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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使者匆忙返回平州,以最快的速度急报宫帐。
金国使者赶到显州,同样以最快的速度急报黄龙府。
李虎要藩镇割据,要做辽东第三方势力,要在未来的辽东利益中分一杯羹,这个消息顿时引起了辽金两国的关注,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重新评估李虎和义军在未来辽东形势发展可能产生的影响力。
锦州大战改变了辽东形势,也使得辽东三方势力调整了各自的策略。
辽人因此陷入被动,由积极的进攻转为消极防御,对金主动议和,对叛军主动招抚。
金人由被动转为主动,不再以议和之策来消极防御,而是转为积极的防御之策,并试图寻找机会转入主动进攻。
辽东义军在战斗中崛起,在战斗中发展,如今已经成为推动辽东形势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虽然辽人和金人依旧轻视它,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实力,并在调整各自策略的过程中,把它列为一个重要的目标。
辽东义军之所以被辽人和金人所轻视,是因为它至今还没有摆脱败亡的威胁,一直在为生存而苦苦挣扎。正是为了生存,辽东义军才不得不殚精竭虑,竭尽全力以最小代价赢取最大利益,继而给辽东义军争取到生存、发展和壮大的机会。李虎在大海边想了一个多月,和罗青汉、董小丑以及帅府主要官员们每日书信商讨,最终拟定了藩镇之策。
称王是绝对不行的,称王暴露了义军的最终目的,会在最短时间内成为众矢之的,会遭到各方敌人的攻击。这时候只有低调,只有韬光隐晦,只有示敌以弱,从而用最小代价活下来,然后再慢慢发展,再慢慢壮大。等到时机成熟地时候,等到实力足以和各方敌人抗衡的时候,才发动致命一击。
义军目前有十万大军,有几十万人口,有一定的实力,但非常脆弱,不堪一击,如果不能保持自身的独立性,不能让各方势力承认义军的独立性。那么,不管怎么打,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不但一无所有,还会灰飞烟灭。
辽东义军到底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不管是为自己也好,为辽东的汉人、渤海人和其它饱受欺凌地蕃族也好,义军流血流汗,抛头颅洒热血,最后总要有所收获。否则今日的浴血奋战又有什么意义?
建藩镇就会有地盘,就会得到各方势力的承认,在未来辽东形势的发展中也能有所收获。我付出了,我就要得到回报,这是最基本的准则。
建藩镇首先要依附于大国,和大国利益保持一致,如此才能得到地盘。等到援助,在付出血汗后才会有回报。
就义军目前的实力和处境来说。这是最合理最现实最实用的策略,可以用最小代价来换取最大利益。
“各军主帅和各州刺史正在陆续到达锦州。”黄涉笑道,“总帅和罗帅是不是也该动身了?”
罗思南笑而不语,两眼望向身边的李虎。李虎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到罗思南的目光,也没有说话。罗思南已经习惯了。最近一段时间。李虎一直都是这样魂不守舍,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兴趣。
“总帅……”黄涉喊了一声。“你打算哪天动身?”
李虎看看他,问道:“有关义军生存问题,还有建藩镇地事,在这次大婚之前必须和各军主帅说清楚,解释清楚,让他们对未来义军的发展有个清晰的认识,对义军的未来充满信心。:这些事你都准备好了?”
黄涉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和罗帅、董帅商量了很多次,都觉得现在把这件事提出来,似乎早了一点。”
李虎眉头微皱,“是不是担心各军主帅认为我有意受抚于辽?”
