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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和虎烈府曾有约定,没有汴京的圣旨,虎烈府的军]t下……其后收复幽燕,汴京又修改了这个约定,不允许虎烈府的军队进入幽燕。现在谭向李虎求援,可见河北的情况非常危急,如果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他这个宣抚使就算彻底完了,所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先向李虎求援,然后再向汴京禀奏。皇帝很信任谭稹,宫中还有梁师成为其说话,虽然这件事有先斩后奏之嫌,但只有平定了叛乱,谭稹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李虎当然不可能派兵南下。他留守大同的军队本来就不多,金国的军队就在鸳鸯北部大草原上,时刻威胁大同,他无路如何也不敢调兵南下河北,所以他马上回书谭稹,没有汴京的圣旨,我不能南下,另外虎烈府的主力正在西征,大同镇戍军数量有限,无兵可援。
接着他急忙书告太原,探听郓王的口气。如果皇帝执意要停止西征,这次西征就算结束了。
十月中,太原,西北大元帅府。
王接到了皇帝的手诏。皇帝告诉郓王,河北爆发了叛乱,贼势盛大,东西两府要求调用西北军平叛,停止西征。
东府的理由是,河北之所以爆发叛乱,是因为今年年成不好,先涝后旱,到处闹饥荒,朝廷赈济不力,之所以赈济不力,就是因为西征。北伐已经耗费甚巨,现在又发动西征,大量粮食被送到西北,朝廷拿什么赈济?目前除了河北外,京东、淮南一带也在受灾闹饥荒,山东江淮也有可能爆发叛乱。另外,秦凤路大旱,关中灾情严重,也急待赈济。宰相王、副相张邦昌因此极力劝谏皇帝,马上停止西征,把粮食调到灾区,遣官赈济。百姓有饭吃了,叛乱自然平息。
西府的理由是,河北禁军数量有限,在幽燕局势不稳的情况下,其主要任务是镇戍白沟,一则防备郭药师和幽燕军背叛,二则在燕京危急的时候予以援助,所以即使调兵平叛,兵力也远远不够。京畿军队要保护京都,而京东、京西和淮南的军队要集结待命,以防山东、淮南饥民暴乱,这样一来,只能停止西征,紧急调用西北军到河北平叛了。
皇帝没有用圣旨,而是用手诏征询郓王的意见,可见他也在犹豫,担心大臣们故意夸大叛乱的规模和危害性,迫使西征停止,继而让郓王无法建功立业,阻碍皇帝废嫡立庶。
王看完书信,大为恼火,此刻西征进展顺利,两路大军正在步步推进,汴京却突然传来河北叛乱的消息,要停止西征,这简直是儿戏。西征调集了几十万军队,西征能否成功直接关系到大宋未来的安危,汴京难道不知道?西征和平叛比起来,孰轻孰重,汴京不知道?河北军队不够,那京畿、山东、江淮的军队呢?从西北调军,几千里路,将士们长途跋涉要两三个月,相反从京畿、山东、江淮等地调兵,十天半月就到了,最迟不过一个多月,为什么一定要从西北调兵?还有粮食问题,西北战场的粮食主要来自汴京、四川和荆襄,只有一部分来自江南。
江南是大宋产粮最多的地方,江南的粮食足够汴京用来赈济了,但粮食呢?各地粮库的粮食都到哪去了?
“这是阴谋。这是汴京地诡计。他们想阻止我收复西陲。”郓王气得面红耳赤。拍案而起。“我不同意。我马上禀奏父皇。我要请父皇看清楚那些小人。他们吃我大宋地肉。喝我大宋地血。这样犹嫌不足。还想吞噬我大宋地国祚。”
“殿下。请冷静一点……”宇文虚中心知肚明。这次真地不是汴京地阴谋。而是二十年来汴京实施地一系列国策所导致地深重地积弊和矛盾终于爆发了。
自皇帝主政以来。二十年里。先是搞了个元佑党人案。把实施新政地对手全部打倒了。接着又在实施新政地同时开始了西征。试图收复西陲实现历代先皇地梦想。但西北地事还没有搞定。又开始筹划北伐了。西征和北伐耗费巨大。新政为了最大程度地积累财富。逐渐背离了新政地初衷。变成了对百姓地横征暴敛。二十年来。国没有富。民却穷困潦倒了。官民矛盾越来越激烈。随着黄河决堤。百万人死亡。天灾接踵而至。天灾到了**也就不远了。果然。黄河决堤仅仅过了两年。宋江起义。一年后。方腊起义。现在。河北人也终于造反了。造反就如同滔滔地洪流。一旦决堤。呼啸而出。则势不可当。
接下来。大宋最大地国事不是西征。也不是稳定北疆。而是平叛。把各地此起彼伏地造反者一一击败。然
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
守内虚外。攘外必先安内。这是大宋地基本国策。郓王无力改变。皇帝也无力改变。虽然这对父子心不甘情不愿。但面对揭竿而起地造反者。他们不能不以史为鉴。停止一切对外战事和朝堂纷争。把所有地力量都用到平定叛乱地战场上。
“我无法冷静,我冷静不下来……”郓王激动地挥动着双臂,“西征已经进入关键时刻,汉王已经攻占了前套之地,距离兴庆府不过七百里,折帅已经包围了夏州,种帅也已经抵达灵州城下,西北军很快就可以会师于怀州,和虎烈军共击夏都,此刻怎能撤兵?又如何撤兵?”
