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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终于出现了,突围宋军的祈祷感动了上苍,在他们之际,虎烈军杀到了,虎烈将士突破了金军的阻截,动摇了金军的阵脚,在如雷般的吼声里,金军像潮水一般溃逃了……
吴指挥泾原军先前开道,王渊带着主力随后跟进,张俊指挥秦凤军拖后掩护,刘锡、吴各自带着蕃人马军在两翼策应,这支伤痕累累的西北军鼓起最后一丝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向葫芦河推进。
虎烈军在战场上狂奔,庞大的战阵如同奔腾在原野上的野牛群,气势磅礴,巨大的轰鸣声在夜空里翻滚咆哮,气吞如虎。
金军四散而逃,他们丢弃了火把,没入了黑暗,就象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虎烈将士看到了最为诡异惊悚的一幕,一望无际的火星云,隐约可见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就消失了,湮没了,被黑暗吞噬了;恐惧的啸叫由近而远,由大而小,渐不可闻,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一丝寒意从岳心底骤然升起,他不敢再跑了,他害怕虎烈军被黑暗吞噬。号角连天响起,奔腾中的虎烈军慢慢减速,林冲、罗兰各带一部人马迅速调转方向,先行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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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凌晨寅时初,武津。
葫芦河两岸,光冲天,人喊马嘶,鼓号喧天,西北军将士在王渊的指挥下,重整战阵,准备再次恶战。
河面上只有一座浮桥,现在撤离只会造成混乱,如果金军追上来西北军将再次遭受沉重打击,若想安全撤离一的办法就是返身再战,背水一战,以便赢得足够的架桥时间,然后从容撤离。
西北军将士经历了此生死大战。似乎所有人都看淡了生死当他们到了河边。终于看到了求生之路地时候。没有人抢着要过河没有人去霸占那座浮桥。大家遵从命令。转身列阵。准备和金军决一死战。
河堤两岸处都尸体。尤其北岸河谷上。躺满了宋军尸体。这些人为了救援他们。战死沙场。这份恩情已经无法报答。活下来地人唯一能做地就是杀虏卫国是戍卫脚下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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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带着大军撤了回来。当他看到方整齐地战阵看到一面面飞舞地战旗。看到杀气凛冽地西北军将士他感动了。这一刻涌上了他地眼眶。西北人。这才是真正地西北人。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可以以身赴死。但绝不抛弃。
虎烈军就地列阵。两军主帅于阵前会合。
没有震耳欲聋地欢呼。也没有激动地笑声。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无声流淌。
姚古阵亡,刘镇阵亡,一个个熟悉的将帅阵亡,成千上万的士卒阵亡……昨天上午,姚古带着五万余人杀出静安城,今日凌晨,王渊麾下仅存两万余人,三万将士倒在了突围的路上。
王阵亡,张阵亡,北上救援的河东四个将两万余人全军覆没,至今甚至没有找到王和张的尸体,而这支军队前赴后继奋战一天的过程没人知道,王和张战死何处更没人知道。抓住的那些金军俘虏都是完颜才的手下,他们所知有限,而岳飞也仅仅靠这些只言片语来估猜这支大军的攻击过程。
折可求率折家军和河东两个将在信都城激战三天。在头两天的战斗中,统制官张思正阵亡,一万余将士战死,今天他们主动北上攻击,以两万疲惫之师攻打数倍于己的金军,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又要折损过半。
为了救出姚古和五万将士,北上救援的五万西北军几乎打完了,即使卢俊义及时赶到衡水城救出了折可求,折家军也所剩无几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忠实执行了皇帝的命令,把你们救了出来。”岳飞眼含热泪,哽咽说道,“即使救出来一个,这些人也算没有白死。”
王渊泪如雨下,吴、张俊等人以手掩面,悲痛不已,吴更是痛哭失声。
这一仗打得太惨了,西北军遭遇空前重创。前些时候在滹沱河,种师中全军覆没,姚古遭遇重创。这次在葫芦河,王全军覆没,姚古和三万将士阵亡,折家军也折损大半。两仗下来,十几万西北将士战死了。现在西北军还剩下大约十万人,其中杨可世麾下七万,折可求麾下一万余人,王渊麾下两万余人,实力大损。
“要报仇,我们要报仇……”吴突然冲到岳飞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怒声咆哮,“虎烈军主力在哪?虎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打金贼,却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兄弟死在这里