“的确是这样。”黄涉说道,“就目前形势来说,容易引起这种误会,可能会影响军心,所以……”
“我们的条件这么高,契丹人怎会答应?”李虎嗤之以鼻,“他们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契丹人答应了呢?”黄涉反问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藩镇之祸,对大宋人来说,记忆犹新,但对契丹人和金人来说,却没什么血淋淋的教训。蕃族本来就由大小部落组长,每个部落其实就是一个藩镇,他们习惯于这种独立模式,接受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李虎笑了起来,“怎么?你认为有可能?那么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黄涉笑道,“我们所要的藩镇拥有绝对地独立性,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独立的藩国,就今天的辽东来说,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假如他们愿意舍弃一部分自身利益,还是有答应的可能,只是考虑到养虎为患,虎大伤人,他们患得患失,恐怕近期内难以做出决定。”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打一仗,把辽东形势再推一把,是不是?”李虎问道。
黄涉点点头,“否则,他们很难做出决定。”
李虎沉默良久,没有说话,显然他不想打,他还是想利用形势的变化来寻找机会。
“金国至今还没有正式拒绝辽国的议和,等到完颜阿骨打正式拒绝了,辽金两国打算开战了,形势必然有变化。”李虎说道,“我们不要打,还是耐心等待,坐山观虎斗为好。”
接着他冲着罗思南微微一笑,“明天我们回锦州,怎么样?”些大宋商贾,其中有两个马贩子形迹可疑。护卫兵严加盘查,两个马贩子突然说自己是虎王的亲信,奉命到大宋探查军情,还仔细描绘了李虎地模样。护卫兵将信将疑,把他们交给了上官。上官急忙禀报刺史。刺史又急忙询问总帅身边的铁卫营统领方进。
黄涉听说这件事之后,叫方进把人带来问问。
两个马贩子到了府署。黄涉一看,竟然是大宋使者马扩。这真是惊天之喜,李虎日夜期盼马扩的到来,上苍有眼,竟然真的把他送来了。
李虎闻讯,惊喜交加,亲自出府相迎。两人再度见面,非常高兴。
寒暄几句后,李虎马上问了一句话,“子充兄,你到我的家乡去了吗?”
马扩一直不相信他是大宋人,这让李虎耿耿于怀。如今形势所需,如果马扩相信他是大宋人,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就可以迎刃而解。
马扩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慌乱。
李虎又问了一遍。马扩的表情没有逃过李虎的眼睛,他知道马扩肯定去过了,也调查了,但他却避而不说,为什么?难道我家里人死光了?
“我说过我不相信。”马扩说道,“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调查。”
李虎脸色微变,狠狠盯着马扩地眼睛,低声问道:“我地仇人是谁?”
马扩摇摇头,举步先行,心里却暗自叹息。人的命运真地很奇怪,李虎的父亲做梦也不会想到,李虎能有今天的强悍实力,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肯定会把自家的仇人告诉李虎,那么,接下来的事,将不堪设想。
马扩回到汴京后,向皇帝详细禀奏了李虎和辽东义军的事,并把自己的想法如实上奏,认为李虎和辽东义军可以推动辽东形势发展,有助于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
同时,他派人到李虎的家乡调查,调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李虎不但是大宋人,还是元佑党人之后,其祖上曾是本朝宰执,变法派的着名人物。
马扩闻讯,惊骇不已。
十七年前,“元佑党人案”爆发,以司马光、苏轼为首的三百零九名元佑党人被刻上碑石以昭罪状,党人碑立于端礼门外。党人碑上列名之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内徙,其子孙不许留在京师,不许参加科考。元佑党人因此遭受重创,饱受摧残。
元佑党人案是当今天子亲自主持发动的,党人牌上的官员都是由蔡京一手拟定,党人碑上的官员名字更是由天子亲自书写并刻于碑上,这个案子铁板钉钉,根本翻不了身。尤其李虎的爷爷,他是变法派大臣,根本不是元佑一派,之所以被打成元佑党人,是因为得罪了蔡京。蔡京权倾朝野,十几年不倒,李虎和他的父亲除了逃难以外,的确没有任何活路。
马扩暗暗庆幸自己的谨慎,没有在奏章中把李虎的事全部说出来,否则皇帝派人一查,那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