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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李虎这种人,活着要靠实力,有了实力,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所以原野考虑到大同战局已经进入关键时刻,大宋援军事实上已经决定了这一仗的胜负,他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折可求的要求,全部答应了。
“我们可以马上签一个草约。”折可求从怀里掏出一份文卷,打开,递给原野,“你签字,盖上汉王印信,我即刻下令发兵。”
原野接过文卷,眼睛盯着上面的字,心里却是怒火层生。这个折可求太狂了,一副吃定了虎烈府的样子,不过他的后台太硬,原野即使把肺气炸了也毫无办法,这家伙有猖狂的本钱,能耐他何?
原野签好名,拿起了汉王的印信,这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折可求,忽然笑了起来。他想到了李虎,在李虎的眼里,什么盟约承诺都是狗屁,这个折可求以己度人,他哪里知道李虎根本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五月二十二,白登山。
一辆豪华马车在大道上飞驰,一队卫士扈从四周,马蹄轰鸣,卷起一路烟尘。
车厢里,罗思南黛眉紧皱,心事重重。大同战局已经陷入僵局,但义军兵力不足,在金军猛烈攻击下,迟早支撑不住,唯一扭转形势的办法就是获得大宋兵力援助,然而,李纲带回来的消息令人沮丧。虽然李虎随后传书大同,已经派原野南下结盟折家,但折家如果趁火打劫,谈判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李虎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特意嘱咐罗思南,马上把白登山的新兵拉到杀虎口战场,决战还是尽早开始为好,战场上的胜负不都是取决于兵力多寡,险中也能取胜。
胡涂和李纲坐在罗思南的对面。也是忧心忡忡,无心说话。
李纲的太原之行还是解决了最致命的粮食问题,而且还有一份意外之喜,那就是河东帅司在最后时刻,还是答应给予武器援助。这些武器可以让义军在大同坚持更长的时间。只是,将来有些麻烦,虎烈府必须用战马偿还。代北的战马很多,但现在大部分都给女真人掳掠而去,义军若想把它们抢回来,目前看来没有任何机会。
“撤离地事。阻力太大了。”李纲忽然对罗思南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撤退的准备。王府和制置司下令严禁休市,而且不允许商贾先行撤离,这虽然可以稳定大同人心,但如果前线失利,再组织撤退就来不及了。”
罗思南没有说话。
“撤退地事比我们想象地要复杂。”胡涂一直闭着眼睛。李纲说完之后。他马上睁开眼睛说道。“山后地现状是。契丹人走了。我们汉人来了。现在女真人和党项人又杀到了城下。这里地人似乎习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山后人世世代代住在这里。财产也在这里。撤到大宋。他们将一无所有。相反。留下来。他们存活地希望更大。比如说我们当初撤离辽西。不但辽西人不愿意跟我们走。就连吴撞天和那帮海盗都不愿意跟着我们。这就是现实啊。”
李纲微微皱眉。望着罗思南说道:“山后如果守不住。我们就要把它毁了。我们绝不能把山后留给女真人。那将成为大宋地灾难。”
罗思南摇了摇头。“百姓是无辜地。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地无能而置百姓于死地。”
李纲眼内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妇人之仁。不把山后毁了。不把山后变成废墟。将来遭罪地就不止是山后百姓。还包括西北百姓。
“李司马。坚壁清野只能阻挡一时。不能阻挡一世。”胡涂对李纲地话非常反感。在中国人地眼里。山后地百姓就是蕃虏。他们死得越多。中国人就越高兴。这种态度让人心寒。也让人愤怒。难道崇尚礼仪地中国人就是这样对待生命?难道中国人为了自己地利益。可以肆意损害他人地利益。剥夺他人地生命?“若想击败北虏。若想守住北疆。靠坚壁清野这种消极防御永远无法击败敌人。这种办法只会让敌人觉得我们软弱和恐惧。他们会攻得更加猛烈。从历史上来看。击败北虏地唯一办法就是攻击。而不是防御。秦汉地长城修得又高又长。结果呢?他们是不是保住了自己地疆域?”
李纲眯起眼睛看着胡涂。眼神愈发不屑。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了?现在虎烈军是什么状况?大宋又是什么状况?这个时候几十万北虏一拥而下。谁能阻挡?估计黄河以北都将陷入战火。几千万人将遭受战火地荼毒。孰轻孰重。你们不会掂量?