金狗刀下……”
岳飞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他恨,他比吴更恨,李虎和虎烈军主力一直待在洛阳,皇帝和汴京一再催请,但这支大军就是不到河北,结果西北军死伤惨重,河北大部沦陷,百姓更是遭受无边劫难,生灵涂炭。为什么?大哥为什么置国难于不顾?为什么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血渗了出来,从岳飞的颈窝处渗出,迅速染红了紫衫衣襟。岳飞披头散发,发须和紫杉铠甲上都是血迹,吴并没有注意,但站在岳飞身边的罗兰看到了,他冲上去一把推开了吴,冲着他怒声吼道:“没有虎烈军,你们死定了,一个都跑不出来。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里?这是李宣抚的命令,不是皇帝的命令。
你们得救了,但李宣抚要承担擅自调军的罪责。现在金军正在攻打邯郸,如果郸失陷,不但李宣抚难逃一死,就连岳都统的性命都保不住。”
王渊等人骇然变色,目瞪口呆地望着岳飞。
“怎么会这样?”吴瞪着罗兰,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不是虎王不打金贼,而是帝不打金贼,汴京要议和,要和金贼划河而治,他们不但要把燕云送给金贼,还要把河北河东送给金贼,这种情况下,虎王和虎烈军主力就算到了河北,也挡不住金军,因为皇帝和朝廷正在出卖大宋,出卖西北军,出卖虎王和虎烈军。”罗兰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说道,“代北是我们虎烈军的老家,现在大同正在遭受金军的攻击,但我们为了大宋,连老家都不要了,全力南下支援,你还想怎么样?还要我们怎么做?”
“罗帅,我道歉……”吴抱住了吴,微微躬身,“今天情况特殊,请罗帅谅解……”
“你不要道歉,我并没有责怪他。”罗力摇摇手,“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大宋的军队呢?大宋难道只有你们西北军?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失败的真正原因,却把责任推给虎王,推给我们虎烈军?你们要知道,虎王是藩镇,虎烈军是藩镇大军,虎王和虎烈军南下,必将给皇帝和汴京造成很大威胁,所以有些事非常复杂,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罗兰看了一眼岳飞,一语双关,“虎王和虎烈军到了河北,击败了金军,结果是什么?你们仔细想过这个后果吗?虎王和虎烈军实力骤然增大,皇帝和汴京怎么办?他们还能容忍这样庞大的藩镇?虎王和汴京一旦发生激烈冲突,大宋国祚怎么办?难道任由金狗渔翁得利?”
岳,等西北将领陷入了沉默,林冲、董宪、牛皋等人若有所思。有些事,他们这些做武将的的确不会考虑太多,他们常常从事情的表象来分析和判断,所以他们很自然的会怨恨李虎,但罗兰几句话说到了根源,让他们不得不从事情的本质来重新思考今日之战局。
罗兰轻轻拍了一岳飞的后背,低声说道:“这一仗结束了,赶紧做出新部署。”
岳飞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罗兰。北人遭受重创,情绪完全失控,如果不是罗兰当头棒喝,肯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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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我们占了黑夜的便宜,金军没有摸清我们的实力,仓惶后撤,但他们马上就会重整军队,迅速扑过来。”岳飞稳定了一下心神,沉声说道,“金军全力南下,其东路军越过葫芦河后,将直杀大名府,其西路军正在攻打,一旦失陷,两天之内金军就会杀到黄河,如此一来,大名府势必陷入金军的包围,河北全部失陷。”
“李宣抚能否守住,是河北大战的关键,而我们能否守住大名府,更直接关系到河北的存亡。为此,我们要迅速南下,先在永济渠一线设阵阻击。”
“据李宣抚说,汉王已经赶赴汴京,督请皇帝御驾亲征。皇帝亲征的行营就在大名府,如果大名府陷入金军的攻击,那么皇帝渡河北上的可能性就非常小。”岳飞看看众人,低声说道,“诸位都知道,皇帝御驾亲征对河北战局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必须守住永济渠一线。”
“岳都统带来了多少援兵?”王渊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嘶哑着声音问道。
“全部兵力。”岳飞说道,“虎烈第七军、第八军和我的第十军,还有折可存的河东三个将,大约十万军队。”
王渊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是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