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水炮,伤了那个嚣张的家伙,并且损毁了那艘船的一些部件,却并未损坏它的关键部件,它的机动性能依然健全。
不过,这一举动把漕帮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个拥有鮀鯩鱼皮的小子如果一心跟他们搏命,到时候很可能弄个两败俱伤,他们这些人都不会好过。
漕帮办事的规矩是有进无退,即便面临水炮的威胁,他们也不敢退走,只好期望侥幸将劫掠目标制服。
燕阳见漕帮帮众都缩回船里,大声吆喝道:“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赶紧出来受死,不然的话老子就杀上船去,一个个结果了你们的性命!”
漕帮帮众闻言,沮丧当即转为欣喜,心中暗道:那小子如果不来,咱们倒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如果真的前来,那咱们就可以包他的饺子了,而今就怕他不来呢!
于是,五艘船上各自探出一个脑袋,故意刺激燕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来呀,不来就是孬种!”
说完这句话,又赶紧缩回船舱。
对付漕帮这种帮派势力,需要快刀斩乱麻,不能拖泥带水,那些家伙即便不激,燕阳也不会跟他们干耗。
是以在那些家伙缩回船舱的一刹那,燕阳出动了,首个目标便是被水炮轰击的那艘船。
在燕阳出动的同时,军舰上的水炮开始朝着前方另外两艘船进行轰击。
百丈左右的距离,燕阳几个纵跃就到了。
燕阳刚想用力打开顶盖,孰料那顶盖却主动打开了。
显然,船舱里的漕帮帮众以为燕阳好欺负,是以主动开门对敌,打算以多欺少。
燕阳却是浑然不惧,径自闯进舱内,扫视一眼,发现里头有十几个人。如果每艘船里都是这么多人,那么总算下来,漕帮出动的人数约摸七八十人,可谓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了。
犹如登徒子见色心喜,燕阳一看到这些人,就产生了收服他们的冲动,改变了杀戮的想法。因为,他在即将抵达的矿区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事,这些人具备很高的利用价值,不但可以作为单纯的人手使用,而且可以打着漕帮的旗号开展行动,省得漕帮其他人无故纠缠。
而船里的漕帮帮众却一个个带着杀心,眼见燕阳入了他们的彀,迅疾选择合适的方位,将燕阳包围起来。
燕阳见状,颔首说道:“嗯,不错,训练有素,不是白吃饭的!”
其中一人回应道:“小子,莫非你以为我们这些捞偏门的都是酒囊饭袋不成?我们漕帮这等名声山响的大帮派,绝对不会招揽那些没用的乌合之众,在训练帮众上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不过,死到临头,你甜言蜜语地夸赞我们也没用,既然落到我们手里,那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燕阳嗤道:“你个该死的家伙,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老子夸你们,乃是抬举你们,一会儿你们就明白自己是什么货色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单是你们,便是整个漕帮,都是不堪一击的垃圾!”
说罢,一道大劈波神魂攻击秘术打出去,击中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人见燕阳鄙视、侮辱他们,立时气得咬牙切齿,都想恶毒回呛,不过只是说出一个“你——”字,便哑口无言了。
盖因他们感到了神魂之中那痛苦难当的滋味,再也顾不上说话。
燕阳趁机施展控魂术,将他们一一收服,同时妙手解除了他们神魂上的痛苦,而后拍拍手,不屑道:“你们自己说,到底是不是垃圾!”
那些人一个个垂头耷脑,其中有些机灵的赶忙回应道:“当然,我们不是垃圾的话,谁还能是垃圾?”
收服了这一船人,燕阳跟他们商议,假作被他们降服,由他们押着去其他船上示众,从而借机收服其他船上的漕帮帮众。
这些人自然不敢不乖乖遵从。
其他船上的漕帮帮众见燕阳被擒,一个个欢欣鼓舞,有的甚至跳着脚辱骂军舰和官船上的人。
被辱骂的人则万分紧张——而今自己的主子燕阳被人家活活擒捉,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唯有绔芪比较镇定,安慰大家道:“你们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大哥哥那么大本事,怎么会这么容易地被人家活捉?告诉你们吧,大哥哥就是个戏精,可会演戏了,你们耐心等着看好戏就好啦!”
