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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蹄声响彻了黑夜,也惊醒了府邸里的人。
李师师的仆役家丁都到了洛阳,燕青的一帮手下也到了洛阳。这个府邸里有一两百人,其中至少有几十名武技高超之士。燕青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即使今天到了洛阳,燕青也没有透漏。大家都认为燕青是保护李师师才带着所有的手下到了洛阳。
李师师到洛阳,传闻沸沸扬扬,这是禁中有意而为之。入住这座府邸之后,燕青便消失了,而李师师的管家和燕青的手下只能尽力而为,假如李虎真的要抢李师师,他们也无力阻挡。
马蹄声在府邸外骤然停止。府内顿时他妈的通明,恐惧霎时笼罩了整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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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驻马停下,转头望向燕青说道:“你先进去,代我向先生请安。请你告诉先生,今夜我一定要见她。”
燕青飞身下马,匆匆走到府门前,用力叩门。小门打开,露出一张惊恐的面庞。
“汉王来了。”燕青对自己的手下说道,“打开门,请汉王进府。”
那位手下看看府外的虎卫军,又看着燕青,满肚子惑,但不敢问,急忙打开小门。燕青走了进去。门后站着一群严阵以待的壮士,为首一人是李师师的管家,他迎上燕青,惊惶不安地问道:“是不是虎王的军队?”
“汉王来了。”燕青说道,“开门迎接。”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来抢人地?”
“不是。”燕青笑道。“汉王来拜访李先生。快开门吧。”
这位管家和一帮壮汉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汉王为什么要深夜拜访李先生。李先生虽然在汴京有些名气。但毕竟是一个女人。汉王深夜拜访未免不通情理。
“员外。汉王是不是骗你?”
“汉王和先生是故交。”燕青说道。“有先生在。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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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
管家提着灯笼出来迎接,但看到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虎卫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进催马上前,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道:“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切记,不要有异常举动,免得遭到射杀。”
管家张嘴想说个“是”字,但就是发不出声。
“退下去吧。”方进笑道,“不要怕,我们不杀人。”
管家掉头就走,浑然不知自己大汗淋漓,前后衣襟都已湿透。府内的仆役家丁迅速散去,纷纷躲到屋里。
方进冲着虎卫们挥挥手。一队队虎卫飞身下马,急步冲进府内,沿着甬道、回廊布下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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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匆匆赶到内府。后堂内,李清照和李师师都已穿戴整齐,神色非常惶恐。李虎的恶名太可怕了,杀人如屠狗,在北方更是屡屡屠城,这种像屠夫一般地野蛮人实在是让人恐惧到极致。
听到脚步声,李清照和李师师相携站起,匆忙迎上了燕青。
“汉王来了。”燕青面带笑容,首先给了李清照和李师师一种平安无事的暗示,接着他转目望向李清照,恭敬地说道,“汉王要拜访先生,请先生今夜无论如何见一面。”
李师师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担心起李清照,“汉王为什么要深夜拜访先生?”
“汉王说,他认识先生。”燕青疑惑地望着李清照,而李清照也是一头雾水,“先生,你认识汉王?”
李清照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燕青想不通,也懒得想了,等下李虎来了,真相随即大白。
“他怎么知道我在洛阳?”李清照突然问道。
“我告诉他的。”燕青不想隐瞒了,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李师师惊骇之余,对这位兄弟也是感激涕零。如果没有情深义重的燕青,自己将被困锁樊笼,孤老终生了。李清照也是极度震惊,她认识燕青两年多了,万万没想到,这位英俊豪爽、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竟是李虎的手下,实在是匪夷所思。
“先生,汉王还在等我地回话。”燕青问道,“今夜先生是否愿意见一面?”
“如果我不愿意呢?”李清照问道,“汉王是否就此打道回府?”
