兵把信件双手举过头顶。
“什么!”众人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就连郭汜也顿感意外,自己什么时候与并州军有交集了。
“郭将军!把信件打开让大伙看看吧!”樊稠在旁边不怀好意的提醒。
“我想打开就打开,不想打开就不打开!”郭汜看到樊稠轻蔑的微笑,气的的他一把就抓过了那份信件。
“别!难道郭将军心虚了不成!”李傕部将李蒙出声道。
“哼!老子心虚什么,打开就打开!”郭汜大手一挥,就打开了那封用白纸书写的信件。
郭汜看到信件,眉头不禁紧锁,信是越看越心惊,这那是一封什么信,上面涂涂改改的,把很多重要的信息都涂抹了,分明是一封并州军送来的催命符或者是对面的李傕故意陷害。
“郭将军,把信件念给大伙听听吧!”李傕走到郭汜身边,一把就把那封信件抽了过来。
郭汜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李傕,你故意陷害老子!”郭汜先抢夺先机,说是对方污蔑。
“郭汜,原来你早已与并州军有勾结,怪不得你非要来此,看来真小看你了!”李傕看完信后,指着那封信,气的质问对方。
“你胡说,分明是你陷害我!”郭汜同样气的不轻。
“大伙可以看看!这分明是吕布的字迹,而且这白纸也是并州独有的!你还狡辩!”李傕拿着那份信件,让其他人查看。
“老子与你拼了!”郭汜抽出佩刀,就要与李傕拼命。
李傕也不示弱,同样抽出佩刀,与郭汜战作一团。两将跟来的部将纷纷见势不妙,立即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大帐里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保护着各自的主将撤离大帐。
当双方撤离大帐后,立即召集人马杀向对方,就如秦宜禄所分析的,郭汜带来了一万军士,而李傕也同样带来的一万士兵,双方势均力敌,而且都是原西凉军的老底子,战斗力十足,根本不用担心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此战从天黑傍晚,厮杀到了第二天清晨,因为双方都知根知底,而且又是黑夜,场面混乱不堪,也分不清敌我双方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长门亭惨烈的场面出现在李傕、郭汜二人的面前。二人在各自部将的保护下躲过了一劫,但也都伤痕累累,盔甲残破不堪。
“李傕,老子真的瞎了眼,如果我与并州军勾结,那现在你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郭汜身边还有不到百人保护着,朝不远处的李傕大吼道。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李傕也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场面顿感诧异。
就在二人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当中时,北面传来轰隆的战马声,众人纷纷转头。
“难道是我们的援军!”有幸存活的将领纷纷疑惑道。
很快,这支军队就到了近前,当众人看清旗帜的时候,纷纷吸了一口凉气。郭汜军这边的将领看到并州军,还真以为自家将军投靠了吕布,而李傕军那边直接如坠冰窟,瞬间绝望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