“殿下,请你务必冷静。”宇文虚中叹了一口气,走到案几边拿起一支朱砂笔,在地图上划了三个圈,“殿下,这是河北,这是山东和淮南,这是关中,这三个地方今年都受灾了,而且灾情严重,但朝廷因为北伐和西征,赈济不力,造成了大量的饥民。”
“饥民最容易暴乱。”宇文虚中说道,“现在河北饥民暴乱了,先是几万人,很快就是十几万人,但过不了一个月,很可能就变成几十万人。几十万人大暴乱,烧杀掳掠,它所造成的破坏非常可怕,朝廷即使平叛了,至少也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才能恢复这些暴乱地区,而投入的财力物力更是难以想象。所以本朝每到灾荒之年就大量募兵,把饥民都召进军队,虽然养兵花钱,但相比饥民暴乱所带来的巨大损失,养兵就太划算了。”
“频繁的西北战事,耗资巨大的北伐,还有其它一些消耗……”宇文虚中不好提花石纲,更不敢说皇帝大兴土木,所以草草略过,“导致我大宋国库空虚,到目前为止,已经无钱养兵了,没有钱养兵,饥民无法得到及时安置,于是暴乱就开始了……”
宇文虚中叹了口气。有些话他不能说,饥民暴乱的根源其实和无钱养兵一点关系没有,但他总不能说新政不好,说皇帝荒淫奢侈,说官吏贪赃枉法,朝廷横征暴敛……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说了就要滚回家。
“河北的暴乱只是开始。”宇文虚中继续说道,“马上就要进入严冬了,大雪一下,饥民的日子更难过,讨饭都找不到地方,于是更多的饥民会暴乱。河北和山东只有一河之隔,黄河一旦封冻,两地的造反者会合到一起,声势会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如果不竭尽全力予以剿杀,那到了明天春天,这些逆贼形成了气候,再想平定就很困难了。”
“这和西征有什么关系?”郓王根本听不进去,“京畿、河北、山东、江淮都有军队,为什么一定要调西北军?”
“殿下真的不知道?”宇文虚中问道。
王疑惑地望着宇文虚中,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大宋禁军到底有多少人,你不知道?”宇文虚中故作惊讶地问道,“大宋现在真正能拿来作战的军队只有西北军,只有这二十多万人,你不知道?”
王愣了片刻,他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自澶渊之盟后,河北、中原各地、江淮各地、江南的军队有一百多年没有打过仗了,更严重的是,各地帅司都吃缺额,吃缺额最高者甚至吃到七成以上,一万军队其实不足三千人,这就是大宋军队的现状。”
宇文虚中不得不说实话了。河北既然爆发了叛乱,那么山东、江淮,甚至关中都有可能爆发叛乱,叛乱一旦成燎原之势,国内就乱了,而国内一乱,北方强虏就会呼啸而下。这种教训历史上比比皆是,血淋淋的教训太多了,后人就算是一群白痴,也应该知道以史为鉴,所以,西征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就算现在西征大军包围了兴庆府,也要毫不犹豫地撤回来,先把国内的叛乱平定了。
宇文虚中滔滔不绝地说了一番,这些都是郓王在京城里从未听说过的话,他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相信,因为河东帅司张孝纯也说了同样的话,大元帅府的长史李宗振也极力劝说郓王赶紧放弃西征,即刻撤兵,免得遭遇大败悔之莫及。
“叛乱一旦愈演愈烈,京畿就会告急,京畿一旦告急,漕运就会中断,漕运中断,西征军需无法送达陕西,前线大军怎么办?”李宗振这句话正好说中要害,郓王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皇帝是支持他,但支持也要看形势,京畿都危险了,他还顾得上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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