听绔芪这么说,众人仍是将信将疑,心中忐忑不已。
燕阳顺利进入第二艘船,在已被收服的漕帮帮众的帮助下,毫不费力地收服了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如此反复,不到半个时辰,五艘船上的漕帮帮众都成了燕阳的奴才。
过程极其顺利,结果也非常圆满。
那主持漕帮此次行动头目名叫鼓不波,满以为完成行动之后能够捞一笔丰厚的奖赏,结果奖赏没捞着,反倒成了燕阳的奴仆,一腔兴头登时化为虚无。
更让他不爽的是,燕阳着令他带着五艘船跟随军舰和官船行动,去古特郡劳役所在的矿区找人。他知道,这绝对是个苦差事,因为矿区之中鱼龙混杂,人命比韭菜还贱,便是他们这些漕帮帮众,除非万不得已,平时也不会去那些地方。矿区的货物运输自然由漕帮负责,可是都在矿区外固定的接货地点交接,矿区内他们并不涉足。
不爽归不爽,燕阳的命令他还是要不折不扣地执行。性命攥在人家的手里,不听话可不行。
至于回头如何跟漕帮上司交待,他暂时没法考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交待完一应事体,燕阳心情愉快地回到军舰上。
绔芪看着众人说道:“我就说大哥哥是戏精,这回你们信了吧?”
燕阳瞥她一眼,说道:“什么戏精不戏精的,那叫策略,懂不懂?”
绔芪舔舔舌头,笑眯眯地看着燕阳,不跟他争辩。
解决了漕帮的拦路虎,燕阳一声令下,七艘船次第开动,向矿区进发。
沿途遭遇一些过往船只,船幡上都飘扬着一个大大的漕字,显然是漕帮的货船。那些船见鼓不波等人的船上也悬挂着漕字,交错之际纷纷鸣笛表示亲近,鼓不波等人也鸣笛回应。
偶尔出现的巡查官船,见到燕阳一行这等阵仗,又是军舰又是漕运船的,也不敢近前骚扰。
三日之后,来到古特郡劳役所在的矿区。
每个矿区外都是一个小世界,人群聚集,三教九流来来往往。燕阳命七艘船串联在一起,留下少量的人值守,自己则带着众人来到这里的旅社暂住,准备伺机进入矿区。
这矿区外自然也有漕帮的人活动。半山遍地是漕帮,这其实并非漕帮帮众自夸,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燕阳带着几十个人过来,队伍浩浩荡荡,不仅惹眼,而且带着一股威压,一般人不敢招惹,而那些漕帮的人却完全不以为意。他们看似单枪匹马地独自活动,实则可以瞬间召集许多人马,聚集上百号人都不是问题。
在漕帮的人看来,燕阳一行人这般招摇过市,在一定程度上乃是对漕帮权威的挑衅,有必要适当教训一下。再者,这几十个人手上必定有不少钱财,不妨寻机榨取一些。
所以,当燕阳带着人前行的时候,不时遭遇挑衅的目光。
燕阳起初不明所以,以为那些人可能是在这一带胡混的市井流氓,因此并未多加留意。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那些人敢无端找茬,他不吝多扇出几个脆香的巴掌,算作给他们闹事的赏钱。
跟从燕阳行动的鼓不波,却对那些人露出笑意,嘴里叽里咕噜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些人听了,也叽里咕噜说那么一两句,接着就走开了,目光中不再有那么多挑衅意味。
三番五次之后,燕阳方才明白,那带着挑衅眼光的家伙都是漕帮的人,鼓不波跟他们说话,其实是在跟他们对切口,亮明自己的漕帮身份,让他们不要骚扰。
到了旅社,准备登记入住。怎奈燕阳一行人数众多,旅社没有足够的空余房间。
燕阳不由皱眉道:“看来得找个更大的旅社了,咱们的人确实多,一般的旅社肯定住不下。”
鼓不波回应道:“大人,这里哪有什么更大的旅社,所有旅社规模都差不多。”
燕阳瞪眼问道:“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没法住店了?”
鼓不波笑道:“大人在说笑话吧?有我漕帮的人出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何况是住店这样的区区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