“汉王的确想见你。”燕青把发生在李虎身上的异常说了出来,这引起了李清照地兴趣,难道这位虎王真的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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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藏在黑暗里,心里装满了悲伤。
很长时间以来,自己都没有这样想念父亲了,因为李清照,因为这个熟悉的名字,郁积在心里地悲伤突然爆发了。这一刻,自己非常非常想见到父亲,想听到老爹的消息;这一刻,自己忽然感觉这些年来所作的一切毫无意义,根本无法缓解自己对父亲的思念。就算自己拥有了天下,但如果失去了父亲,心里地痛还是一样强烈,一样黯然魂伤。
李虎很感谢燕青,如果没有燕青,自己将
清照,错过找到父亲的机会。燕青之所以提到李清推荐赵明诚,谁知阴错阳差,竟然让自己找到了李清照,找到了父亲深爱的女人。
“总帅……”燕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李虎。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燕青,“先生愿意见我吗?”
燕青看到李虎悲伤的面孔,心里突感错愣,他忽然意识到,李虎和李清照之间有很深地关系,而自己在机缘巧合下,让李虎遇到了李清照,窥探到了李虎的秘密,自己地命运或许将因此产生改变,只是,这种改变是好事还是坏事?
“先生在后堂恭候。”
李虎飞身下马,急步而行。燕青急忙跟上。方进和王大忠抢到李虎前面,率先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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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走进后堂,看到了两个美丽的女人。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深沉而淡雅,一双眼睛空灵而静谧,如同深秋里地暮),给人无尽的遐思。
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慑人心魄地容貌,但神态凄楚而迷离,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写满了忧郁和哀伤,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痛。
燕青低声介绍了一下,淡雅的女人是李清照,而凄楚地女人是李师师。
李清照和李师师准备大礼跪拜,李虎微微躬身,虚手阻止。李清照很矜持,借势躬身为礼。李师师却坚持行了大礼。李虎把她从汴京救了出来,不管将来怎么样,她总算逃离了汴京,这份恩情终归要还的。
李清照仔细端详李虎,从记忆里寻找昔日的痕迹,但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想不出来她和李虎有什么故人之情。
燕青把无声哭泣的李师师扶了起来,小声劝慰了两句。
“你们都退下。”李虎冲着站在门边的方进和王大忠挥了挥手,然后又以目示意燕青,叫他带着李师师也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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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就剩下了李清照和李虎。
李清照安静地坐着。李虎负手而立,望着昏黄的灯光,极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忽然,李虎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燕青拿来了笔墨纸砚,然后退下了。
在李清照地注视下,李虎写了一首词,一首李清照所着的《醉花阴》。这首词很有名,在汴京已经传唱了十几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首词是在一年的重阳节写地,当时赵明诚在京中为官,李清照因为思念郎君,写下了这首词。就是这首词让李清照名闻遐迩,自此人皆称之为“先生”,以示敬意。
李虎把这首词放在了李清照面前。李清照默默地看着,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她想起来了,她认出来了,这个笔迹对她而言太熟悉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十六岁花季的时候,一个她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永远埋在她心里地人,就是用这笔雄健峻峭的字给她写诗词。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李清照的心被深深刺痛,泪水突然盈满了眼眶。
“先生最近见过他吗?”李虎问道。
李清照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白色地纸上化作了点点相思。
李虎的心冷了下来。
“他还好吗?”李清照低声问道。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李虎说道,“我是他儿子,我叫李虎。”
李清照霍然抬头,匪夷所思地望着李虎,“你是虎子?”
李虎心弦颤栗,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爹想你,他非常想你,离开大宋之前,爹从济南经过,远远看了你一眼,然后就带我走了,出海到了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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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方进和王大忠突然听到了哭声,听到了李清照悲痛的哭声。
两人互相看看,急步后退,带着站在附近的虎卫退到了听不到哭声的地方。
燕青暗自心惊。站在他身边的李师师更是惊吓地捂住了小嘴,她实在难以想象,李清照竟然和李虎有这么深地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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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想到了死去的父亲,想到了家道中落地王家,想到了那些被折磨得家破人亡的元佑党人和他们地后代,郁积在心里的愤怒和痛苦突然间爆发了,抱着李虎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李格非一家,受党人案牵连地王家,包括被蔡京陷害的赵家,这二十多年来受尽了冤屈,相比较而言,李清照因为赵明诚的关系,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尤其在赵家的案子被翻转之后。但李家和王家的子弟却依旧饱尝痛苦,无法翻身。
李虎突然意识到,应该给元佑党人翻案了,不能再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