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一辆普通的马车,进了城。但那驾车的人却是不凡,虽然是一身粗布麻衣,但那眉宇间的威严却是让人不敢惊扰。
守城的士兵按照惯例准备检查,但却被驾车之人拦了下来。男人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块腰牌。那士兵自然是认得。正要行礼,男人却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声张。
士兵立马会意,将腰牌还给了男人,随后便放男人离开。男人驾着马车,来到城北的一家客栈。客栈的伙计见到马车的到来,立马迎了上去。
“统领,您总算来了。”一个伙计说道。
没错,这男子正是禁军大统领师潮臣。
“客栈中都是自己的弟兄?”师潮臣问道。
伙计点点头:“除了刚才来的一桌客人,其余的都是弟兄们假扮的。”
师潮臣这才掀开车帘:“娘娘,我们到了。”
车上的人也正是长孙皇后,她这次算是秘密的回京,原因无他,苏慕寒和李世民的计划她知道只要自己和李丽质在长安那么事情便很难办,但她又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让一直暗中保护的师潮臣送她回来了。
当然她没有打算露面,而是打算暗中帮衬,因此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京的消息。
但在她们离开太原的时候,武珝便已经知道了。但长孙皇后没有亮明身份,因此武珝也就没有打算拆穿,而是暗中派人保护长孙皇后,毕竟现在的长安城可算不上安宁。而这保护之人自然就是薛金莲了。
师潮臣也发现了暗中保护的人,他是知道是武珝的安排因此也没有点破,毕竟将长孙皇后送回长安后,他也要马上启程,赶赴辽东。而裴旻估计已经出关了。
长孙皇后在店中住下,师潮臣安排好一切,当日就离开了长安城。
入夜,薛金莲让其他人继续暗中盯着,她准备去一趟苏府,和武珝商量一番。快马赶到苏府,却得知武珝今日进宫了,还没有回来。她也就只好在苏府等待。
直到亥时,薛金莲才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搅,她原本以为是武珝回来了,但却发现是苏府的家丁们在议论着什么。而这时苏府的门也开了,武珝正好回来了。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薛金莲道。
武珝说道:“可是母后大人已经到长安了?”武珝脱掉身上的外衣交给侍女。
“嗯,娘娘是晌午到的,还是师统领亲自送回来的,现在下榻在城北的云通客栈中,客栈里的伙计和客人都是禁军。周围的街里也都是禁军和守夜人。”薛金莲把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武珝点了点头,长孙皇后这边倒是不用在意。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见时间也不早了,武珝便让薛金莲今天就在苏府住下,明日随她一起去一找那些老一辈的武将们,薛金莲是薛仁贵的女儿,有她出面事情要好办很多。
但是深夜,寅时夜姬却是匆匆赶到。
“夜姬姐姐,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如此深夜前来。”武珝有些疑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
夜姬面色凝重:“小姐,丑时五刻,城北发生大火,如今整个城北已经被火海笼罩。”
“什么。”武珝难得这般惊讶。“母后大人情况如何?”
武珝神情失态的抓住夜姬的双臂。力道之大,将夜姬的衣服的撕破,甚至都把皮肤抓破了。
夜姬也明白武珝现在的心情,她到长安后的见闻,对这位长孙皇后也是敬重有加,而且算起来长孙皇后也算是她的主母。因此她十分能理解武珝现在的心情。
武珝的双眼通红,死死的看着夜姬。
夜姬缓缓的开口:“大火至今仍未扑灭,火势蔓延整个城北,没有一人逃出火海。长孙皇后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武珝闻言,松开了夜姬的胳膊,一个踉跄,好在夜姬反应快,扶住了武珝。
但随后,武珝气血攻心,喉咙一舔,一口鲜血喷到了夜姬的身上。但夜姬顾不得搭理,因为武珝如今的气息也是极为虚弱。“去,去,去城,城,城北。”
寅时三刻。无数的官员都站在了城北的城楼之上,城墙下,一片火海。无数的将士衙役,都在救火,但这场火蔓延的是整个城北,只能先隔离出来。不然要是真的继续烧下去,怕是大半个长安城都要烧没。
李承乾也赶到了。他眉头紧锁。在场之人都是脸色沉重,这场火太大了,甚至这不是人力能企及的。以前也发生过大火,但总有能从火海里跑来的,但这一次,这火却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而且到现在这火也没有半点的减弱的趋势。
李承乾问道:“可查清楚起火的原因了吗?”
众人都是摇头。
而这时有人发现了,武珝并不在。这件事自然是有人去通知了武珝的,毕竟如今武珝身为是国子监祭酒,而国子监的学生不少的人家就住在城北。
直到辰时一刻,武珝才来了,是在夜姬的搀扶下走上来的。
武珝脸色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
“珝儿妹妹,昨日还好生生的这是怎么了?”李承乾关心道。
夜姬解释道:“小姐,回来后就染了风寒,这才这般的虚弱。”
李承乾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应好生在府上休息,让人来知会一声便好了。”
武珝强撑着笑脸:“皇兄,我还没有这般脆弱。事情怎么样了?”
李承乾也了解武珝的性子:“还能怎么样?”李承乾告知了如今的状况。
武珝心中嘀咕:好在母后大人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否则这长安定要乱了套不可。
武珝说道:“这火很是诡异,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火焰。”
李承乾也知道武珝之前拜师过袁天罡,因此也是继续听着武珝说。
“珝儿妹妹,可是看出了什么?”李承乾问道。
武珝摇摇头:“说不上来,估计得让兄长来才知晓。”
而李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到苏小友,这似乎和那次在崇州的火有点像啊。”
在场之人都是知道那次崇州的火,那是苏慕寒用的红莲业火,但那个可是烧的邪祟之物,对于寻常之物可是没有危害的。但这次的火却是如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