李纲反唇相讥。胡涂也不示弱,针锋相对,两个人随即吵了起来。
“不要吵了。”罗思南把手放在额头上,感觉头痛欲裂,“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战败,我们撤进河东,我们绝不伤害山后的百姓。”
李纲愤而甩手,这是坐在飞驰地马车上,否则他要拂袖而去了。
车队到了白登山大营,虎烈府兵曹司参军事王赢和负责新兵训练的王曜、刘志远、田毅、孟仁到辕门处迎接。
雷霆军副帅王曜在德州大战中受伤了,随即被李虎调到白登山大营训练新兵。刘志远则是虎烈第十二军的副将,田毅和孟仁则是山后辽军旧将,他们都是受伤后被调到了新兵大营。
众人把罗思南接到了大帐。王曜做为新兵统帅,向罗思南禀报了训练情况。山后人尚武,好骑射,成年壮丁到了战时都会被征调,要么在地方上戍守城池,要么到射粮军运送粮草辎重,所以训练一段时间后都能派上用场,但距离上战场厮杀则有相当一段距离。上战场不仅需要个人的武勇,还需要熟悉战阵,这是最重要的,而战阵训练需要时间。王曜认为,现在把这五万人拉到战场,几乎没什么作用。
“总帅说过,这些新兵是用来补充各军的伤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调用。”
“我要调用。”罗思南笑道,“即刻集结,马上赶赴杀虎口战场。”
王曜看看李纲,又看看胡涂,迟疑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夫人,这是总帅的命令?”
“总帅不知道新兵能不能用,所以特意叫我来看看。”罗思南冲着他微微一笑,问道,“你还记得野牛原大战吗?”
王曜当然记得,李虎当时用十几万民骗过了耶律马哥和完颜宗翰,奇迹般地取得了胜利,并就此崛起。罗思南的意思很明显,当初李虎连民都敢用,现在还不敢用训练了一个月地新兵?王曜相信李虎能创造奇迹,所以他不再犹豫,躬身领命。“什么时候能出发?”罗思南问道。
王曜想了一下说道:“最快要到明天早上。”
罗思南脸色微沉。
王曜急忙解释,“新兵总共有二十二个将,五万五千人,其中马军四个将,步军十八个将。为了训练方便,各将、各部统兵官都是临时任命,如果到杀虎口作战,这些统兵官必须重新任命,另外,新兵不能全部调用,只能调用最好地士卒,以确保战斗力。”
“不行,新兵全部调用。”罗思南的口气不容置疑,“黄昏前,必须出发。统兵官地事,我马上急告总帅,让他从铁卫中抽调悍卒统领各将。”
王曜一口拒绝。
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一样。野牛原大战地时候,那些民都是辽东汉人,都是追随义军的百姓,大家生死相依,为了吃上一口饭,他们可以豁出性命。现在这些新兵都是山后人,而且很大一部分曾经是地方土兵,是被强行征调或者是抓壮丁抓来的。这些人从军不是因为要追随李虎,而是被迫的,当然了,也有一部分是自愿的,是要护守自己的家园。这样的队伍拉到战场上,如果没有一帮言听计从的统兵官,肯定要出事。
王曜或许不敢和李虎对着干,但他不怕罗思南。大家一起从大山里出来,知根知底,就算罗思南成了李虎的夫人,但在王曜的眼里,她依旧是那个骠悍的女贼。
罗思南就知道有麻烦,她之所以亲自赶到白登山大营,就是因为现在大同没有镇得住王曜的人。
新兵征募和训练是虎烈府兵曹司的事,王曜只是在养伤之余临时负责一下训练,所以李虎要调新兵,只能给虎烈府下令。虎烈府命令兵曹司把新兵交给军队统帅,这位军队统帅只有王曜才能胜任,毕竟新兵是他训练的,而且他又是唯一一位在后方养伤的军帅级将领。
王曜不干,这支军队不能带,一旦带出事了,打了败仗,导致大同丢了,那后果承担不起。他撂挑子不干,虎烈府一时还真找不到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率军出战了?”罗思南不高兴了,眼睛瞪起来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王曜看看罗思南的肚子,急忙摇头。他已经听说罗思南有了身孕,假如把小老虎弄没了,李虎还不找他拼命。
“哼……”罗思南冷笑,知道王曜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