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主子的床,那质量与做工当是绝顶的,如何轻易塌了
松果关切问:「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您二位人没事吧」
「孤无事,太子妃好似不太好。」房中传来夜翊珩暗哑忧心的嗓音。
下一瞬,房中的灯亮了起来。
喜嬷嬷们探着脖子从窗缝门缝瞧房中的情形。
「倘若太子妃有什么不测,今日听房的喜嬷嬷们全该赔罪。」
房中再度传出夜翊珩寒冷彻骨的声音。
喜嬷嬷们闻声一抖。
不多时,夜翊珩将黎语颜用被子裹了,抱出了卧房。
出了寝宫,他抱着她直奔听风苑。
婚房中巨大的声响将妙竹与春夏秋冬都惊醒了,她们赶到寝宫时,便看到太子殿下抱着她们郡主疾步往听风苑方向走。
「太子殿下,寝宫有客房,为何不在寝宫客房春夏秋冬会些医术,让她们看看郡主,哦不,是看看太子妃。」妙竹拍了下自个的嘴。
听到这些,妙竹与春夏秋冬立时清楚了,她们郡主最怕疼,又是个害羞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些喜嬷嬷的耳朵底下与太子殿下圆房
定是郡主与殿下联手诓骗这些喜嬷嬷们。
其他几人颔首:「那就成了。」
微凉的药膏抹在肌肤上,立时显了暖意,疼痛感减低不少。黎语颜理好衣裳坐起身,软着嗓音道谢:「今夜多谢殿下!」
五人聪慧,一下就想到了问题所在,脚步一转,便直奔寝宫。
「那不是跟我自己抹一样吗」黎语颜嘀咕,「反正我背后也没长眼睛。」
她摔到了臀部,即便是妙竹与春夏秋冬,也不能看!
五位婢子明白过来,立时称是。
「旁的公主皇子们成婚,一晚上总有叫水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却没有,但方才的动静咱们确实听见了,这……」
黎语颜趴在床上,瓮声瓮气道:「请殿下给我时间!」
喜嬷嬷们脚步不停地出了东宫。
——
听风苑。
太子殿下与她们郡主已成婚好几日,喜嬷嬷们如今倒来听房了。
不肯圆房,并非她矫情,而是心理障碍需要时间来修复。
夜翊珩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微凉的手指迅速将药膏抹了上去。
夜翊珩扫了妙竹一眼:「如何唤人」
黎语颜趴在床上,一手按着方才摔疼的地方。
夜翊珩找了瓶药膏,坐到她身旁:「我帮你抹药。」
妙竹心神一凛,忙改口:「两位殿下,适才是怎么了」
夜翊珩面上淡淡,不辨喜怒。
其中一位喜嬷嬷道:「这位宫女说话请注意分寸!我等是奉命皇上与贤妃娘娘之命行事,今日专门来听两位殿下的房。」
「定摔青了。」
「那怎么办」夜翊珩觉得此事棘手。
夜翊珩淡声道:「到听风苑再看。」
….
「殿下,郡主,发生何事了」妙竹问。
待她们到时,便看到新床整个坍塌在地。
是原先觉得太子殿下有隐疾,刻意将听房这环节省去。如今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因为圆了房,所以太子没有隐疾,喜嬷嬷们大抵是来窥探实情的。
妙竹悄悄拧了一把松果,松果也反应过来。
「那得赶紧看看有没有摔了乌青。」妙竹急道。
五人连忙追上去。
空气好似要凝滞了。
夜翊珩淡声又道:「你们退下,太子妃有无摔伤,孤自会看。」
有人道:「方才好几次,我是听到太子殿下将太子妃抱下床,如今看来,是进了浴房。」
夜翊珩唇畔漾出笑意,温声道:「好!」
黎语颜解释道:「喜嬷嬷们在寝宫内,她们太讨人嫌。」
喜嬷嬷纷纷走到浴房门口一瞧,纷纷点了头。
他们的夫妻关系定会越来越好。
他知道她的身旁之人自他们婚后仍唤她为郡主,那是因为她们的主子还未将心交给他之故。
另一位喜嬷嬷帮腔:「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新婚夜未曾听房,是我等失职。既然新婚夜过去,今日自然不用元帕,但我等奉命行事,这床上的情形势必看个仔细。」
黎语颜咬了唇,撩开里衣衣摆,将中裙扯了扯,露出摔伤处:「那就麻烦殿下了。」
松果点了头,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他走到浴房门口,将门推开:「这里这么多水,还需叫吗」
梦境是前世,本就是真实的,这般情况下造成的障碍,需要她自己的努力,当然也离不开他的呵护。
喜嬷嬷们不理会她们,相互讨论起来。
黎语颜坐起身,奈何臀部一痛,她重新趴回。
黎语颜挤出一抹笑:「没什么,就是床塌了,我摔了下。」而后对抱着她的夜翊珩道,「她们习惯称呼我为郡主,请殿下勿怪!」
不与他闭眼抹一般么
「不用,过几日就好了。」黎语颜连连摇头。
喜嬷嬷们称是,为首那人恭敬道:「还请松公公帮我等问候太子妃殿下,方才那一摔委实摔得厉害了。」
秋波甚是泼辣,上前尖锐着嗓子道:「被褥泥泞不堪,你们盯那么紧作甚一张张老脸是太厚了,不知羞吗」
「床塌了是殿下搞的鬼」
「床褥虽然凌乱,但痕迹好似看不清。」
他很是担忧,奈何她不给他瞧。
「都凌晨了,嬷嬷们也该走了吧」松果板起脸,下了逐客令。
夏桃说话直接:「世人都知道两位殿下圆了房,新婚夜都过去了,还来听房,你们这又是唱的哪出」
此女能允他帮忙抹药,那便是对他的一种接纳。
「嗯。」夜翊珩也不否认,「就想那些人早些滚。」他手指抹了药膏,对她轻哄,「你将摔伤处露出,孤闭眼保证不看,帮你把药膏抹上。」
时间过得很缓。
她已经在尝试着接纳他,正视自己是他的太子妃的身份,也正视他是她夫君的身份。
而喜嬷嬷们更是盯着床上的被褥看个不停。
夜翊珩将药瓶放到床头,清润笑道:「又见外了。」
黎语颜抬眸看着他漂亮的凤眸,情不自禁地以指尖拨了拨他的眼睫。此人帮他抹药膏时,并未趁机占便宜,可见说到做到。
念及此,她展颜一笑:「我是真心道谢的。」
夜翊珩倏地明白过来她因何而谢,遂将唇凑到她耳边:「孤一直克制着,太子妃可懂」
赟子言